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四爹,我可以和孩子說幾句話嗎?”譚曉飛道。
“你問吧!燕子,別哭了,公安同志問你話呢?”
燕子停止了哭泣,邢老太太抱着她抖動的身體。
“你不知道你媽媽出去嗎?”
“我不知道,我睡着了。”
“你和你娘睡在一張牀上嗎?”
“不睡在一張牀上,我娘睡東屋,我睡西屋。”
“燕子,你不是一直跟你娘睡在一張牀上的嗎?”邢老二問。
“到八歲的時候,我娘就讓我單獨睡了。”
邢惠開時不時要和男人鬼混,女兒睡在旁邊,當然不方便了,再說,燕子是一個女孩子,再放縱的女人,她在和男人做苟且之事的時候,也不會讓自己的女兒睡在旁邊。
“你是怎麼知道你娘不在屋子裡面的呢?”
“我聽到了你們的敲門聲,我就到東屋去喊我娘,我娘沒有答應我,我就到牀上摸了摸,我娘不在牀上。”
任大爺讓譚曉飛找邢四爹是對的。
“老二,你到社場去敲鐘,你讓成國帶人到山上去一趟,越快越好。”
邢老二轉身就走。
“等一下,多帶幾盞馬燈,多帶幾把手電筒。公安同志,你們也去,這裡有我。我但心惠開出事。”
兩個人跟在邢老二的後面去了社場,邢老二一路走,一路喊:“爺們快到社場去啊!成國隊長有話跟大家說。有手電筒的帶手電筒,有馬燈的帶馬燈。”
三個人趕到社場的時候,社場上已經聚集了二三十個人。
邢老二走到一棵老槐樹的跟前,從樹丫上摸出一把錘子,對着一個犁頭使勁敲了起來。
“當——當——當——當——”
很快,開始上人了,五分鐘左右,社場上就已經聚集了四五十個男人。有的人手上拿着手電筒,有的人手上拎着馬燈。
邢四爹不愧爲邢家村的老長幫,他的話在邢家村還真是一言九鼎。
“成國呢?誰看見成國了?”邢老二大聲道。
“他在我的後面,馬上就到。”一個聲音回答。
“老二,我來了。”一個男人走到邢老二的跟前,由於光線比較暗,無法判斷他的年齡。此人身材矮小,但說話的聲音非常洪亮。“老二,你快說,邢四爹有何吩咐?”
“四爹讓我們到山上去找惠開,鄉親們什麼都不要問,得空了,我再詳細跟大夥兒說。成國,你帶着鄉親們走在後面,我帶兩個人跟公安同志先到山上去。公安同志,我們走。”
譚曉飛和左子健鑽進汽車,邢老二和兩個村民也上了汽車。
鄉親們讓開一條路,汽車駛出社場。
幾分鐘以後,汽車停在學校的門口。
五個人朝山上走去,快走到松樹林的時候,一個人影從松樹林裡面閃了出來,他就是嚴小格。
“嚴曉格,有沒有異常情況?”
“沒有。譚科長,我們要不要到智覺寺去向李局長他們彙報呢?”
“不用,這邊有我們就行了,明天早晨再彙報也不遲,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邢惠開,根據我多年的經驗和第六感覺斷定,邢惠開今天晚上凶多吉少。如果邢惠開出事,我們的案子可能就很難再查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