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葷段子?”
“就是男女之間的那些事情。”
“謝家財經常跟你說這些黃段子嗎?”
“嗨,鄉下男人,只要湊在一塊,如果再喝點酒,都會扯一些男女之事,這和作風端不端正可沒啥關係啊!”
“謝家財爲人怎麼樣?我指的是男女方面?”
“家財可是一個正派人啊!我們這些人,也就是嘴上說說而已,說和做是兩碼事,悶頭驢子偷麩子,整天憋在肚子裡面的人,那才難說呢?周風英是標準的美人胚子,謝家財守着這樣的老婆過日子,睡着了都會笑醒的,他不會在外面拈花惹草的。”
“謝家財的老婆周鳳英爲人又這麼樣呢?”
“人常說,漂亮女人是非多,但我可以說,周風英和別的漂亮女人不一樣,她整天忙着給人家做衣服,你什麼時候到她家去找她,她都在家裡,這樣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人,哪來的是非呢?”
“謝家在村子裡面有沒有跟什麼人積過怨呢?”
“沒有,謝家財兩口子爲人厚道,從不得罪人,遇事總是謙讓,與人相處,從不讓別人吃虧,這樣的人,誰會跟他們積怨呢?”
在另外幾份談話記錄中,謝永國的說法得到了進一步的印證。謝家財夫妻倆在村子裡麪人緣非常好,這幾乎是所有人的共識。
這大概就是案子無法向前推進的重要原因。三個人的調查就是在這裡僵住的,我們都知道,即使是一團亂麻,只要有足夠的耐心,就一定能找到一根線頭,可是劉長鬆等人在謝莊查了二十幾天,一點頭緒都沒有,藤子倒是摸了不少根,但一個小瓜扭子都沒有摸到。
兩天後,招娣在醫生的精心治療和照顧下,身體和精神都得到了很好的恢復,劉長鬆、解平和段安平本來寄希望於招娣。
當招娣提供的情況使三個人更加失望。
我們把劉長鬆和招娣的對話提到前面來看看:
“六月三十號的夜裡,你醒來的時候,看到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有看見,我只看到了手電筒的光。”
“手電筒的光?”
“有幾個手電筒?”
“好像是一個。手電筒的光眨一下就沒有了。”
兇手可能是怕招娣看到自己的臉和模樣。打開手電筒大概是確定招娣所在的位置。
“你看到了幾個人?”
“看不見。”
“他們有沒有說話?”
“沒有說話。”
“你當時在幹什麼?”
“我在喊爹孃,可我還沒有喊出來,一雙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後來呢?”
“後來,我就昏過去了。”
“醒來之後,你看到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看見,屋子裡面黑漆漆的。我摸了摸身邊,我娘不見了——我是和我娘睡在一頭的。我又爬到另一頭,我爹也不在牀上。”
孩子醒來以後找爹孃,是應該是一種正常和本能的反應。
“再後來呢?”
“我就學着孃的樣子,在櫃子上摸到了一盒火柴,將燈點亮了。”
招娣看到了她不該看到的一幕。一個九歲到女孩子,我們能想象的出當時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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