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一鳴心中暗喜,同志們說不定能從此人的身上找到“70。4。3”滅門慘案的線索。當然,隨着此人的出現,新的疑問又產生了:姚虹橋一家四口可能是死於三個不速之客之手,那麼,此人又是死於何人之手呢?是另外兩個人嗎?
卞一鳴檢查了死者身上所有的口袋,最後在死者羊皮背心右側口袋裡面摸出來一盒火柴和一包飛馬牌香菸,在文革期間,一般人都抽這種香菸,因爲這種香菸比較便宜,當然了,當時,社會生產力底下,經濟比較落後,香菸的品種有限,有些還是限量供應的。
在羊皮背心左側口袋裡面,也有一個煙盒,但這個煙盒裡面沒有一隻香菸,卞一鳴打開煙盒,其實用不着打開煙盒,因爲煙盒原來就是打開的,死者爲什麼要把一個空煙盒裝在口袋裡面呢?大概是內急的時候用的吧!說到這裡,也許有人會噗嗤一笑,請不要笑,在那個貧窮落後的時候,連開屁股的紙都是精貴的,在有些地方,一些農民就是用土疙瘩開屁股的。
卞一鳴將煙盒打開,田大斌用手電筒在正反面照了一下。
“卞處長,上面有字。”田大斌驚叫道,在這個地獄一般的墓室裡面,田大斌的聲音雖然有些發悶,但咋聽起來,還是有點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香菸紙的反面寫着一個地址:“南京夫子廟白鷺洲謝舉人巷167號。”
在卞一鳴看來,這個地址非常重要。要想弄清楚三個不速之客的來龍去脈,乃至弄清楚姚虹橋的來龍去脈,這顯然是一條重要的線索。
卞一鳴仍不罷休,他又認真仔細地檢查了死者衣服的邊邊角角,連那根又長又寬的腰帶都沒有放過。
卞一鳴的謹慎細心還真有了很大的收穫,他在死者的腰帶上摸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好像是一個圓形的物體,因爲腰帶比較寬,又繫了兩道,所以,憑肉眼是看不出來的,用手一摸就摸出來了,硬物的位置在腰帶靠近右臀上方。
卞一鳴扒開腰帶,突然一個球狀物體落到棺槨之中,從球形物體落到棺槨上的聲音來看——聲音很沉,此物的分量比較重。與此同時,兩個人的眼前一亮。
卞一鳴拾起球形物體,亮光就源於這個球形物體,球形物體上有一些類似於灰土的東西,有的地方有,有的地方沒有,亮光就源於那些沒有灰土的地方。
卞一鳴用死者身上的羊皮背心,將球形物體包起來,使勁揉搓了幾下,然後打開腰帶,一道亮光在兩個人的眼前晃了一下,兩個人立即閉上了眼睛,在黑暗異常的墓室裡面,眼睛對這種突然出現的亮光一時還很難適應和接受。
球形物體,除了發光以外,你還能看見它通體呈現出一種琥珀色和祖母綠互相融合滲透的顏色和圖案。
這顯然是一顆寶珠。
一定是死者在清理棺槨中隨葬品的時候,偷偷藏在腰帶上的。
卞一鳴又仔細檢查了一遍死者的身體。
死者的身上有一處傷,在死者的後腦勺上,有一個放射狀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