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12月,天氣變冷,晚上出來散步的小情侶少了不少。
蘇星開始練習畫人物,我扯了夏蒹葭出來給他當模特。看着這兩人越來越默契,我不好意思打擾他們培養感情。撐着下巴打了一個呵欠,我摸出手機想玩一會兒遊戲,“叮”地一聲響,有短信來。
“下課了嗎?去外面吃飯?”
看到這條短信,我心中的各種滋味齊齊涌上來。前段時間我們學校招輔導員,秦定然拋棄了那羣可愛活潑的高中生,轉而禍害大學生來了。M大給他分配有老師公寓,他已經在這裡住了半個月,我也不能自作多情地以爲他是來監督我的,可能是他又被我們高中的女老師傷害於是離開那個傷心之地?
我回憶了一遍學校對面小飯館的菜色,貌似沒有什麼想吃的,同時想起上次在外面吃出一條蟲子的噁心經歷,遂編寫短信:不想吃外面的,要麼食堂,要麼你煮!
在家的時候都是小嬸掌勺,君子遠庖廚,秦定然不會做菜,我更加不會。我以爲他會說在食堂吃,誰知道他居然答應自己煮。
結果我滿心期待地坐在沙發看電視,二十分鐘之後,他的成果只是蛋炒飯。我用筷子挑了挑飯,嫌棄地說:“你確定這能吃嗎?唉算了,我們去食堂吃。”
秦定然冷冷的眼風掃過來,說:“我煮給你吃已經不錯了,要求還這麼多?”
我吃了一小口,“呸”一聲,把嘴裡的東西全都吐出來,裝模作樣道:“難吃死了!唉,你簡直就是糟蹋了蛋炒飯,怎麼能這樣呢,下次不要這樣了!”
秦定然盯了我半晌,拿着筷子低頭吃飯,懶得理我。我本來還以爲他會反駁幾句,現在我也只能默默地看着碗裡的蛋炒飯,默默地吃掉。我承認我表現得誇張了些,他的蛋炒飯還能入口。
“去洗碗。”
我默默地收拾了碗筷,跑去洗碗。
傍晚,蒹葭打了電話來通知我,班長突然通知今晚要上課。我匆匆忙忙地回宿舍打算先洗個澡,然而宿舍沒有熱水。晚上下了課,我回宿舍帶了換洗的衣服跑到秦定然的公寓洗澡,他還沒有回來,我有他公寓的鑰匙。開了噴頭,熱水撒在赤*裸的身體,浴室的周圍全是白霧霧的水汽。大冬天的,我們宿舍樓居然沒熱水,秦定然的教師公寓好像是24小時都供應熱水,不公平啊不公平。現下條件好,我難免要洗久一些,一個不留神,腳底滑了一下,條件反射地尖叫了一聲。我以爲秦定然沒有回來,哪裡會顧忌那麼多,尖叫聲就大了點,結果誰知道他已經回來了,重點是他在浴室門口喊了我一聲,我沒反應過來,他直接撞門進來……
任何句子都不能完全描述我內心的激盪,就像正在看一部狗血的連續劇,以爲這一集的內容已經很狗血了,沒想到下一集還有更加狗血的情節。我手一抄,掄起可以手夠得到的衣服扔他的腦袋,語氣哆嗦:“你幹嘛啊,出去!”
長這麼大,第一次發生這種囧事。我剛纔幹嘛要尖叫啊!還有浴室的門敢不敢安全一點,一撞就開,搞毛啊!
腳下又一個打滑,我“啊”了一聲滑坐在地上。
秦定然說:“唉你真是……”說完扯下頭上的衣服,扔到我身上,他沒有看我,又取下掛着的幾件衣服往我身上扔。我也顧不了身上溼沒溼了,顫抖着把身上的重點部位都遮了。剛進來的時候,他到底看到多少了?
他蹲在我面前,摸了摸我的腳踝,“扭到了沒?”
可能沒有穿衣服的女性生物智商普遍低下,我木呆呆地望着他眨了一下眼睛,問:“什麼……”
“洗完了沒的,我抱你出去。”
“……完、完了。”
用衣服的袖子簡單地在腰間打了結,他就這麼直接抱我出去。直到被他抱到沙發,我的腦子才清醒一些。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不應該這樣,可是身體裡某些蠢蠢欲動的東西卻讓我變得不清醒。
我的手臂跟腿都跟空氣親密接觸着,秦定然確定我的腳踝沒事之後,扶着我的肩膀湊了過來。他的眼眸黑黑沉沉,突然又跳躍起火焰,好似沉睡的野獸就要甦醒。我緊張地往沙發靠,說:“秦、秦定然,你先回避一下,我要穿衣服。”
最後一個尾音簡直就是被他含進口裡,我瞪大眼睛,腦子亂成一片。他吻得兇狠又霸道,一隻手****我的頭髮,逼迫我也湊近他。
我卻覺得世界崩塌,腦中轟隆隆的一片。有哪個哥哥會把舌頭伸進妹妹的嘴巴里?亂*倫的羞恥感鋪天蓋地而來,我們不能這樣的啊!
我使勁推他,手一直都在顫抖,好不容易讓他停下來,我都要哭出來了,“哥,你是清醒的嗎?”
他吻了吻我的脣角,說:“嗯。”
那麼就是因爲身體裡難以控制的?我是他的妹妹啊,不是給他發泄的工具!心寒憤怒,我用力地甩了他一巴掌,說:“你是羊癲瘋還是神經病?你在玩弄我嗎?堂妹也要下手,你這種敗類,以前我怎麼沒看出來!”
他的半邊臉漸漸地浮上紅紅的掌印,他只愣了一會兒,冷聲:“你真的不懂我爲什麼吻你?以前怎麼沒見你強調我們是堂兄妹,現在倒是記得了,我想玩弄你有必要等到現在?”
我吼他:“因爲以前有小叔小嬸,你不敢下手!現在不同了,我們在外面,就算你要對我做什麼,他們也阻止不了!”
他的眼底浮上冷色,臉部線條冷硬非常,他捏起我的下巴,語氣駭人:“原來你一直都是這麼看我,是我太自以爲是了。那如果我想玩你,你給嗎?”
我還想抽他一巴掌,手卻被他禁錮,我憤怒:“玩你媽!你不要臉!”就算以前會有爭吵,也絕不會像這次一樣讓我覺得恐懼。他是哥哥,就算關心保護監督妹妹不也應該是理所當然的嗎?超過了兄妹的感情,不是不能存在的嗎?就算沒有血緣關係,可是十幾年的兄妹,不是早就跨過血緣,應該互相愛護的嗎?現在他居然說想玩我?
公寓裡的燈光明亮,能夠看清現在的情況,衣服只是鬆鬆垮垮地圍在我的身上,根本遮不住胸口跟大腿的春光。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他的臉色很不好,雖然除了剛纔的那個吻,他再沒有其他過分的行爲,可我還是害怕。
他自嘲一笑,站起來,說:“要真想玩你,就不問你了,直接按住你就好,你掙扎也沒用。出去的時候幫我關好門。”說完,他直接走出公寓,門被他摔得很大聲。我傻傻地捂着衣服坐在沙發上,過了好半天才慢慢地把衣服穿好,幫他關了門走出去。腳還有些疼,我只好慢慢地走回宿舍。
一路上不停地想着他的最後一句話,他不是想玩我嗎?那幹嘛吻我?是喜歡我嗎?
太陽穴突突地跳,我的腦子亂急了,那麼十多年,他一直只是哥哥,突然有一天吻我,我怎麼知道是什麼回事。
回到宿舍,蒹葭可能見我臉色不好,望着我欲言又止。我爬上牀,什麼都不想說。
最終蒹葭還是問了:“小蔥,怎麼你關機了?剛纔我還想問你今晚回不回來睡,秦老師那兒有地方給你睡嗎?”
我從口袋裡摸出手機,說:“手機沒電了,我肯定是要回來睡的。”
她突然扭捏了一下,說:“今晚蘇星想喊我們一起出去吃夜宵的,你不在,我就跟他去了。”
我說:“沒事,你不用跟我報告,他不是我男朋友,你們兩玩得高興就行。”
她說:“小蔥,我纔沒有那個意思。”
我說:“好好,你沒有那個意思,我困了,我要先睡一會兒。”
“啊,好,不打擾你。”
根本沒有辦法入睡,閉上眼睛浮現出來的都是剛纔的畫面,口腔裡好像都是他舌尖的味道,他的吻一點也不溫柔,兇狠又霸道,像要把我吞下去似的。
我到底是怎麼看他的?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當時的情形,我哪還有功夫仔細地去思考,質問他是不是想玩我,他一開始也沒否認,居然還問我如果他是想玩我,我給不給。打他的那一巴掌,下手那麼重,他的臉會不會腫起來,明天其他老師看見他,他要怎麼解釋。
其實他說得對,如果他真的想玩我,直接扯掉我的衣服就好了,如果不是上,是精神,那麼我也無法接受。堂兄妹的身份會讓我產生一股沉重的羞恥感,我怎麼可能接受自己跟堂哥接吻呢,那樣的話,我不僅會覺得他是敗類,我也爲自己感到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