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儒,你把汪小霞上船以後的情況交代一下,一定要詳細一些。”
“後來的事情,你們不是知道了嗎——汪小霞沒有說嗎?”
趙一儒好像不太願意提汪小霞上船以後的情況,大家都知道,這段情節對趙一儒和同志們來講,都很重要。
“你在大沙河上曾經遇到兩個人,一個是將國樹,一個是楊樹理,他們都沒有看見汪小霞,這是爲什麼,你務必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趙一儒猶豫片刻,道:“我——我把汪小霞裝到麻袋裡面去了,他們如何能看見呢,唐有忠家的船是有篷子的船。”
“汪小霞爲什麼沒有出聲呢?別說是一個大活人,就是捆綁一隻小貓小狗,它們也會哼幾聲啊!”
“我用布把她的嘴堵上了。”
趙一儒始終不願意提安眠藥的事情。
“你堵上汪小霞的嘴,她可以不出聲,但應該會弄出一些動靜來,汪小霞應該能聽到你和蔣國樹和楊樹理說話的聲音,如果汪小霞聽到你們說話的聲音的話,他絕不會放棄這個重要的——也是唯一的機會。”
“在把她裝進麻袋之前,我把她打昏了,她如何能動得了呢?
“汪小霞之所以動不了,恐怕另有原因吧。”
“什麼原因?”
“上船之後,你給汪小霞喝了水,是不是?”
趙一儒一時語塞,在鄭峰和李雲帆看來,趙一儒刻意隱瞞這個重要的環節,莫不是在這個環節的背後,還隱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勾當?
“趙一儒,你怎麼不說話了?你既然已經打開了竹筒,那就把竹筒裡面的豆子都倒出來吧!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藏着掖着已無必要。”
“如果你只是把汪小霞打昏的話,她不至於對上船以後發生的事情全然不知。從四點半鐘,汪小霞上了你的船,到你把汪小霞藏進你家老屋下面的墓室裡面,至少有撒四個鐘頭,如果只是打昏的話,她不可能昏迷這麼長時間。”
趙一儒將十個手指頭緊緊地扣在一起,他在掙扎,他在猶豫,他在糾結。
“在上船之後,你是不是給汪小霞喝了水?趙一儒,你看着我的眼睛。”最後一句話,鄭峰將聲音提高了許多。他的眼睛直視着汪小霞。
趙一儒將頭微微擡起,像一個很聽話的小學生,怯生生地望着鄭峰的臉。
“說!”
經過一段時間的心理較量之後,趙一儒終於像犯了錯誤的小學生一樣,開始一點一點地擠牙膏。
趙一儒的敘述雖然慢一些,但只要願意交代,慢就慢一點吧!
上船之後,趙一儒從包裡面拿出一個小水壺,讓汪小霞喝水,當時,汪小霞確實口渴,鄭需要喝水,她竟然喝了半水壺的水。
趙一儒就是不願提安眠藥的事情。
鄭峰得適時地用力擠一下。
“你是不是在水壺裡面放了足夠量的安眠藥?”
“是。”
這樣一來,就出現了新的問題,安眠藥是事先放在水壺裡面的,而他在路上遇到汪小霞純屬偶然,那麼,趙一儒在水壺裡面放安眠藥,所爲何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