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還有這幾個孩子,”應師傅一邊說,一邊朝籃球場上幾個男孩子指了指,“寒假和暑假,他們也來玩一陣子,海子有一個跑氣的籃球,有事沒事,他都會來投一陣子。他投籃球很準,就是這麼練出來的。”
“應大爺,請您把這幾個孩子叫過來。”
應大爺看了看掛在傳達室牆上的鐘,走進傳達室,拿出一把鐵錘來,然後朝籃球場走去,在籃球場的旁邊有一棵樹,一根樹幹上掛着一個銅鐘。
“猛子,你們幾個娃過來一下。”應師傅一邊走,一邊朝銅鐘走去。
“應爺爺,什麼事情啊!”
“你們到我的屋子裡面去——有事問你們。”應師傅一邊說,一邊敲鐘。
李雲帆看了一下時間:十一點五十九分,應大爺打的是預備鈴。
“應爺爺。上課時間到了。”一個男孩子大聲道。
“沒事,我待會兒跟你們老師說去。”
“當——當——當——”應師傅又敲了第二遍鈴——這是正式上課的鈴聲。
校園裡面頓時安靜下來。
應師傅將幾個男孩子領進傳達室,安排他們坐下。
幾個男孩子都站着,非常拘謹地望着李雲帆一行。
“快坐下,你們不要害怕,我們找你們問點事情。”李雲帆和顏悅色道。
猶豫片刻之後,幾個男孩子互相擠着坐在牀上。
“你們叫什麼名字??”
“我叫那成。”左邊第一個男孩子道。他在幾個孩子中,身材最高,大概有一米七一的樣子。
“你呢?”李雲帆望着左邊第二男孩子道。
“我叫蔡雲飛。”
另外五個孩子也一一報上了姓名。
“海子的事情,你們聽說了嗎?”
“今天早上,我們一到學校來就聽說了。”那成道。
“你們讀幾年級?”
“六年級。”
“都是蒲老師班上的學生嗎?”
“他們三個是段老師班上的學生,我們三個是蒲老師班上的學生,他是湛老師班上的學生。”
“昨天上午,我們檢查湛老師宿舍的窗戶,你們看見了嗎?”
“看見了。”
“你們聽說什麼了?”
“是湛老師上吊的事情嗎?”
“是我們檢查湛老師宿舍窗戶的事情。”
“我們只看見你們在屋後呆了很長時間,但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麼。”
“你們——也沒有聽別人說什麼嗎?”
“我們只聽說湛老師死的事情,別的事情,沒有聽說。”
孩子們還小,如果同志們和學校的老師不說,他們是不會知道的,但學校裡面的老師就不同了,他們應該聽付主任說些什麼——或者向付主任打聽些什麼,特別是兇手——如果兇手就隱藏在老師隊伍裡面的話,他一定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情。
“你們看見我們在湛老師宿舍的後窗跟前,海子在不在呢?”
“他也在,就是他喊我們去的。”
“他有沒有跟你們說些什麼?”
“沒有。他還問我們來着?”
“他問什麼了?”
“他問:你們在做什麼?”
“那麼,他的情緒有沒有和平時不一樣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