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人來找過翟先生呢?”
“不錯啊,昨天晚上八點多鐘,是有一個人來找他。”
“此人是什麼地方的人?”
“不知道。”
“你有沒有聽他們說些什麼嗎?”
“我當時在廚房裡面刷鍋洗碗,他們是在院門口說的話,說什麼,我一句都沒有聽見,等我收拾好碗筷,他們已經走了。”
“翟先生在走的時候沒有跟你打招呼嗎?”
“他出門從來不跟我打招呼,他的事情也從來不讓我過問,這是他多年的規矩。今天——這是咋的啦,過去,他從來沒有在太陽落山之後回家的。”
翟亮文和地下工作者差不多,其職業的神秘性不亞於過去的特務。
從來都是在太陽落山之前回家,每次出去最多在外面住一宿,翟亮文一下子壞了自己兩個規矩——或者叫生活定律,莫不是翟亮文在故意躲大家?難道是翟亮文事先知道同志們要來找他?他怎麼會知道同志們來找他呢?莫不是薛麗華知道同志們要來找翟亮文。
“昨天晚上來找翟先生的是男人還是女人?”
“是一個男人。”
“多大年齡?”
“看不真切。”
鄭峰看了看手錶,時間是九點一十五分。
再在翟家呆下去,已經不合適了,翟家的孩子們已經上牀睡覺了,翟亮文的老婆已經打了好幾個哈欠。
鄭峰起身告辭,女人沒在挽留,她將同志們送出院門。
同志們走不多遠,院門被輕輕地關上了。
“鄭局長,我們該怎麼辦?”
“如果翟亮文是故意垛我們的話,那麼,他很可能就在附近。”鄭峰裹緊了大衣。
“要不,我們在附近守候一段時間。”左所長道。
“如果他不回來的話,你們難不成要在這裡守候一夜?”高建芬道。
這時候,鄭峰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高建芬身懷有孕,讓一個孕婦跟大家在一起吃這種苦,顯然是不妥的。
“這樣吧!左所長,你和馬向志到鎮上,找一家旅社,把高建芬安頓下來,我們說不定還要在這裡耗一段時間,這次,我們一定要見到翟亮文,不管他是不是有意躲我們,我們都要見到他。”
“鄭局長,我沒事的——我只有三四個月的身孕,鄉下女人,懷七八個月的身孕照樣下地幹活。”
“高建芬,你聽我們的,你沒有必要跟我們在這裡挨凍。”
左所長和馬向志向領命而去。
三個人走了十幾步路,高建芬好像想起了什麼,又折回頭。
“你們怎麼又回來了?”鄭峰迎了上去。
“你們在這裡,我不放心,這天寒地凍的。翟先生家的前面有一戶人家,是我們婦女隊長的表姑,我領你們到她家去。”高建芬道。
“在什麼位置?”
“就在那——”高建芬朝南邊值了指,在距離翟家院門十幾米的地方,有一戶人家,“你們在她家也能看到翟先生家的院門——翟先生回家肯定要走院門。”
還是高建芬想的周到。
“天這麼晚了,我們去打擾人家,這妥當嗎?”
“咱們鄉下人沒有那麼多的講究。這樣,我也不用到鎮上去住旅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