程一笙與殷權的實力可謂是不相上下,他好容易哄好了她,伏低做小的夾着尾巴做了幾天人。結果又讓他逮到機會佔了上風,收拾了她好幾天。
這樣你來我往的,一直到了跨年晚會,程一笙容光煥發,方凝卻在此時病倒了。
嗓音嘶啞、一臉憔悴,話都很難說出來,更別提唱歌了!
阮無城這下急壞了,上躥下跳跟猴子似的,怎麼辦啊?
薛岐淵也着急,前面宣傳的那麼厲害,現在要是上不了臺,他怎麼跟觀衆們交待?
錢總檯訓他:“薛臺,你怎麼就不關心好下屬的身體呢?現在鬧出這樣的事,你看怎麼辦纔好?”
薛岐淵被訓了心裡鬱悶,他看向阮無城撒氣,“你天天跟你老婆在一起,怎麼就眼睜睜地看着她病了呢?”
阮無城也不明白啊,老婆好好的,怎麼就病了呢?他看向程一笙,問殷權:“怎麼你老婆比我老婆還忙,一點事都沒有呢?”
殷權這下得意了,等的就是現在,他早就看出阮無城的毛病了,他就是不說,現在還跟他比呢?能不能上臺還是兩說。
於是殷權就開始說了,“我天天讓人給我老婆煲清火湯,還給她做全身按摩,爲她減壓。她累了及時給她補一補氣血,在我的精心調養之下,我老婆才能氣色越來越好,怎麼忙都沒有病倒!”
薛岐淵立刻說阮無城,“你看看殷權多細心,你再看看你,連自己老婆都不會照顧。”
阮無城鬱悶啊,他從來不吃什麼補品,再說這麼年輕補什麼?他就忽略了這一點,他轉過頭對方凝說:“你要病了,怎麼不說話呀?你看現在好了吧!”
方凝無語地翻翻白眼,這男人真是缺心眼,上趕着讓殷權現了一番,還怪自己老婆。
阮無城這是覺得沒面子了,所以他這是想找回自己面子呢!
程一笙忍不住開口說:“還是先想想現在該怎麼辦吧!”
這個時候再來埋怨有什麼用?眼看晚上就要上節目了,就算找出來誰不對,什麼都晚了。
薛岐淵開口說道:“現在前期宣傳都出去了,我看實在不行,就假唱吧!那也不能不上臺!”
阮無城當然不願意假唱了,他爲了上臺費這麼大心思練習,現在讓他假唱,那不是全白練習了?再說也沒比過殷權啊!可是他一看病中難受的老婆,又沒辦法了,現在這樣,老婆也沒辦法唱歌啊!於是他只能不說話。
錢總檯說道:“前期宣傳力度那麼大,說什麼怎麼練習之類的,這要是假唱讓人發現了,那怎麼辦?那樣的話還不如不唱!”
這倒沒錯,現在觀衆們都比較反感假唱,如果觀衆們發現了,影響肯定太不好了。
“實在不行的話,只能打封閉了!”薛岐淵看眼方凝說。
這下方凝終於開口了,啞聲道:“我不要!”
跟公鴨嗓似的,還嘶啞得厲害。
方凝心裡不樂意,又不是她非想上臺唱歌,爲什麼讓她受這罪?打封閉多疼啊!在嗓子那裡打,她纔不要。
衆人都看向阮無城,阮無城抓耳撓腮看着老婆,一臉的爲難,拿不定主意。
殷權不耐煩了,磨磨嘰嘰算什麼男人?他用了激將法,沒好氣地說:“我看你們還是別上了,到時候就說你們自動認輸不就行了?”
這一激,阮無城立馬上鉤,不服地說:“那可不行,憑什麼呀!”
程一笙同情地看向方凝,方凝要是嗓子能說出話來,早就氣得開罵了。那怎麼着?就犧牲她了是不是?
殷權似笑非笑,這算是達到目的了。
阮無城說道:“就這麼定了,打封閉,你們先忙去吧,我們按時能參加節目就好了!”
錢總檯跟薛臺一看他這麼說,都沒意見地走了,反正事情解決就好。
殷權也拉了自己老婆走了,程一笙看了方凝一眼,只見方凝已經氣得把頭別到了一邊。
看樣子,生頓氣再所難免了!程一笙嘆氣。
人都走了之後,阮無城才涎下臉,討好地叫:“老婆……”
方凝直接把頭別的更偏,不理他。
阮無城又走到她面前,“老婆,我知道你難受,可是我練習這麼長時間,咱不能輸給他啊!”
“你就知道贏,那我的身體呢?”方凝啞着嗓子問。
“堅持一下,你看你們臺裡也爲難是不是?”阮無城繼續說道。
“你是我老公還是薛岐淵老公?你不爲我着想,居然還爲別人着想?”方凝說完,咳嗽了幾聲,這破嗓子,難受死她了。
“老婆,我當然是你老公了,我就是想啊,你爲什麼病呢?不就是因爲練習這首歌才病的?你說你也努力那麼長時間,現在又不唱,還讓殷權得意地拿頭籌,咱們苦也受了,最後還落個後,是不是跟努力的不成正比呢?”阮無城好聲問她。
方凝一想,好像有那麼點道理啊!
於是在阮無城的三寸不爛金舌下,他終於達到目的了。
方凝悲催地打了封閉,程一笙也在場,她看着都崩潰,要是她也這麼着打針,不如讓她死了算了。她心想着,以後千萬不能病啊,一定得保護好嗓子呀。
打完之後,果真沒多長時間,方凝的聲音就恢復正常了,程一笙瞪大眼睛問:“呀,這麼神奇啊!”
方凝白她,“要不要我詳細陳述一下剛纔打針的感覺?”
程一笙忙搖頭,說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剛纔看到你的表情,已經知道是什麼感受的了!”
方凝嘆氣,“本以爲我嫁了個好男人,這麼一比,還是你老公好。”
程一笙說道:“殷權練習唱歌也下了那麼大功夫,要是這事兒出我身上,誰能保證他怎麼選擇?”
程一笙這是在安慰方凝,有一點她可以確定,那就是殷權絕不會讓她打針的,他明明知道她那麼怕疼。
方凝聽這安慰,心裡也沒覺得好受一些,雖然她同意了,可心裡難免會有疙瘩。
這個時候,阮無城已經拿到了殷權唱的曲目,一看“時間都去哪兒了”?他皺眉,這是什麼歌啊?好像不是愛情歌曲吧!殷權這小子搞什麼鬼呢?
阮無城只撿那些愛情歌曲找,所以根本就沒聽過這首歌兒。
很快,節目開始了,程一笙還要主持節目,所以不在後臺。
臺裡的人能去看節目的都去看現場了,剩下的回家,工作的也在自己的崗位上。
閔沉毅的那個工作區域自然是沒人了,只有他一間辦公室亮着燈。魏丹此時就在他的辦公室裡。
魏丹笑着說:“看程一笙還很淡定,一會瞧瞧方凝怎麼上臺?”
今天方凝生病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了,自然也瞞不過這倆人。
閔沉毅沒有說話,只不過微微揚起的脣角,表明?...
他現在的心情和魏丹是一樣的。
這個時候徐涵上了臺,徐涵今天真的很美,一身紅色及膝蓬蓬裙,更顯她年輕亮麗。魏丹看得眼紅,如果不是徐涵這個人,現在站在臺上的,就是她了。只要她站在這個舞臺,那春晚,也必定是她無疑。
此刻徐涵站在這裡,自己就成了春晚的那個不確定因素,她要付出很多努力,達到非常好的效果,纔有可能讓總檯改變主意讓她上臺。
想到這裡,魏丹回過神,看向閔沉毅問:“現在總檯不讓你說話,那你說咱們怎麼辦?”
“我們的節目,不是還有決賽嗎?徐涵的節目又沒有,這就是我們的優勢,到時候的決賽,一定會精彩!”閔沉毅說道。
“也只能這樣了!”魏丹嘆氣。自己能遇上這麼好的節目,是她的幸運,如果這個機會錯過了,她將徹底被徐涵所取代。即使程一笙走了,她也很難代替徐涵成爲一姐。
程一笙與方凝的節目作爲壓軸所以在最後,阮無城在後臺笑着跟方凝說:“你看吧,程一笙主持了一臺晚會,嗓子肯定累了,到時候還不如你呢!”
方凝白他沒理他,薛岐淵替方凝說出了心裡的話,“程一笙的嗓子得天獨厚,這場晚會還不會讓她的嗓子疲憊。她天生是幹這一行的料,還有,如果她去唱歌,我看得一個格萊美獎不成問題!”
阮無城絲毫不相信,說他:“吹吧你就,蒙誰啊!”
一旁的殷權好脾氣的沒有說話,一會兒他將用事實,證明自己的老婆實力究竟如何!
晚會進行到尾聲的時候,終於到了兩人的唱歌環節。
方凝與阮無城上了臺,今天方凝穿着上黑下紅的連衣裙,阮無城穿了黑西裝打着領帶,可謂是金男玉女,十分的惹眼。
閔沉毅看到方凝上臺,說道:“看來是打封閉了!”
“萬一是假唱呢?咱們可有機會了吧!”魏丹眼前一亮。
“多半不會用假唱!”閔沉毅肯定地說。
果真,兩人一開嗓就聽出來了,絕對不是假唱。
“唱這歌?他們能唱上去嗎?”魏丹疑惑地問。
這首歌的調很高,到後面對一般人來講簡直就是極限了,能不能唱上去,真是值得懷疑。
“據說阮無城和方凝練習這首歌,練習了很長時間,應該問題不大!”閔沉毅說道。
阮無城今天非要唱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就是這歌兒太難了,他唱出來,絕對能震了別人。
阮無城的確練習的很辛苦,可結果怎樣就不好說了。反正他自己覺得自我感覺良好啊!他都能唱上去。能唱上去跟唱得好,成正比嗎?
他不知道,自然也沒人敢告訴他。
反正阮無城一開口,程一笙就覺得倍有喜感。程一笙是頭一次見到阮無城在臺上唱歌,此時已經笑了起來,她也知道公然在後臺笑話人家不好,可她就是忍不住。
殷權雖然沒有說話,可脣邊微微勾起的笑意,表明了他的心思。就這水平,還跟他比呢?白讓你自己老婆打了封閉。
大概阮無城的人生二慣了,唱歌真的有點二。
方凝在臺上有一種想死的感覺,你說上來現這眼乾什麼?她覺得她唱好就不錯了。
阮無城唱得很賣力,也沒有走音,很難的部分也唱上去了,臺下大家卻笑得很歡樂。
兩人唱完之後,臺下的掌聲很熱烈,阮無城非常自得,享受在臺上的感覺,他認爲他已經取得了成功,大家非常的喜歡他。
下了臺後,正好是殷權與程一笙上臺,阮無城給了殷權一個挑釁的目光。
殷權照例沒說話,只是淡淡一笑,由老婆挽着,過去準備。
程一笙今天唱歌穿的旗袍很接地氣,藏藍白花棉布旗袍,再加上髮髻輕挽,活脫脫的一個已婚女人形象,非常的應景兒。
殷權照例是他的黑西裝,只不過裡面的襯衣與程一笙的旗袍是一樣的花色,他今天的表情比往日溫和了許多,力求僞裝成居家的普通男人。
兩人站好位置,出場的時候,兩個人是分開出來的。
音樂聲響起,殷權低沉中帶着微微暖意的聲音,響了起來。那暗着的地方,亮了起來,殷權一手拿着麥,一手插着兜,酷酷的表情帶着生活的滄桑感,不用刻意裝扮,感覺就到了。
“……記憶中的小腳丫
肉嘟嘟的小嘴巴
一生把愛交給她
只爲那一聲爸媽”
唱到這裡,殷權難免想到他的一雙兒女,小糖糖那可愛的腳丫,可愛的笑,可愛的哭,不知爲何,他的眼中,竟然覺得有了淚意。孩子,那是他心底最軟的一處,割捨不下,感覺十分的複雜。
程一笙那清麗的聲音響了起來,“時間都去哪兒了”,她緩緩而來,看着他,望着他,向他走來。
殷權看着這個熟悉的女人,她給了自己愛,她給了自己一個完整的家和兩個可愛的孩子。
程一笙的聲音,高亢而又激昂,清澈的音色,極富感染力。
“還沒好好感受年輕就老了生兒養女一輩子滿腦子都是孩子哭了笑了”唱着這句,她終於走到他的身邊,他拉起她的手,眼中再也抑制不住那濃濃的愛意與感激。
鏡頭給了兩人表情的一個特寫,不知爲何,這一幕,竟然讓很多人潸然淚下。
這不是一首單純唱愛情的歌兒,可卻讓人感覺到了他對她的愛,她對他的情,讓人那麼感動。是他們所唱的感觸讓他們落淚嗎?很多人看到了自己的過去,就是這樣走來的,而現在,不是白髮蒼蒼的也步入了不惑之年,一轉眼,就是這樣了。
“時間都去哪兒了還沒好好看看你眼睛就花了柴米油鹽半輩子轉眼就只剩下滿臉的皺紋了”程一笙的這一句,飽含了微啞與繚繞的濃濃情緒,可以說感染力極強。
第二遍是程一笙先唱,殷權唱後面。然後再是兩人一起唱最後一段。
最後一段的時候,程一笙與殷權相視着,目光膠着,似乎再也融不下其他人,似乎只剩下彼此,似乎忘了這是臺上。
就連在電視前面的閔沉毅與魏丹都不約而同地沉浸在其中了,誰也沒有說話,盯着屏幕,沉默着。
大概都是在沉思吧,沉思他們的生活。
唱到最後,可以看到,程一笙眼中晶瑩閃爍着的淚花兒,她動情了!
怎樣不動情?她的人生,平淡中轟轟烈烈,每一步走來,也有當時的驚心動魄,這個男人給了她穩定的生活,給了她歸屬感,給了她整個完美的人生。
甚至,在家庭生活歸於平淡的現在,她又升起對將來生活期待的將來。時間不能蹉跎,她還要和他好好的享受人生,不能虛度此生。
帶着淚花兒笑的女人,有着一種驚心的美,電視機前的人,都沉默了,盯着屏幕上的程一笙。後臺的薛岐淵,也沉默了,目光有些失神。
電視機前?...
的莫習凜,臉上怔怔的表情,證明他的內心,是怎樣的感受。
每一個被她吸引的男人,不管是放開的還是繼續糾結的,無疑在此刻,感受不同,可唯一有着共同點的,那就是現在的她,有了經歷,那淚花兒代表着她成熟的歷程,變得比以前更有內涵,更有吸引力,更讓人無法去割捨!
“程一笙”這個名字,對於他們來講,註定是一個魔咒,無法擺脫。
程一笙與殷權唱完,有短暫的停頓,兩人對視着,都沒有轉過頭。臺下也一直靜默着,回不過神來。
程一笙的聲控,是不會讓她失神很久的,她衝殷權一笑,然後轉過頭來,拉着殷權的手向大家鞠躬。
此時,大家纔回過神,回報的是熱烈的掌聲,這掌聲與剛纔相比,簡直如同雷鳴般,並且經久不散。
誰勝誰負,顯而易見。
阮無城是個性情中人,他此時的表情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不是他意識到自己輸,而是他也沉浸在剛剛殷權與程一笙的歌聲中了。他的心很難受,說不清爲什麼,總覺得人生苦短,他以前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在別人身上。
別說,讓這位爺能反思一下,可見殷權與程一笙歌聲的魅力如何了。等這位爺回過神來,他第一反應就是懊惱,爲什麼老子沒聽到這麼好聽的歌兒?讓殷權給搶了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