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帆和卞一鳴的心情都很沉重。
毛書記已經答應從民政這個口子想辦法給燕子一些幫助。這也是李雲帆的意思,孩子是無辜的,她還要繼續生活下去。至此,邢四爹由衷敬佩李雲帆的所作所爲。
“李處長,你這個人——仁義啊!跟你們比起來,我這個邢家村的老長幫算個屁啊!”這是邢四爹在回村的路上跟李雲帆說的一句話。
李雲帆也不含糊,他也說了一句肺腑之言:“邢四爹,經過這件事情,我們才知道,你在邢家村德高望重,這絕不是一句虛話。您是我們見到的最值得尊敬的老長幫,謝謝您對我們工作的大力支持。”
同志們離開邢家村的時候,邢四爹和村子裡面的人將大家送到路口。在和李雲帆握手的時候,老人眼窩裡面汪這一點渾濁的眼淚。
李雲帆和同志們也很感動,這次開棺驗屍,多虧有他老人家大力支持,要不然,不會這麼順利。萬一開棺驗屍查無結果,除了同志們要承擔一定的責任之外,邢四爹也承擔着一定的風險——畢竟是邢四爹點頭讓同志們開棺驗屍的。
離開邢家村以後,李雲帆一行直接去了糧庫。
貢明啓正坐在站長辦公室裡面看報紙,他將整個身體攤在椅子上,將兩隻腳放在辦公桌上,一副逍遙自在的樣子。辦公桌上放着一杯茶和一包煙。
當同志們走進辦公室的時候,貢明啓顯得非常緊張,他費了老鼻子勁才解決了身體的平衡問題,他試了兩次,纔將兩隻腳從辦公桌上放下來:“請坐——請坐。”
貢明啓迅速從椅子上站起來,從辦公桌上拿起一包香菸。
“來,請抽菸。”貢明啓首先把香菸遞給了嚴小格,他已經認出了嚴小格。
嚴小格擺了擺手:“貢明啓,請你坐下來,我們來找你,想向你瞭解一點情況。”
“嚴同志,你們莫不是爲繆智文的案子來的?”
“這位是地區公安局刑偵處的李處長,這一位是卞處長,我們想重新調查繆智文的案子。”
“不知道你們還想問些什麼?”從見到貢明啓到現在,李雲帆和卞一鳴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貢明啓的臉和手。李雲帆的總體印象是,貢明啓言行舉止有些慌亂;卞一鳴的總體印象是,貢明啓好像已經知道同志們要來找他,他裝出一副出乎意料的樣子,儘管如此,他還是沒能掩飾住內心的恐懼——卞一鳴從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些微的恐懼。
“貢副站長,昨天晚上九點多鐘,你到什麼地方去了?”嚴小格道。
“昨天晚上?我在這裡值班。”
“糧庫一共安排幾個人值班?”
“就我一個人。”
如果同志們去找貢明啓的家人瞭解情況的話,他們也一定會說貢明啓昨天晚上在糧庫值班,貢明啓在糧庫值班可能是真的,但是不是整個晚上都在糧庫,這就很難說了,關鍵是糧庫只安排一個人值班,同志們無法證實貢明啓說的是不是謊言。
貢明啓給了同志們一個無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