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結束之後,李雲帆沒有放華其寶回去,他想讓華其寶在派處所呆一天,如果花敏找過華其寶,那麼,他們倆還是要見一面的,至少要在見到劉局長和鄭峰之後,才能讓華其寶回龍華堡——他要聽一聽二位領導的意見。
同志們都想知道陳皓他們瞭解到的情況。李雲帆把陳皓叫到了自己的房間,其他人也跟了進來。
“陳老師,您先說結果,然後再細說過程。”李雲帆的提議完全符合大家的想法。
“關於花敏在孃家生孩子、坐月子的事情,鄉親們都知道,但並沒發現有什麼不妥的地方。看樣子,花家人+*小說 *wwW.*class12/做得非常嚴密和謹慎。我們沒有了解到有價值的情況,倒是花敏的母親,我們聽到了一些事情。李隊長,你們這邊的情況怎麼樣?”
“陳老師,您知道寫第二封匿名信的人是誰嗎?”陸所長道。
“誰?陸所長,你快說。”王萍急不可耐。
“文俊大隊小賣部的麻秀英。”
“麻秀英,太好了,怎麼樣?信裡面的內容屬實嗎?”
“看到花敏的人就是她,二貴出事的那天下午五點半鐘左右,花敏確實在大徐村前面的樹林裡面出現過。”
“一月二十一號的晚上,花敏在誰家串門子了?”王萍問。
“她哪家都沒去,根據我們的判斷,第一封匿名信很可能是她的傑作。我們還到秦祥雲家去了一趟,劉慧蘭證實,花敏在生養前兩三個月,她到劉慧蘭家串門子的時候,在板凳上留下了一小灘血跡。”
“這就足於證明花敏懷孕是假的。”王萍非常肯定地說。
“還有,麻秀英向我們提供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線索,她也是黃袍大隊的人,她和姑婆在閒聊的時候,姑婆曾經提到過一件事情:花敏的母親曾經請她姑婆打聽誰家條件好,生了孩子想送人。”
“看來,我們的分析沒有錯,花敏懷孕和回孃家生孩子只是一個幌子,借假懷孕和假生養移花接木——領養一個剛出生的男孩子纔是真。”陳皓道。
“陳老師,花敏生孩子的時候,有沒有請接生婆呢?”
“請了,這是她家的鄰居告訴我們的。”
“你們找到接生婆了嗎?”
“找到了,接生婆說,阿福是她親手接生的,生的時候羊水已經破了,小傢伙生下來的時候,體重是七斤八兩。小傢伙身下來的時候,沒有哭,拍了幾下才苦楚聲音來。接生婆說的是有鼻子有眼睛。”
“接生婆是什麼地方的人?”
“說來也巧,接生婆是梅村人,就是梅英他們村子,專門給人家接生,在地方上還有點名氣,叫梅翠仙,一提到,大家都知道。”
“專門給人接生,大家想一想,尋找孩子的來源,有條件的人就是接生婆。”李雲帆道。
“說不定,阿福就是她提供的。”
“如果是她提供的,她就不可能說實話。”
“很可能是她和花家串通好了。”
“李子榮呢?他怎麼沒有回來啊!”
“我把他留在了圍村——監視接生婆的行動。如果有問題,接生婆一定會跑到花家來通報消息。”陳皓做事有一個特點,他就像一個高明的棋手,他在走第一步的時候,能想到第二步和第三步。這一點和李雲帆有相似之處。
“陳老師,您想得很周到。您剛纔提到花敏的母親,鄉親們說了一些什麼?您把她的情況說一下。”
“花敏的母親是一個特別相信『迷』信和鬼神的人,不需要聽別人說,只要往她家院門口一張,就知道了。”
“陳老師,花敏家的房子是不是有些古怪啊?”
“卞一鳴,你說對了,她家的屋樑上有兩面鏡子。”
“兩面鏡子,有一面鏡子,我見過。兩面鏡子,這還是第一次。兩面鏡子有什麼特別的作用呢?”陸所長道。
“一面鏡子對着屋子的前面,另一面鏡子對着屋子的後面。她家的鄰居說,因爲她家的屋脊上放着兩面鏡子,鄉親門沒有辦法,只得跟着學,也在屋脊上放兩面鏡子,所以,走進小李村,你很快就會發現,小李村和附近村莊的主要區別就是鏡子特別多。”
“看樣子,這也是一個詭異的村莊,而根子就在花家。”
“花家的院門和別人家也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花家的院門弄得就像廟門似的。門前有兩道凸出來的牆,門頭上雕刻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圖案,還塗成了黃顏『色』。”
“花敏的母親是不是把自己當成了神。”
“聯繫花敏的所作所爲,應該和孃家有密不可分的關係。”李雲帆若有所思。
“是啊!在這種環境裡面長大的女人,身上難免會有一股妖邪之氣。”
“花敏的家庭背景怎麼樣?”
“花敏姐妹五人,她排行第二,在村子裡面,人們都叫她花二姐。”
“沒有男孩嗎?”
“沒有。”
“妖邪之氣這麼重的人家,有男孩纔怪呢?”陸所長道,“怪不得花敏一門心思想要一個男孩子呢?”
“花敏的父親倒是有不少兄弟,她爹排行老七,在黃袍大隊,鄉親們都叫他花老七。”
“姐妹五個?”劉建亮好像想起了什麼,“阿福會不會是姐妹中的某一個人生的孩子。”
“這不可能。”
“爲什麼?”
“已經出嫁的四個女兒當中,沒有一個男孩。她們想兒子都想瘋了,怎麼會把自己的兒子送給花敏呢?”
從陳皓的回答中,我們能感覺到:陳皓他們的調查走訪十分細緻,也是有收穫的,至少,他們在小李村找到兇手的影子:布娃娃事件和棺材釘事件與花家的環境氛圍是有密切關係的。
現在,大家把希望寄託在李子榮的身上,但願他能帶回來一些重要的情況。
李雲帆除了寄希望於李子榮之外,還寄希望於麻秀英。李雲帆對晚上的行動做了安排,同志們對晚上的行動充滿期待。
李雲帆一共安排四個人和麻秀英到黃袍村去,這四個人是李雲帆、陳皓、王萍和陸所長。
其他同志留在家裡面等候劉局長和鄭峰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