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應狂!”說是問句,卻是帶着肯定的語氣,隨手開了燈,人影也落了地,霎時滿室光亮,“你沒死?哈,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輕易嗝屁的。
江應狂臉色一黑,一手忙遮了慕雅歌的眼。這貨真是一點沒變,竟然光着身子就下了地:“你別污了我女兒的眼!”
“呃……我這不是激動了麼。”楚彥青翻了個白眼,撇嘴轉身,抓起一旁的紅色絲質睡袍就鬆鬆垮垮套上了身。隨意繫了腰帶,胸前的春色還是一覽無遺。
“身材不錯,就是白了些,還好不是小白臉。”嗯,雖然膚白,可身上的傷疤不少,腹肌八塊,是個真男人。慕雅歌拉下江應狂的手,很自在地調侃。
“你女兒?”楚彥青對於慕雅歌的調侃也沒太在意,他更在意的是這女兒二字。曖昧看了眼江應狂,該不會是……想想又不可能,江應狂若是偷吃這世上就真沒好男人了。
“別帶壞我家丫頭,衣服穿好了。”江應狂不用想就知道這傢伙腦子裡想的是什麼,上前扯了扯楚彥青的衣服,“像什麼樣子。”
“兄弟,你別碰我,這讓你丫頭看到了還不以爲咱倆有一腿啊。”人影一閃,來到了慕雅歌身側,摸着下巴就是一陣打量,忽然就地單膝一跪,抓住了慕雅歌的手,深情道,“我親愛的公主,可有男朋友了?你看我如何?”
“楚堂主,怎麼傷疤都還沒好就忘了疼了?”傷疤自然指的是楚彥青臉上剛添的新痕。
“哦,我親愛的公主,這是您愛的表現。俗話說打是親、罵是愛,要我說愛到深處用腳踹。公主,來,朝這,胸口處來一腳吧!”說着扒了扒本就鬆垮的衣服,露出自己的心口。
“哼哼,愛到深處用腳踹?”江應狂冷笑兩聲,上前就踹了一腳,“滾一邊去,正經點行不行?”
楚彥青拍了拍身上的灰爬了起來,收起臉上不正之態,轉身就握住了江應狂的手,二人肩膀互撞:“兄弟,你受苦了!”
若有人見到這二人一副哥倆好的模樣,鐵定是大跌眼鏡。一個是冷麪閻羅、一個是玩世不恭的暗堂殺手,這倆人怎麼看都不是一路人,偏偏就沒人知道這二人一直都是私交甚好。
“兄弟,那一槍可是開在你胸口,又滾落了山崖。再者章之棟的話該是不假,雖然我一直不敢相信,暗中打探你的消息,可這幾年來杳無音訊。你說說,你是怎麼活過來的,又躲去了哪裡?我竟然什麼都查不出來,你這藏匿的本事見長啊。”
江應狂聽了這話會心一笑,這個兄弟果然不是幹假的,呵呵,你能查得出來纔怪了,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活着的事實。回頭看了眼慕雅歌,說:“這都要感謝我閨女,從頭到尾,這丫頭就安排好了一切,所以我才能安然無恙來見你。”
“她?慕雅歌?”楚彥青回頭,這丫頭不是什麼鼎皇的簽約藝人嗎?竟然有這麼大的能耐!不過想到剛纔露的一手,倒真不能小瞧了去。
“嗯哼,你有異議?”竟然知道自己!慕雅歌眉梢微挑,宛如女王般端坐不動,只擡眸看人。
“沒有,公主殿下,請受彥青一拜。”楚彥青說着又是單膝跪地,這一次卻是一手放在了心口處,“江應狂是我的好兄弟,曾經救我一命,你救了我兄弟自然也是我的恩人,這一拜公主殿下請受了。”
“起來吧。”慕雅歌素手一擡,這楚彥青看起來老不正經,可男兒膝下有黃金,雖然只是單膝跪地,可這一跪卻是很誠心,那就受了。
楚彥青嘻嘻一笑,又回覆了不正經的模樣,執起慕雅歌的手就親了一記:“公主殿下的手好滑好嫩,有男朋友沒,啊?啊?”
“老牛吃嫩草啊你。”慕雅歌抽回手,對着江應狂說,“乾爹,管管你兄弟。這人太沒臉沒皮了,做什麼暗堂堂主的啊?我看丟去牛郎店做個頭牌倒是不錯。”
“嘿嘿,公主殿下,你若去開一個,我保證給你撐場面。”說着還拋了記媚眼。
“怎麼叫我公主?”這男人還真夠騷包的,怕是和狐狸又得一拼,今兒真該帶狐狸過來。
“哎喲,蛋糕公主可不就是你嗎,我叫得有錯?”回頭看了眼猛翻白眼的江應狂,“兄弟,你女兒許了人家沒?我不介意叫你一聲老丈人的。”
“滾粗!”江應狂往旁邊一坐,“說正事!”
“哼,三年了,我找了你三年,足足擔心也乞求了三年,你好好的竟然也不給我通個消息。”楚彥青眼色一暗,幽幽坐到了慕雅歌身側,“公主殿下,你說你乾爹是不是不夠意思?”
“楚堂主,我乾爹沒來找你你都接連被人暗殺,要是真找你了,你那當家人還不得直接興師問罪?”
“所以你就這樣隱匿了三年?”楚彥青擡眸忘去,桃花眼裡晶亮,不知是感動還是興奮,“也就是說如今道上的動亂都是你動的手腳咯?呵呵,我早該想到的不是?”
“風展梟什麼時候對你下手的?”江應狂自然是聽到了楚彥青之前的說辭,風展梟?剛愎自用、疑心病極重,對於楚彥青微詞在心又不敢明着動手,果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是啊,什麼時候呢?”楚彥青自嘲一笑,若不是自己早有防範怕早一命嗚呼了,“那晚飛鵝山對你動手後,我就知道接下來該輪到我了。”
“楚彥青,你竟然忍得下去?”這份忍功怕是自己也甘拜下風。
“哎,你知道的,老幫主有恩於我,向來對我不薄。我發誓效忠兄弟會,他兒子再是不對,我也不能叛幫啊……”
“愚忠!”慕雅歌打斷楚彥青的話,儘管這份義氣和忠心世間少有,可也得看對象不是?倒是想象不出這樣的人竟然這麼老八股。
“公主殿下,你不懂的。哎,一言難盡啊。”楚彥青搖了搖頭,其實也是覺得這日子太無趣了。心底雖是知道風展梟做了什麼,可人家滴水不漏他無證據怎麼反?“兄弟,你既然來找我,那是準備動手了吧?”
楚彥青是個明白人,不用江應狂開口就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眸光一閃,笑道:“老幫主的恩情我謹記在心,幫自然是叛不得。不過嘛,哼哼。兄弟你既然要動手,就大膽去做,我絕不來插手,自然暗堂也不會插手,這樣可行?”
“有你這句話就行,這趟我沒白來。”楚彥青的脾性江應狂自是知曉,得這承諾便是對他最好的支持了。
“謝謝你兄弟!既然你活着回來了,我想這仇還是你自己親自動手來得爽快!”楚彥青看了眼江應狂,又看了眼懶懶靠坐的慕雅歌,“公主殿下,你纔是背後的高人吧?”
“何以見得?”這人還真是心思縝密,這就被他看出來了?
“呵呵,顯而易見嘛。”能不動聲色救了江應狂一家,蟄伏三年強勢出擊,神不知鬼不覺摸到自己的地盤,讓自己毫無還手的餘地。江應狂能耐是有,可還沒到出神入化的地步。除了眼前的女孩不作他想,“公主殿下,待到成事後,不知彥青能否做你的騎士呢?”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心,人家這是在投誠呢。
“準了!”本以爲會費點心思,這麼一看,楚彥青倒也不是愚忠,確切來說心思玲瓏剔透着呢,這樣的人自然得重用。
“謝公主殿下。”楚彥青從來不會小看任何人,不然也不會安然活到現在,摸了摸臉,“話說公主殿下可真夠狠的,瞧我這引以爲傲的臉,你竟然捨得下手。這要真破相了我可怎麼活啊?不說我活不活,就算是個花瓶擺在家裡也好看嘛,公主,讓我當你家的花瓶吧,有面兒!”
“閨女,咱們走。”江應狂起身,再說下去他難保不會動手直接毀了楚彥青的臉。
“要當花瓶?先把臉養好了再說。”這人倒也有趣,肉麻歸肉麻,卻不讓人討厭。拍了拍楚彥青的臉,居高臨下,“騎士,本公主走了。事成之後,幫內大換血,屆時你這騎士可得發揚一下暗堂的作風。”
言下之意很明顯,某些人的左膀右臂當砍則砍。
“公主殿下有命,本騎士自然遵從,你只管悠閒看戲,我可是很久都沒有活動筋骨了,手癢得很呢。”勾脣,帶了絲嗜血的笑意,想想就興奮,這纔是他的本性。
“乾爹,咱們走吧。”
“恭送公主殿下,慢走啊!別忘了你的騎士還在這等你,放心,我會洗白白的——”
“唰”又是一張牌貼着自己面頰而過,楚彥青摸了摸臉,鬆了口氣。回頭卻見牌穩穩插在牀頭架上,這要是對着自己的腦袋……乖乖,這是何等手力?
嗯?話說這牌不是自己的麼?那怎麼……
——首發——
“大師兄,你爲什麼對慕雅歌那麼好?”
“嗯?”他怎麼不覺得?
“人家都有男朋友了,你就別去湊熱鬧了行不行?”
“馬小蘭,你說的什麼渾話?”這小師妹未免太無理取鬧了,這都扯到哪去了?
“你敢說你沒動過這個念頭?你敢說你進聖風不是爲了她?堂堂華夏最年輕的少將,京城肖家嫡孫,竟然跑聖風來當老師,你吃飽了撐的?”打死她都不相信這其中沒點貓膩。
“馬小蘭,注意你的說辭和態度。”娃娃臉立刻沉了下來,看來自己對這個小師妹太好了,以至於這麼點的丫頭說話口無遮攔不說,還忘記了她身爲馬家人的身份。
“大師兄,你兇我!還說心裡沒鬼,從小到大你都沒兇過我,現在竟然爲了個來歷不明的野丫頭兇我……”
“馬小蘭!”肖奕眼光一寒,“聖風要是不想待了就回本家,多學學本事。”
“大師兄,你你你、你趕我?”
“我是爲你好,馬小蘭你給我聽好了,慕雅歌那你什麼心思都不要去想,別自不量力。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要是私自妄動,就是我也救不了你。”話峰一轉,語氣漸緩,“近來聖風有些怪異,你那點本事還不到家,千萬別掉以輕心,老實點知道嗎?”
別說聖風怪異,華夏許多地方都透着怪異,似乎前方被一層濃霧所遮掩,看不清也摸不透。就連自己所卜的卦象也隱約透着不詳,可惜修爲不到家,參不透天機。
“有、有那麼嚴重?”
“我說的話你也不信麼?”
“我、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慕雅歌,近來你可夠忙的,神龍見首不見尾,什麼事值得你這麼上心?
肖奕沉寂許久,沒去煩慕雅歌,卻在暗中注意着慕雅歌的一舉一動。說是注意,也沒去搞什麼跟蹤,那丫頭辦事向來謹慎又有分寸,他若是什麼事都跟着豈不成了小人行徑?倒是那新來的轉校生給人的感覺很不好,具體哪不好,他也說不上來,這大概也是一處怪異吧。
這夜明月照九州,無雪,寒風似乎都小了許多。肖奕這些時一直在查探聖風各處,不論白天黑夜總會進行仔細的佈防,行至校園外牆角落處,忽見一道人影一閃而過。那氣息,新來的轉校生?這麼晚了外出?想也不想就跟了上去。
“幫主,那邊的人在夜場內和蒼狼幫的人似乎在交涉什麼,蒼狼幫的老大都來了。”
“好啊大哥,你這是沉不住氣終於要動手了麼?”風展梟臉色一沉,眼底暗芒乍現,“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既然如此,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就去將夜場給我圍了。吩咐暗堂的人埋伏在後,若有誰敢亂動,格殺勿論。”
“那咱要請幾位叔父過去嗎?”
“咱師出有名,自然是要請的,至於請誰,你明白的。”
“是,幫主,我叫人立刻去辦。”請誰?自然是請自己人,“幫主,那咱現在就動身?”
“嗯,走。”
偌大的夜場燈紅酒綠,裡面的人卻都不是來尋歡作樂的,倒也看不出什麼對峙的畫面,反而一個個相談甚歡,和諧得很。
“呵呵,風老大,那咱就這麼說定了。”
“哈哈,說來咱同姓,也算是本家,什麼老大不老大的,您客氣了不是?風展鵬我說來也是晚輩不是?”
“呵呵,好一個本家!”陰沉而譏諷的男聲起,人影就走了過來,面色紅潤,哪裡還有平日裡病怏怏的模樣?敢情一切都是裝的,裝得還真像啊。風展梟也不客氣,上前就坐了下來,“弟弟怎麼不知咱兄弟會和蒼狼幫何時成了本家?”
“你來幹什麼?”風展鵬皺了皺眉頭,這個弟弟未免管得太寬了。
“大哥,我來幹什麼你還不清楚嗎?”風展梟眉頭一揚,手指敲了敲桌子,“我若再不來,怕是哥哥要將兄弟會拱手讓人了吧!”
“風展梟,你說什麼?”
“說什麼你心裡清楚,你心裡即使不清楚,咱兄弟會的人也看得明白。”
“你什麼意思?今天給我把話說清楚了!”
“咳咳……”風宇揚這時咳嗽了一聲,打斷了二人之間的針鋒相對,“你們兄弟二人既然有話要說,我這就先告辭了。”
“好,那您慢走,送客——”
“送客?今天誰都別想走出這個門!”風展梟手指重重在桌上一擊,出口的話狂妄無比,交疊着雙腿靠坐在椅背上,擡頭對上風展鵬的眼。
“風二少你這是什麼意思?”風宇揚不由也拉下了臉,看了眼周圍兄弟會的人圍了上來,這不都是風展鵬的人嗎?怎麼反過來……
“什麼意思?你們倆是什麼意思我就是什麼意思!”風展梟冷哼,轉了轉小指的尾戒,“幾位叔父可都看到了?”
風展梟語落,門口就進來兩位五、六十的中年男人。
“二位叔父怎麼也來了?”風展鵬有些莫名,這算什麼意思?這兩位向來和自己不對盤,顯然已被自己的弟弟拉攏了,那今兒這出?看了眼風宇揚,又看了看身後一部分叛變的人,他若再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這麼多年的江湖是白混了。
“哎!展鵬啊,你、你說你這辦的什麼事?你這是要你父親死不瞑目嗎?”
“劉叔,您這話嚴重了,我幹什麼了?”
“展鵬啊,你劉叔說的不錯。你明明知道咱們兄弟會和蒼狼幫不和,怎麼還不顧你父親的遺願和人相談甚歡呢?”
“陳叔,自古以來就沒有永遠的敵人。說到底咱和蒼狼幫也沒有什麼血海深仇,與其像往常那樣見面就大動干戈不如握手言和……”
“荒謬!”陳錦強聽了這話不由厲喝出聲,“展鵬你真是太讓人失望了,你也算是自小在道上混的,什麼事沒見過?他風宇揚這隻老狐狸許你什麼了以至於你這樣頭腦發昏,竟然妄想和敵人做朋友?”
當着風宇揚的面罵人老狐狸,還真是一點面都不給。風宇揚冷哼一聲:“風大少,看來今天我風某人是來錯了,你這家事我就不摻合了。”
“家事?老狐狸,現在可不是家事,既然你自動送上門,不做點什麼可對不起我那死去的父親。二位叔父我說得可對?”
“是。”二人點頭。
“哈哈,哈哈!毛頭小子,你毛都沒長齊胃口倒是不小哇!”風宇揚不怒反笑,像是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笑聲一頓,一掌就拍上了桌子,“老子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老子今天就看看你這陰陽怪氣的傢伙有什麼能耐!”
風宇揚話音一落,身後跟着的兄弟就掏出了腰間的槍。
“風大少,我真爲你不值,明明一心爲了幫會,反倒被自家兄弟給陰了一把,當真是家門不幸!”
“老傢伙,你這是當着我的面在挑撥我們兄弟二人的關係嗎?”風展梟擡眼,不對勁啊,這老傢伙來人不多,碰着這場面還敢大言不慚,不該啊不該,莫是還有什麼後手?
“挑撥?風二少,這個時候你還裝什麼聖人?真以爲你背地裡做的事沒人知道?也就只有你這個哥哥一直將你當兄弟在看待,處處忍讓,你怎麼就這麼不知足呢?”
“呵呵,我做什麼?我怎麼不知道,二位叔父你們可聽到什麼風聲沒?”風展梟起身,兩手一攤,“瞧,沒人知道,你這老狐狸就別在那信口開河了。”
“呵呵,風二少說這話也不怕閃了舌頭天打雷劈?你沒做什麼你哥哥身後的兄弟是怎麼回事?”
“他們啊?自然是用來警醒的,我這不是怕大哥犯錯誤麼?瞧,大哥還真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犯了大錯。大哥,你說是也不是?”
“風展梟,你欺人太甚!”風展鵬哪裡被人這麼訓斥過,對方還是自己的弟弟,說話間就要掏槍。
“大哥,你真是糊塗了,以爲我也像你這麼糊塗嗎?”不待風展鵬動手,風展梟已快人一步,一把槍就抵上了自家哥哥的腦門,“大哥,這世上不止你會玩槍!”
“你大逆不道!”什麼時候自己的弟弟有了這樣的身手?這不是蓄謀已久又是什麼?沒想到拿槍指着自己的竟然是自家的親兄弟!這事傳出去得笑掉多少人的大牙?可悲,真可悲!
“大哥,事已至此,今兒咱就做個了結。你若是繳械投降,自此在家養養花草,做弟弟的就全了你的心意,讓你後半生無憂無慮,安心坐咱兄弟會的太子爺。”風展梟說話間子彈已上膛,“你若是執迷不悟,就別怪我做弟弟的不講情面。”
“情面?我呸!”風展鵬朝着風展梟就吐了口唾沫,眼裡含恨,“你有臉說我都不忍心聽,我是從來不知有哪個做兄弟的會拿槍直指自己的親生大哥。你既然這麼有種,不怕道上人恥笑,來,衝這裡,就這裡,你敢嗎?你也不怕半夜做噩夢嚇醒嗎?”
風展梟眼底寒光一閃,勾脣,這可是你逼我的。扳機一扣,風展鵬悶哼,單腿跪了下去。
“風展梟,有本事你直接嘣了我……”
“砰”又是一聲槍響,風展鵬雙腿已廢。
“大哥,你可是我親大哥,我怎麼會要自己親大哥的命呢?那可真是天理不容。”風展梟居高臨下,眼裡毫無悔意,嘴角的笑容卻是顯而易見的殘忍。
風宇揚在一旁看了搖頭不已,這個風展梟真是喪心病狂,竟然還有臉說什麼天理不容!自己要是有這樣的兒子早一巴掌先拍死了,還容他這樣耀武揚威說着冠冕堂皇的話?
“嘖嘖,這風展梟可真夠狠的,對自己的親大哥竟然也下得去手。說什麼不會要了自家大哥的命,對於一個在黑道混的老大,這樣的折磨可是比死還難受,男人的尊嚴都沒了。”
“這人功利心太強,親情在他眼裡算什麼?”慕雅歌看了眼伏在自己身邊的風行雲,“還好你沒兄弟。”
“慕雅歌,我是那樣的人嗎我?你再說這樣不着邊的話我掐死你!”風行雲拳頭握得咯咯作響,險些就要掐上慕雅歌那細嫩的雪頸。
“哎!自古爲了權勢,誰不是滿手血腥?莫說是親兄弟,就連父子不也是相互殘殺嗎?一將功成萬骨枯啊!”慕雅歌搖了搖頭,顯然這風展梟放到古代那就是一殺父弒兄的亂臣賊子。回頭看了眼還有些氣哄哄的風行雲,拍了拍他的肩說,“我也就那麼一說,你至於氣成這樣嘛?你自然是個好的。”
“哼!”
“老狐狸,說來我真得謝謝我大哥,若不是他擅作主張約了你商談,這麼好的機會我豈不是要錯過了?”風展梟說着手一轉,指向了一邊的風宇揚,“你戲可看夠了?看夠了我就給你個痛快,夠好心吧!”
“砰”地一聲,卻是風展梟的一聲驚呼,手中的槍瞬間落地,什麼人?
“小子,你,還嫩了點。”風宇揚氣定神閒,可算是來了,還真驚得他一身冷汗。
“你、你這老狐狸果然來者不善!”風展梟一手緊握手腕的傷口,對着發愣的衆人說,“還愣着幹什麼?都給我拿下!”
“誰敢!”
高喝聲起,門外進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