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玉嶼村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二嬸劉瑾趕緊做飯做菜,在鄭麗珠家吃過飯出來一看,天色已經開始暗下來了。
昨天喝酒高了疲倦和今天黃雪芬嫂子事件帶來的打擊,使林智驍神情很是委頓,回到診所就上牀睡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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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着好好睡一覺,可黃雪芬嫂子那慘樣老在林智驍眼簾前晃動着。
林智驍想起黃雪芬嫂子來診所看病的事情來。
雖然林智驍明知黃雪芬嫂子來看病是假,來勾搭自己是真,但性格內向的黃雪芬嫂子,僅僅以痛經來暗示自己。
林智驍在心裡問自己,要是那天自己把黃雪芬嫂子給睡了,她還會想不通而服毒自殺麼?
應該不會!只要那天自己睡了黃雪芬嫂子,黃雪芬嫂子心裡就會想出有希望,就絕對不會選擇服毒自殺了。
可睡了黃雪芬嫂子,會有怎麼樣的後果呢?黃雪芬嫂子會不會逼自己結婚呢?
黃雪芬嫂子性格內向,不像鄭麗珠嫂子和潘虹嫂子那樣,僅想口渴喝次水,黃雪芬嫂子很可能沉溺其中,會提出永遠在一起的要求來!
這樣一想,林智驍立時懼怕過來,也就不敢對黃雪芬存有任何的念想。
但轉念又想,若能救黃雪芬嫂子一命,那天自己就該把她給睡了呀!但願黃雪芬嫂子會救活過來!
可玉嶼村有那麼多的留守嫂子,她們要是都來找自己,都以死來相逼,這也不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事情!
突然,林智驍想起網絡上的一個專用名詞種馬來,想象着自己若是對玉嶼村的這些嫂子們有求必應的話,倒真的要成種馬了。
林智驍心裡隱隱的產生出一個令他自己也嚇了一大跳的想法來:“等鄭麗珠有了身孕後,爲給玉嶼村留守的嫂子們以希望,自己得儘量滿足她們的渴望!”
第二天,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林智驍從濃睡中驚醒過來,睜眼一看,天心瓦上透亮透亮的,原來天色已然大亮了!
邊答應着邊起身來,林智驍套上西服,再低頭瞅瞅,見沒那麼明顯了,這纔出去開門。
原來是溫劍雄!
溫劍雄見林智驍出來了,笑着道:“兄弟,都十二點多了,要吃午飯了!快去我家洗個澡準備吃飯吧!”
林智驍搔着頭皮,驚訝地道:“呀,都十二點了呀?昨天太累了!大哥先回去吧,我去刷個牙就過去洗澡、吃飯。”
溫劍雄微笑着道:“我都替你備下了,我們過去吧!”
林智驍交待三位徒弟幾句,便隨溫劍雄一起走出大門去。
林智驍心想溫劍雄真是細心,連牙刷都替自己準備好了,自己可真象一位新郎呀!
林智驍跟溫劍雄回家,見鄭麗珠已將菜端上桌面來了,朝她燦爛一笑,就走進衛生間去刷牙、洗澡。
將西服脫下,正準備放到衣架上,林智驍見衣架上赫然放着一套暗紅的西服和一件方格子的淺綠色襯衫,心裡不由大受感動。
宛如真是新婚一般,林智驍又是一身新的走進客廳的時候,溫劍雄和鄭麗珠只覺眼前一亮,在暗紅色西服和淺綠襯衫的映襯下,英俊帥氣的林智驍,平添了幾分熱情與瀟灑,暗紅色的皮鞋與雪白的襪子,顯得林智驍既乾淨又陽光。
林智驍見溫劍雄和鄭麗珠都吃驚地將目光定格在自己身上,不好意思地露齒一笑,燦爛的笑容頓掃客廳裡陰鬱的氣氛。
溫劍雄心裡暗想,要是將來的小孩也這般英俊、帥氣、陽光、瀟灑,也有這般燦爛的笑容,那可羨慕死很多人了!
鄭麗珠只覺心臟“呯呯”直跳,雖然下身還有點疼痛,心中卻立時生出投入林智驍懷抱中去的衝動。
結婚七年來,昨天可是鄭麗珠第一回真正做女人,纔在林智驍身上第一次真正認識男人的威風,才第一次感覺到在男人壓迫下的美妙感覺。
回過神來,溫劍雄笑嘻嘻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望着林智驍道:“我們去吃午飯吧,麗珠早就做好了,菜都有點涼了。”
見溫劍雄站起身來說話,鄭麗珠也回過了神來,邊站起身來,邊接着溫劍雄的話道:“是呀,去吃飯吧,我將先做好的菜再熱一下。”
溫劍雄陪着林智驍一塊喝些小酒暖暖身子。說起昨日黃雪芬嫂子的事情,溫劍雄微嘆了一口氣,道:“也不知黃雪芬嫂子怎麼樣了。哎,每年一到這時候,都有村裡的嫂子自殺的消息。”
林智驍聽了大吃一驚,不解地問:“爲什麼呢?難道也跟黃雪芬嫂子一樣,因爲老公不知去向而絕望自殺麼?”
溫劍雄皺一下眉頭,輕聲道:“也有這種情況的。多數情況,是得知老公過年不回家而心傷。”
這時,鄭麗珠正好熱了一盤菜商朝上來,聽了溫劍雄的話,暗想起林智驍給予的溫存,而此時自己又已產生跟林智驍上牀去的心思,心裡才理解村裡那些自殺了的嫂子,爲何要選擇自殺了。
將菜盤子放到林智驍和溫劍雄等距的桌面上,鄭麗珠感嘆地道:“不知道村裡的嫂子們今年又將要做出什麼傻事來呢!”
溫劍雄長長嘆了口氣,歉疚地望了眼鄭麗珠,轉眼望着林智驍帥氣靈魂的雙眼,道:“你不知道,要是她們的老公過年不回來,那就意味着她們一年三百多天的等待頓時化成了泡影,又要忍受三百多天的煎熬了。”
鄭麗珠接口道:“老公不在身邊的日子,原先我還不覺得太難過,但今天我能理解了村裡留守嫂子們的痛楚了。想想她們渴望得到老公擁抱的心情,我現在真的很替她們悲哀呢!”
聽鄭麗珠女子話裡的意思,似乎說明她又想做那事了。
但林智驍有點不解的是,男人想了可以自己擼,那女人想了不可以自己撫嗎?
可這問題又怎麼可以問得出口呢?
林智驍只得將這個問題藏在心裡,道:“是啊,我可想村裡的留守嫂子們,應該各有各的留守理由吧?不是也有很多的嫂子,跟老公一塊出去打工的麼?他們也有小孩,但他們將小孩帶在身邊,選擇一家住在一起。可村裡留守嫂子的老公們,他們爲什麼不一樣將老婆帶在身邊呢?我想,這裡面肯定有原因的吧?”
林智驍還沒成家,自然不瞭解一個家庭,夫妻間多少都會有些矛盾很難解決,這就叫家家都有一本難住的經!
鄭麗珠嘆了口氣,道:“是啊,當然有原因了,各家的原因還不盡一樣!”
溫劍雄深鎖眉頭道:“除了家裡有老人需要照顧的外,基本上有兩種。第一種,夫妻感情並不和睦,老公藉機離開老婆,在外另尋情感慰藉去了;第二種,老公在外的賺錢能力有限,無法供養起一個家庭的在外開銷。而在這兩大情況,細究之下又有各自的不同。”
鄭麗珠嘆了口氣,接着道:“也有一些極特殊的情況,象帶着兩個女兒住在南山腳下草屋裡的莫娟嫂子,實際上小樂已經不是她的老公了,而她因爲年輕時私自跟溫小樂結婚,惹怒了孃家回不去了。再加上兩個女兒的拖累,莫娟嫂子想死都不允許了呢!”
溫劍雄搖搖頭,道:“玉嶼村最無奈的,應該算林啓升的老婆周羣英了。林啓升因爲上代人的緣故,自覺在村裡呆不下去,也不願意再看到能讓他想起他尷尬身份的所有人,這才選擇遠循他鄉,銷聲匿跡了。林啓升老婆又是用錢買來的,走也走不了,在村裡還要頂着鄉親們的鄙視目光,那日子可難過了。”
林智驍輕嘆一聲,道:“只是這些留守在村裡的嫂子們,日子過得太難了!”
鄭麗珠很是同情道:“其實,留在村裡照顧老人的嫂子們,他們的老公大多也是借老人需要照顧來說事,說穿了就是不想再跟老婆過下去了。”
溫劍雄覺得鄭麗珠說得也對,就點下頭道:“也許真是這樣的。但最悲哀的還是老公賺錢不多的那些嫂子,他們夫妻之間要忍受着兩地的相思。大多的情況下,回鄉的路費對他們來講都需要節省下來貼補家用的。”
“生活的赤貧讓許多這樣的留守嫂子,在快過年的時候看到別的嫂子家男人都回來了,而自己的男人不僅回不了家,獨自在家還得替在外的老公找不回家的理由,有的一時想不通就在絕望中自殺了。”鄭麗珠感慨道。
聽了溫劍雄跟鄭麗珠的介紹,林智驍才知道村裡的留守嫂子們,大多數都是有問題家庭的嫂子,她們連有朝一日跟老公一起出去生活的可能性都沒有!
想象着那麼年輕的嫂子們,帶着孩子獨自生活在大山溝子的玉嶼村裡,生活沒有目標,沒有出路,唯一的牽掛就是身邊的孩子!
嘆了口氣,林智驍似是自言自語地道:“那這些留守嫂子的問題,應該怎麼解決呢?難道真的無解麼?”
溫劍雄搖了搖頭,感慨地道:“這些嫂子們要想過上正常的生活,除非她們自身在經濟上夠獨立,不依賴於在外的老公們,這樣能回來的男人自然會回來;不願意回到老婆身邊的人,自然還是不會回來。到時,能回來的,就一起過;不願意回來的,嫂子們就可以理直氣壯地提出離婚的申請,另組她們的新家庭,過她們想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