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樹理右手的手腕上,有一個將近三公分長的,長條形的疤痕。
楊樹理竟然沒有一點急促和慌張之色。
“看到這個傷疤,我總算想起來了,一九七二年三月十六號?柳隊長家的兒子三月十八號成婚,十六號,柳隊長讓我順帶一點東西,我先到杏花灣去打漁,對了,我手腕上的這條傷疤就是把大青魚放進魚簍的時候,被魚鰭劃破的,我全想起來了,那天,我打了四條大青魚,我把四條魚送給柳隊長酒席上用。你們可以找楊成功問問,我回到楊莊的時候,正碰上他回小茅屋,他看見了我手上的傷口,他還問我來着。那天晚上,我還在柳隊長家喝了酒,柳隊長的小舅子陳大龍也在,你們可以去問問他們。”
糾纏了這麼長的時間,沒有想到是這麼一個結果。如果楊樹理和汪小霞失蹤案無涉的話,那麼,鄭峰和他的戰友們又得繼續尋覓新的線索了。
“你把三月十六號下午四點半鐘以後,一直到回楊莊,你把這段時間的活動情況,仔細跟我們說說。”
“五點鐘左右,我的漁船已經停在了沙河鎮的碼頭上——平時我們都在這個時候到沙河鎮去。”
“你如何知道時間?”
“我挑着魚往菜市口去的路上,沙河鎮小學的學生正好放學,學生放學的時間就在五點鐘左右。你們別忘了,我每天估摸這時間打漁,賣魚,即使看不到學生放學,我也能知道一個大概。”
汪小霞走出桃村的時間是四點半鐘左右,汪小霞的父母和桃村的顧大爺都是這麼說的,這一點已經確定無疑,如果楊樹理所言非虛的話,那麼,他和汪小霞的失蹤沒有任何關係。
“之後呢?你接着往下說。”
“之後嗎,我就在菜市口賣魚,買到天黑掌燈的時候,還剩下一點,我就找了東家找西家,便宜賣給了幾家飯館,之後,就划船回家了。對了,你們可以去問問在渡口擺渡的蔡大伯,我的漁船就停在渡口,我請他照應我的船來着——因爲我的船艙裡面泛着四條大青魚。如果蔡大伯記性好的話,應該能記得。我每次到菜市口去賣魚,船都停在渡口請蔡老伯照應。”
“你不是還要幫甄隊長買一些東西嗎?”
“不錯,我在賣魚的時候就便在附近的商店把東西買了。”
“這個問題,我們就談到這裡,我再問你另外一個問題,你可要如實回答。”
“一定。”
“三月二十七號下午,你在什麼地方打漁?”
“三月二十七,我想不起來了,三月二十七號,是夏家堡的夏清蓮失蹤的日子,你們讓我好好想一想。”
等待。
“想不起來了,日子過得太久,一點都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