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黑,距離又比較遠,無法確定此人是男是女,他(她)的頭上既像是戴着一頂棉帽,又像是繫着一個頭巾。
此人走到松樹林的時候,突然站住了。
“這個人不像是過路的。”嚴小格道,“難道他(她)是走累了——歇一歇嗎?”
此人像雕塑一樣一動不動地站了一分多鐘。
“我看他(她)像是在等什麼人。”譚曉飛道,“他(她)肩膀上扛着的東西,既像扁擔,又像——”
“又像什麼?”左子健問。
“像一把鍬。”嚴小格道。
“不錯,是像一把鍬。他(她)的手上好像還拿着什麼東西。”
“你們看——”左子健道。
“看什麼?在哪?”
“山下——”
嚴小格和譚曉飛終於看見了,從山下有走過來一個人。
“此人應該是等這個人的。”左子健道。
可就在左子健說這句話的時候,“此人”突然鑽進了松樹林,他(她)所在位置距離三個人只有七八十米的樣子。樹林裡面突然發出幾聲鳥鳴。
“我們怎麼辦?”嚴小格低聲道。他很擔心此人朝他們走來。
“都別動,靜觀其變。”
“此人”突然蹲下身體。目送着“這個人”從樹林邊走了過去。
很顯然,“此人”不是等“這個人”的。
等“這個人”走了很遠以後,“此人”站起身,走出樹林,又雕塑般地站在原來的地方。
“此人應該是在等人,他(她)等待的人暫時還沒有到。今天晚上,很可能有好戲要上演。”譚曉飛道。
“卞一鳴果然料事如神。”左子健低聲道。
譚曉飛伸出右手捂住了左子健的嘴巴。
突然,嚴小格拍了一下譚曉飛的肩膀,然後朝山上指了指。
譚曉飛和左子健同時看見了,從山路上走過來一個人,步子很快。
這個人穿着一身黑衣服,頭上好像裹着一個頭巾。
“此人”迅速閃進樹林,待黑衣人走到他(她)跟前的時候,便走出了樹林。
毋庸置疑,“此人”是在等黑衣人。
“此人”和黑衣人在一起嘀咕了幾句之後,便朝山下走去,走到一百多米的時候,轉向進入墓地。
譚曉飛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把手槍。
這兩個人極有可能是衝張有貴的墳墓來的。
“譚科長,我們要不要靠過去?”嚴小格道。
“稍安勿躁,等他們到地方再說。”
兩個人朝張有貴的墳墓走去。
這時候,三個人已經看清楚了,“此人”肩膀上扛着的是一把鐵鍬。“此人”的手上拿着的是一根六七十公分長的東西。現在,“此人”已經把鐵鍬交給了黑衣人。而黑衣人已經把鐵鍬拿在了手上。
“是個女人。”左子健道。
女人的頭上扎着一個頭巾。
“另一個人應該是男人。”嚴小格。
另一個人比女人高大半個頭。身形也比較魁梧。
兩個人正是奔張有貴的墳墓去的。
他們走到張有貴的墓碑前,停住了腳步。
黑衣人從口袋裡面拿出一把手電筒,在墓碑上找了照,然後迅速關掉了手電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