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顏料,針,酒精、酒精棉球,還有專門放針的盒子,就這些?”
李雲帆側身,低聲對卞一鳴道:“卞一鳴,你有什麼想問的。”
卞一鳴從口袋裡面掏出鋼筆,在手心上寫了一行字:“針是空心針。”
李雲帆你心領神會:“張小松,針是什麼樣的針,是不是和普通的針一樣?”
“針是——空心針,顏色——就是——通過——空心針——進入——表皮——組織的。李局長,您——是不是——還想問——酒精——和——酒精棉球——是——做什麼的呀?我——乾脆——一併——回答了吧!這——兩樣東西——是用來——消毒,以——防止——感染的。”
李雲帆意識到,上面的問題似乎有些多餘,如果在胡羽化身上刺青,另有其人的話,那麼,此人在胡羽化身上“文身”的時候,張小松一定就在跟前,既然張小松目睹了“文身”的全過程,那麼,“文身”的工具,包括“文身”的全過程,張小松敘述起來,就不會是一件難事。張小松也一定會問爲什麼要在胡羽化身上做假黑痣和假胎記,對胡羽化實施“文身”的人也一定會自鳴得意,並說出其中的奧妙。
再在“文身”上糾纏下去,已經沒有太大的必要了,李雲帆和鄭峰低語了幾句之後,審訊繼續向前推進。張小松要交代的問題還有很多。
“張小松,你是怎麼想到將胡羽化的屍體藏到涵洞裡面去的呢?”
“這——很簡單。”
“很簡單”幾乎成了張小松的口頭禪。
“怎麼簡單?”
“我家——住在——湖濱西路,我——小時候——經常——和——夥伴們——在濱湖裡面——特別是——水閘附近——那一片——水域——游泳,那裡的水——不是——很深,下面是——鋼筋——混凝土——澆注的,既平整,又幹淨。我對——水下的——涵洞——非常熟悉,我——還知道——六個涵洞——從來——沒有——發揮過——作用,早成了——聾子的——耳朵——擺設。”
這個問題,張小松回答的非常巧妙,他既回答了李雲帆當前的問題,有回答了李雲帆下一個問題。
李雲帆的下一個問題應該是:“你的水性怎樣?”
李雲帆是什麼人?張小松想在他面前打馬虎眼,他還嫩了點。
李雲帆在筆記本上又寫下了一句話:“找張小松的父母覈實張小松的水性。”
“張小松,胡羽化的父母說,胡羽化穿四十一碼的鞋子,可我們看到的鞋子是四十碼。這是怎麼回事情呢?”
“要想——改變——胡羽化的——身份,那就要——做足——全套,鞋子——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方面。胡羽化——從小——嬌生慣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他的——衣服——和——鞋子——都是他——母親——買的,三個姐姐——嫁人以後,姐姐——給他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