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人是花長鬆,還包括花半仙這一支,在衆多糾葛矛盾中,花郭兩家的矛盾應該是最主要的矛盾,花家,解放前是大地主,郭家,解放後風頭日盛,花家的土地和財產被窮棒子們瓜分的一乾二淨,而這又和郭家有脫不了的干係,說不定,花郭兩家的仇恨從郭順英出事之前就有了。無論從歷史的角度,還是從現實的角度,鄭峰和李雲帆只能得出這樣的結論。最有說服力的是段高山意味深長的點撥:不要被表面現象所迷糊。郭根生對花長雲是不錯,但很可能是表面現象。鄭峰和李雲帆唯一看不清楚的是花三妹的死,花三妹的死,和花郭兩家的仇恨有沒有關係呢?兩個人還沒有找到說服自己的理由,也沒有一點頭緒。
第二個人是趙小兵,趙郭兩家曾經有過矛盾,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儘管趙小兵已經向郭根生示好,但並不能說明趙家已經摒棄前嫌,窮的時候,趙小兵都沒有向郭根生示弱,現在混出人樣來了,反而主動和郭家套近乎了,這心性的變化是不是太大太突然了,這大概也算是段高山所說的表面現象吧。
“鄭峰,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呢?”
“老李,你說,我聽着呢?”
兩個人儘量壓低了聲音,但睡在另一頭的卞一鳴仍然圓睜雙眼,一字不落地認真地消化吸收兩位領導所說的每一句話。
“趙小兵主動向郭根生示好,目的有可能是麻痹郭家,趙家曾經吃過郭家苦頭,你想想看,這可不是一般的苦頭啊!”
“是啊!送到上面的舉報信落入被舉報人的手中,這對舉報人來講,心裡面是什麼滋味?”
“這也說明姓郭的不是一般的人物,舉報信怎麼會落到他手上去的呢?”
“中國農民,逆來順受,早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上告的。”
“這隻能說明趙家已經把郭根生當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敵。”
“關鍵是郭根生不應該動用民兵把趙小兵綁到工地上去,”
“是啊!如果是我的話,我也受不了,我也咽不下這口氣。”
“這要看案發當天,趙小兵在不在花家村。”
“這只是一個方面,依我看,這恐怕不是趙小兵一個人的仇恨,它有可能是趙家和郭根生的仇恨。我的意思是我們所關注的不應該是趙小兵一個人,而是整個趙家。”
“你算是說到點子上了,應該是趙家和郭家的仇恨,所以,趙家才把郭筱蘭作爲侵害的對象,用這個來打擊郭家——打擊郭根生。”
“嗯,這種可能不是沒有。”
卞一鳴將頭挪到鄭峰的腦袋旁:“鄭局,我們要不要和趙家接觸接觸。”
“我們正在考慮這個問題。”
“難就難在時間過去太久,現在尋找線索,難道一定很大。”李雲帆道。宅範書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