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所長,我去弄一點水來。”楊樹理站起身。
“不用了,我們不渴,你坐下來。”
楊樹理坐下。
“楊樹理,”鄭峰遞給楊樹理一支香菸——楊樹理第一支香菸已經抽完,“我們是爲小劉莊劉茂才的老婆汪小霞老婆失蹤的事情來的。”
“爲汪小霞的老婆失蹤的事情,這——和我楊樹理有啥關係呢?”楊樹理本來的臉色就不好看,現在就更難看了。
“我們來——就是想了解一點情況,你是知道的,我們在破案子的過程中,要找很多人瞭解情況,有什麼就說什麼,這就對了。”
“不知道你們想問什麼?”楊樹理用菸頭將第二支菸點着並猛吸幾口,同時將菸頭扔在地上,用腳尖踩滅了。
“汪小霞是什麼時候失蹤的,你知道嗎?”
“這我知道,不就是七二年三月十六號嗎?”
如果汪小霞的失蹤和楊樹理有關係的話,他應該記得很清楚。
“三月十六號,你到什麼地方去了?”
“我到什麼地方去?你們是不是懷疑到我的頭上來了?”
躺在——或者坐在東廂房牀上的女人不由自主地咳了兩聲,大概是咳嗽的聲音吵醒了睡夢中的孩子,孩子“咿咿呀呀”地嘟囔了一會,又睡去了。
“楊樹理,不管是誰,都應該協助我們公安機關把案子弄清楚,你說是不是?”鄭峰軟中帶硬。
“三月十六號,日子過了這麼久,我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了,那麼,汪小霞失蹤日子,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你們的懸賞佈告上不是寫了嗎?”楊樹理有問必答,但情緒上一直沒有理順。
“你看到佈告了?”
楊樹理是我們知道的第一個看過佈告的人,鄭峰有理由相信,在沙河地區,應該有很多人看過佈告了。
“看過了。”
“你在什麼地方看到佈告的呢?”
“村子裡面不是貼着了嗎?”
“三月十六號,你真想不起來自己做什麼去了?”
“我真想不起來了,日子隔得太久,誰有這麼好的記性,能記得一兩年前的事情呢?事情或許能記得,但日子——記不得了。
鄭峰現在還不能提楊樹理幫柳隊長家買東西的時候,也不能提楊樹理送給柳隊長四條大青魚的事情,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提到柳隊長的。
鄭峰決定先從楊樹理和汪小霞的關係上入手:“你和汪小霞的關係怎麼樣?”
東廂房裡面的女人又開始咳嗽了,她不想讓同志們感覺到她的存在,所以想極力控制自己咳嗽的聲音,誰知道越是控制,就越是咳的兇,最後乾脆放棄了控制,索性咳一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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