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先生接着道:“當時他結婚沒有多久,兩年以後,大鵬出生了——大鵬就是靜悟原來的名字。”甄先生眯着眼睛,異常平靜地望着李雲帆和卞一鳴的臉。
“兩年後——出生?田大幫癱瘓在牀,大鵬是他的種嗎?”毛書記道。
“對啊!甄先生,田大幫被石頭砸碎了脊椎,竟然還有生育能力。”卞一鳴附和道。
“你們聽出來了,還是你們的頭腦靈光,啥事都經不住你們的琢磨,石鼓寨的人也是這麼想的。”
“難道是田大幫受傷之後,她的老婆與別的男人有染嗎?”毛書記道。
“不是爲了傳宗接代,就是田大幫的老婆不守婦道。”左子健道。
“咱不懂這個,雖然田大幫不能下地幹活了,但傳宗接代的本事,恐怕還是有的。”
“石鼓寨的人私下裡是怎麼看你這件事情的呢?”
“有很多種說法。”
“甄先生,請您跟我們說說。”
“有人說大鵬是田大幫的,因爲,大鵬長得人高馬大,跟他爹差不多;有人說大鵬不是田大幫的鐘,雖然他的身形跟田大幫差不多,但臉模子一點都不像,皮膚就更不一樣了,田大幫的臉黑黢黢的,你們應該見過靜悟,他的臉是不是很白淨啊!”
雖然同志們沒有特別在意靜悟的皮膚,但在同志們的印象中,靜悟的皮膚確實比較白。
“左子健,我們和靜悟接觸的比較多,他的皮膚確實和一般人不一樣。”嚴小格回憶道。
“不錯,甄先生,靜悟的母親是不是很白呢?”
“我看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和山裡面的女人的水色差不多。”
兩個皮膚並不很好的人,竟然能生出一個白皮膚的孩子來,這裡面似乎有些問題。
“三裡寨的人還有哪些說道呢?”李雲帆繼續問,他覺得甄先生的話只開了一個頭。
“有人說,是靜悟他娘拜了送子觀音的緣故,觀音顯靈了,賜給他們一個孩子,以繼續田家的香火。”
李雲帆和卞一鳴沒有想到靜悟的身世竟然還能和送子觀音扯上關係。
“你是怎麼看這件事情的呢?”
“送子觀音,那是糊弄那些還沒有開化的,滿腦子封建思想的山裡人。你們都知道,在繆智文活着的時候,翠珍隔三差四地往寺廟裡面跑,觀世音給她孩子了嗎?古語有‘男怕投錯行,女怕嫁錯郎’,那翠珍地嫁錯了男人,結果是沒着沒落。智覺寺的送子觀音要是真那麼靈驗,那廟門早就被擠破了。”
“甄先生,關於靜悟的身世,您能不能跟我們往深裡面說話所呢?”
“你們知不知道智覺寺的送子觀音是什麼時候開始靈驗的呢?”
莫非跟李雲帆說過這家這件事情。
“這我們聽說了,是從一清禪師當了智覺寺的住持之後。”
“你們這幾天,還真沒有白忙乎。”甄先生話裡有話啊。
“這是何故?”
“對啊!智覺寺有一尊送子觀音佛,這不是一天的事情了,那懷真住持是一個得道的高僧,咱們南山地界的老百姓都收到過他的恩惠,懷真大師在位的時候,也不曾有過這樣的名望,怎麼到一清當了住持以後,就名聲大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