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足尖輕點,本在幾米開外的人影就掠了過來。黑衣脣角微勾,腳下輕移,人影便迎了上去。二者手腕相抵,一個古銅色肌膚骨節分明且剛勁有力,一個膚白雪嫩卻是以柔克剛。對視而立,雙方那外露的眼眸裡倒映的都是自己的身影,臉上笑意一閃而過的同時相抵的手腕已翻了幾翻,互不相讓。
紅影的手臂忽然如蛇般纏上了男人的手臂,順着男人的肩膀使了個暗勁就壓了下去。男人微微俯身,下壓的肩頭輕輕一抖,長臂反向一挽。紅影那扣在肩頭的手借力又是一壓,人影翻轉貼着男人的脊背就躍到了另一邊。
男人迅速回身,已迎來女人的一記側踢,頭顱微偏,一手從女人小腿滑過就扣住了女人的腳踝處,食指還輕輕勾了幾勾。倘若女人此時裸足,男人估摸着會吻上女人的腳尖。
紅影忍笑,對着男人就噘了噘嘴,本是站在地上的腿藉着男人的手勁,旋身而起,毫不客氣又來了個側踢。男人適時鬆手後退,女人緊跟着逼迫上前,揮拳、擡肘,男人一一化解。你來我往中,衆人只見一紅一黑兩道身影在空地前相互糾纏。紅影進、黑影退,黑影進,紅影退,與其說是打架,這一架倒打得極具美感,倘若有樂響,這二人怕是跳了曲華麗的圓舞曲。
待到衆人感嘆二者不相上下的時候,這兩人卻是停了,卻依舊是兩腕相抵,回到了最初對峙的畫面。
既不動也不收手,這是打還是不打?衆人還有些摸不着頭腦的時候
“閻主?”紅影挑眉。
“暗皇?”黑影淺笑。
低沉而愉悅的笑聲伴隨着清脆如鶯的嬌笑聲同時響起,那相抵的雙手忽然兩兩緊握,男人一帶,女人一躍,雙腿就盤上了男人的腰間,整個人又如無尾熊掛在了男人身上。
衆人揉了揉眼睛,這又是什麼情況?目瞪口呆之下只隱約聽得:
“魄哥哥!”
“歌兒!”
緊接着兩顆頭顱就貼在了一起,也不管身邊有多少看客,一個緊摟脖子、一個緊攬腰身,忘我激吻。
衆看客從呆愣中回神,各自看向自家的主子,又忽覺不妥。主子不在乎若無旁人親熱,可他們不能不知廉恥偷看吧?非禮勿視!轉了轉眼珠四下裡亂瞟,可這四處的廢棄貨箱和一地的屍體有什麼看頭?倒是中間那二人比較養眼。看吧,此情此景百年難得一見,不看多可惜。可等到衆人再次擡眼,那二人卻好整以暇相擁着環看衆兄弟,臉上的面具卻是在對方的手裡。
“女主子?”
閻門裡有很多人那次在紅霞山是見過慕雅歌的身姿,這回見了卸下面具的人不由齊齊驚呼。本還納悶主子怎麼可能會去親一個身份不明的女人,雖然這女人確實有本事,主子可是難得對一個女人動心,絕不可能沾花惹草。現在一看,原來如此,敢情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識自家人了啊!
“夜境天?”龍君魄看向已然借用風展鵬身體的男人,原來歌兒將夜境天的魂魄移到了他的身上,難怪身手這麼好。
“是。”夜境天點頭,心悅誠服,之前他說什麼來着?不是人也將人給嘣了!這話說得還當真有些早了。
龍君魄回頭又看了眼一旁的風展梟,這人歌兒應不會留纔是,難道?
“你是風展鵬!”比起風展梟,風展鵬這個做哥哥的倒也算個漢子。
“是,我是風展鵬,可現在我是弟弟。”
閻門的兄弟聽得一頭霧水,這都什麼和什麼?可再看看主子身邊的女人,女主人實乃神人,既然是神人,這麼些稀奇古怪的事似乎也就不稀奇了。不管誰是誰,這以後都該是自己人了。
“魄哥哥,就知道你不簡單,卻沒想到會是這樣。”
“陰錯陽差,卻是註定的機緣巧合,哥哥也沒想到暗皇是你,想來江應狂也是你救的。”他就說江應狂非但不死,還高調重出江湖,而這些絕不可能是風家兩兄弟的作風,原來、原來背後竟有這麼一出。
“是,江應狂是我乾爹!”
乾爹?龍君魄嘴角一抽,這是不是表示自己以後也得叫人乾爹?額頭不期然就冒了顆冷汗,傾身將人一抱:“壞丫頭,回家!”
“魄哥哥是要和歌兒坦誠相待嗎?”
“是,‘坦誠相待’!”
“那、那軍火和錢……”
“都是自己人,哥哥的就是你的!”
“兄弟們,聽見了?錢和軍火搬回去,那誰?”慕雅歌仰着脖子對着和夜境天交手的男人高喊。
“女主子,屬下黑鷹!”黑鷹拉長了脖子回望,大嗓門一出,生怕慕雅歌聽不明白。
“黑鷹,帶着你的兄弟和小天一起搬軍火,今晚你們一起享受慶功宴!”
“謝謝女主子!”
“還有……”
“還有的在後頭!”龍君魄低頭以脣堵住慕雅歌的嘴,他的歌兒的注意力被拉得太遠,“歌兒,哥哥就在你身邊,不許看無關緊要的男人,手下也不行。”
“魄哥哥,你怎麼這麼可愛?這吃醋的表情我好喜歡!”
“調皮!”
“夜境天?”黑鷹瞅了眼得了命令就指揮手下搬東西的男人,也揮了揮手,閻門的人也加入了行動,“身手真不錯啊,除了主人,我黑鷹還從沒遇過敵手,今兒卻是敗在了你的手下,佩服佩服。”
“你也不賴。”雖然比自己還是差了點,可能在自己手下過這麼多招實屬不易。
“以後都是一家人了,找機會再比試比試?”
“隨時奉陪!”
“好兄弟!”
擊掌相視而笑。
“主人和女主子真登對啊,你說是不是?”
“絕配!”
“可惜女主子現在還太小了,不知道小主子什麼時候才能出來,到時候像誰呢?”
“哼,自然是像我家主子!”
“爲什麼不是我家主子?你看我家主子帥到天理不容……”
“我家主子纔是美到人神共憤!”
“我家主子……”
“我家主子……”
一衆搬軍火的兄弟額上黑線直冒,小主子?這都沒影的事這二人竟然也能八卦?口氣還如出一轍,你倆是臭味相投還是臭味相投呢?嫌棄看了二人一眼
“看什麼?”二人爭得面紅耳赤的同時一齊開口,回頭哈哈一笑,齊聲道,“英雄所見啊!”
瀟湘首發
肖奕又來找慕雅歌了,臉色……已經沒有任何臉色可言。
“鄭軍也死了!”看肖奕的樣子就知道沒好事,不用疑問,直接肯定。
“是,死了,死在我眼前!”
“昨天?”怎麼沒通知她?
“昨晚上。”肖奕點了點頭,隨即狐疑轉頭,似要將人盯出個洞來,“你去哪了?電話也沒人接。”
昨天晚上?慕雅歌乾笑一聲,昨晚上不和人坦誠相對嘛!哪有空接電話?想接某人也不讓啊,看到手機上肖奕的名字更是直接關機,還說:那人堂堂少將,又是馬家嫡傳大弟子,無需他人操心。咱倆的事還沒完,接着“坦誠”!
“怎麼死的?”還死在他眼前?狐疑投去一眼,你能耐不是隻有這麼點吧?
這回輪到肖奕乾咳了,想起昨天,那個死神太奸詐了!心底無名窩火,窩火的同時也覺得沒臉開口。他能說死神確實來了,也確實是想要鄭軍的命,可實際上卻是死於龍組人手裡的嗎?至於昨天
白蘭的死在外人看來鄭軍這個做男朋友的要負些責任,吵架歸吵架,你一個大男人就不會讓讓自己的女朋友?還外出整夜不歸,這不是讓人家女人心裡更難過?白蘭的家人悲傷之餘對於鄭軍的不滿肯定是有,多少也說了幾句不那麼好聽的話,鄭軍本就後悔萬分,又剛失了戀人,悲痛之情難以言喻,於是喝酒買醉。
夜裡9、10點,喝得暈暈乎乎、晃晃悠悠的鄭軍提着酒瓶還在路上邊走邊喝,邊喝邊流淚罵自己,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鐵軌處。跟在身後的玄冰和玄電眉頭一皺,這是要幹嘛?臥軌?互看一眼,玄冰就走了上去。
也不知二人說了什麼,反正無外乎是些勸人積極向上的話,可在酒勁上的鄭軍這時候哪裡聽得住勸?不過彷彿是找到了一個可以傾訴的人,拉着玄冰就大說特說。從和白蘭的相遇、相識到相戀,以及同居後的家長裡短,一股腦事無鉅細全說了,說到激動處淚流滿面,說到白蘭的死又是自責不已,自責的當下又恨自己的無情,手中的酒瓶就砸向了鐵軌。
玄冰無語的同時也鬆了口氣,至少不是往他自己的腦瓜砸不是?好說歹說就將人勸離了鐵軌邊,在遠處查看情況的玄電卻驀然發現那碎裂一地的酒瓶碎片一一自地面漂浮而起。看到此景,就是一聲大喊:“冰,小心碎片”
碎片如箭朝着鄭軍直直射來,千鈞一髮,玄冰目光一凜,本能就將鄭軍撲倒在地,玄電已撥了電話給肖奕。
得了玄電的消息,肖奕在電話裡囑咐二人儘量拖延時間,動用一切能力先把鄭軍的命給保住,他隨後就到。
臥倒在地的鄭軍渾然不覺剛纔和死神擦肩而過,倒在地上就是一陣大笑,哪怕再次看到身邊漂浮的碎片,也只是伸手笑說:“朋友,你看見沒?那是我剛纔砸的酒瓶吧,瞧瞧,碎片會自己飛呢……”
我去!你特麼還笑?玄冰和玄電極度無語,敢情這貨以爲自己在做夢呢?
二人擋在鄭軍身前,玄冰一邊利用空氣中的水分壓制住蠢蠢欲動的碎片,一邊又做了個大水泡將鄭軍護住。這才和玄電二人背靠背環看四周:“何方妖孽在此撒野?還不速速現身!”
無人應答,出奇的安靜,唯獨那呼呼的風聲和四下愈發冷冽的氣溫及那近乎要控制不住在顫抖的碎片顯得這無人之地愈發詭異。
玄冰二人看不到死神,不代表死神對他倆視而不見,半空中的死神披風隨風而舞,衣帽罩着下的臉看不出表情,只那微翹的脣角顯示他心情極好,總算有點意思了。瞟了眼水泡裡酣然醉着睡着的男人,水、電遇到一起會如何?結果還用想嗎?擡頭望天,手中的鐮刀高舉。
一時間風起雲涌,黑雲滾滾,一道閃電劃破夜空,向水泡劈來。
玄電暗道一聲不妙,卻毫不膽寒,半途截了閃電就引到了一邊。“轟”一旁的大樹應聲而倒,這一擊要是打在了鄭軍身上,後果可想而知。
死神倒是不知那地面的人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愣神之下又覺得興奮,那就玩幾把先。
肖奕趕來的時候正看見電擊大樹的一幕,擡頭看了眼高空的黑影,沉穩吩咐:“一點鐘高空,殺!”
“光電術(冰刃),去!”二人合力,一道紫光和無數冰箭就射向高空。
“哦?”死神驚疑了一聲,看了眼地上的肖奕,竟然有人看得到自己?想歸想,攻擊到,總得應付吧。
鐮刀大力一揮,那漂浮顫抖的碎片彷彿脫了牽制的野獸射向二人。而那道光閃和無數冰箭似乎並未放在眼裡,雙手握在鐮刀的手柄中間旋轉,一個巨大的黑輪就在半空轉動,如同一道盾牌將攻擊阻擋在外。
看着空中火光四射,玄冰二人道了聲:“可惡!”
“聽我的指令攻擊。”肖奕躍上前來,順手就甩了道黃符,“玄冰,你的正面,別被他傷着了。”
“是,我明白。”玄冰雙手畫了個圓,一個水盾就擋在了身前。
死神一擊不成,三人又形成一個三角將自己困在正中,既然只有一人能看見自己,那就讓你們應接不暇。連連出招,幾道黑刃就掃向三人。
肖奕就地一滾,同時出聲提醒二人方位。幾番爭鬥下來,三人配合雖好,無奈玄冰二人只能聽聲辯位,既要躲閃又要攻擊,稍顯力不從心。見得此景,肖奕動了怒氣,這無疑是將他們當老鼠般玩耍。腳下一跺,手指結印:“定身咒!”
死神身形一頓,面色訝然,腳下一麻就立定了身影。
肖奕這才鬆了口氣,安撫着看了有些氣喘的玄冰和玄電:“帶鄭軍離開,這裡我來。”
肖奕以爲局面控制住了,卻沒想到揹人而立的黑影嘴角大揚,區區定身咒還不夠火候,真以爲能困住他?就在肖奕靠近的同時,猛然旋身,一記黑刃就襲向水泡,同時身形一躍。
“玄冰、玄電、正前方出擊”依稀可見死神咧嘴,衣袍一揮頓失,而身後正是毫無遮攔的鄭軍,“住手”
卻是晚了,玄冰和玄電只覺眼前一黑,又聽得肖奕的指示,電光和冰刃就朝着黑影打了過去,不料出手後眼前又清明瞭,而對着自己的除了那昏睡的鄭軍還能有誰?
再收手已然遲了,就這麼眼睜睜看着鄭軍被電擊得滿身漆黑,還有那冰刃過處的血洞,死相着實慘不忍睹。唯一安慰的是,至少一擊斃命,又是死於睡夢中……
“慕雅歌,你說那該死的是不是很狡猾?”說完事情經過的肖奕怒不可遏,這讓他這個龍組的組長臉往哪放?
“的確狡猾,不過”慕雅歌眸光一閃,擡頭,“也是你學藝未精!”
“我……”肖奕無言以對,戳到他的痛處了。
“你也彆氣餒,就你這年紀來說,有這樣的修爲已經算是天賦異稟了,繼續努力吧。”拍了拍肖奕的肩頭,一本正經。
“……”他這年紀是天賦異稟,那你又是什麼?十足的逆天怪物,要不要這麼打擊人啊?
“肖老師,有人找你學生。”
“哦,進來吧。”肖奕深吸了口氣,不能比、不能比,和她比只有自殘的份。
來人一套幹練的職業套裝,進門對着肖奕點了點頭,就來到了慕雅歌面前:“小雅,我來了,這是剛給你接的一個廣告。”
“慧茹姐姐你來了啊。”慕雅歌起身,接過季慧茹遞來的文本,“肖老師,這是我經紀人季慧茹小姐,現在我先走咯,有事電聯。”
“嗯,電聯!”肖奕白眼一翻,好意思說電聯?對着瀟灑走出辦公室的人影咬牙切齒,“你可以繼續關機!”
“在鼎皇如何?”
“小雅,不得不說鼎皇的經紀公司很有一套,明知我是競爭對手的私生女,還一視同仁,光就這一點,季家是完全不如。”想當初自己去鼎皇面試的時候還有些忐忑,不料人家完全不看家世,只看個人能力。不知是鼎皇是真的沒將對手放在眼裡還是別有打算,想當初爲了說服自家人,可費了一番功夫。
慕雅歌淡笑不語,鼎皇實力強悍,對於季家還真沒放在眼裡。當然季慧茹的話也沒錯,鼎皇確實一視同仁,一視同仁的同時不代表不會居安思危,將敵人放在自己的陣營看管也未嘗不好。再者她一早就打了招呼,龍君魄又怎會給季慧茹難堪?
“你在鼎皇多學多看,自然有好處,以後用得上。”翻了翻廣告,百事可樂代言?那就接唄,鼎皇的安排自然都是爲她量身打造,“明天開拍麼?到時候你來接我吧。”
“好。”身爲經紀人,自己得爲手下的藝人安排妥當,再者論起手下,自己纔是她的手下。
第二天一早,慕雅歌就起來了,等到季慧茹來的時候都調息完兩週天。季慧茹本以爲自己來得很早,可看到一身清爽的慕雅歌便知她早已起身。
“小雅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現在的孩子不都愛睡懶覺嗎?平時上課都得起早牀,今天拍廣告可算是難得的休息,換做他人肯定會趁機會周公。
“早睡早起身體好,更何況早到總是好的。不管有沒有背景,要混這個圈子還是勤快些好。這一行,名聲尤爲重要。”哪怕是玩票,做事就得有該有的樣子,她的驕傲絕不允許有人詬病。
季慧茹默然,她怎麼就忘了眼前的女孩不是一般人呢?看來自己以後要更早了,凡事當先,不能給世人眼中的小公主拖後腿啊。
“我準備好了,出發吧。”坐上保姆車,就給龍君魄發了條短信,“魄哥哥,我去拍廣告了,中午不用等我吃飯。”
發完短信,仰頭就靠在了椅背上。百事可樂的廣告麼?似乎還有幾個當紅的明星,自己雖是小有名氣,可比起那幾人身價還是差了些,能接拍這個廣告,對自己,鼎皇還真是力捧,就是不知那幾個大明星會不會心裡不服呢?
正想間,手機短信聲起,信息說:無礙,哥哥會低調來給你送愛心午餐!
慕雅歌會心一笑,回了記笑臉過去,她的魄啊,對自己的關心真是無微不至,低調麼?就你那通身的氣度,就是扮個乞丐都掩藏不住半點光彩。
去到拍攝場地,慕雅歌算是最早到的藝人,笑着和導演及劇組人員寒暄,再加上季慧茹很會做人,人手一份早餐,令得全劇組眉開眼笑,自然無論是造型還是講解對慕雅歌都特別用心。
半個小時後又來一人,年輕的女孩來到化妝間,看到慕雅歌一愣:“你、你是……你是小欣的同學!”
“崔雪琳?”慕雅歌聞聲回頭,她也是來拍廣告的?看來後臺也不小麼,“這些時還好嗎?”
崔雪琳自然知道慕雅歌問的什麼,點了點頭:“還、還好。我有聽你的話,儘量不去在意別人的眼光,做好自己就行了。”
“心態不錯,繼續保持。”
兩個女孩就在化妝間裡聊了開來,也許不那麼熱絡,可至少氣氛和樂,打發一下做造型的百無聊賴還是不錯。
之後陸續來了兩人,當下最熱門的影視歌三棲明星羅海翔和藺卓源,都是男人,見着兩個少女含笑點頭。年輕一點的羅海翔也就剛二十出頭,性格也較爲活潑,是以很主動和兩人套起了近乎,逗得人咯咯直笑,慕雅歌面上也是笑意盈盈,必要的交際她也不在話下,很快就和人打成了一片。
日頭見着高了,唯一也是最後一個天后級別的女演員卻是還沒到,劇組人等包括導演都有些不耐煩了,可也不好催,人家那是天后。約莫又等了半個小時,保姆車才姍姍來遲。
一雙長腿跨出車門,緊接着一身緊身裝束的女人現於人前,酥胸半露,一副墨鏡遮了大半張臉,看不出神色。
“蕭小姐來了?”導演親自上前,苦哈哈的一張臉鬆了口氣,轉瞬滿臉堆笑。
“張導演,路上塞車,所以來得晚了點。”蕭栩瑤脣角微微勾起,倒是說明了自己晚到的原因,可也沒有所謂的道歉,衆人背地裡撇了撇嘴角,就你塞車?塞車不會起早一點,擺明了耍大牌。
“來了就好,造型師,趕緊給蕭小姐化妝。”
蕭栩瑤墨鏡下的眼略微瞟了導演一眼,心道要早知道你這個新晉導演不敢微詞,還解釋什麼?純屬浪費口舌。
越過慕雅歌和崔雪琳身邊卻是“切”了一聲,慕雅歌眼神好,看出那鏡片底下的不屑之光,其實也無需看,那聲切已經說明了一切,這個天后目中無人、很是囂張。
“你二人可會滑板?”張導演說着已讓道具組拿來了幾副滑板,“今天的主題是青春,活力無限,如果會滑板,親身上陣更好。”
慕雅歌點頭,拿起滑板現場就溜了一圈,還丟了幾個花樣,看得一衆人拍手叫好,羅海翔更是吹了記響亮的口哨表示讚歎。
看到慕雅歌的遊刃有餘,崔雪琳對着滑板吞了吞口水,怯怯說:“會一點,但是玩得不好。”
“沒關係,會就好,也不用什麼高難度動作,後期電腦會修整,放心吧。那你們都去熱熱身,一會蕭小姐來了正式開拍。”
羅海翔早按捺不住,跳上滑板就衝了出去:“慕雅歌,咱倆比一比?”
“那你可得腳下留情!”慕雅歌笑說,踏上滑板就追了上去。
身後的崔雪琳顯得有些小心翼翼,慢慢跟在幾人身後,一圈過後也漸漸輕鬆,速度也快了起來,佈滿紅暈的臉上也不由笑了開來。
一衆人似乎玩得很開心,此時沒有所謂的明星,就是一羣玩滑板的少男少女,青春洋溢、活力無限。
笑鬧間,一處滑坡,說是滑坡其實很短,只是滑坡盡頭有一塊突起,在陽光的照耀下還在反射耀眼的亮光。那是一截外露的鐵片,倘若……
崔雪琳玩得有些忘乎所以,緊緊跟在慕雅歌身後想超上前去。忽覺背後一涼,驀然回頭,眉間金光一閃
慕雅歌剛就覺出不對,只是當做不知,現在麼,已然確定那傢伙來了。驟然回頭,轉身就攬住了一震過後從滑板上跳下的崔雪琳,輕巧使力將人往邊上一送。
“你總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