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六、七

“失敗者,都會找上這麼個無可奈何的理由來安慰自己。”楊光說。

“你別攙和,上個班掙個工資,無官一身輕。”妻子對楊光說。

楊光說:“他有這種想法早說啊,有他支持,我再拉上鄭樹林,沒準兒我還有的一拼。”

“那你也別對老烏說一些沒用的。”楊妻覺得楊光有點過分。

“我心裡不高興,同齡人先我當官我難受,何況我自認爲業務能力和工作業績遠強過他。”楊光說。

“你這是幹什麼?用不着這樣吧。”妻子說楊光。

烏焦青走了。

“烏大哥,您走好,我小楊不送!”楊光說。

“小楊,小楊,你理解歪了,我沒有那個意思,是吧——,都明白的。告辭,弟妹告辭,是吧——,都明白的。”烏焦青邊說邊走。

“別呀!老烏,別這樣說,別當着我老婆我小孩子的面這樣說。我也可以模仿你的說辭,這個副臺長就應該是你烏焦青的。在臺站的工作時間比汪仁良長,年齡比他大,學的還是本行本業,你太窩囊了,這有意思嗎?”楊光有點激動。

烏焦青衝楊妻一豎大拇指,“明白人,弟妹,明白人哪——,是吧——,小楊。”

“烏大哥,我們小楊有點傻。”楊妻對烏焦青說。

楊光說:“你說的是副臺長。”烏焦青趕緊說:“唉!明白人就是明白人,是吧——。”

楊光問:“啥是我的?”“這還不明白——,是吧——,弟妹肯定明白的。”烏焦青對楊妻說。

楊光說:“老烏,你說話痛快點,別說半截子話,一句話吐一半吞一半的。”烏焦青說:“我覺得應該是你的,是吧——,都明白的。”

楊光問:“老烏,你想說什麼?”烏焦青不回答楊光,仍然對着楊光的妻子說:“我覺得吧,這個副臺啊——,應該是啊——,是吧——,不用說都明白的。”

烏焦青說話哼哼唧唧的,“我覺得吧——,不論是任科長的時間,還是取得的成績和自身的業務水平,是吧——,小汪都無法和小楊比,我一貫反對小汪支持小楊,是吧——,都明白的。可惜啊,人們都把小楊當成柏臺長的嫡系心腹,是吧——。可是柏臺長並不考慮小楊,竭力提攜的人是小汪,令人心寒,是吧——,連我這不相干的局外人都看不過去,是吧——,都明白的。”

這麼煽情的開白場,楊光對他的下話能猜出個一二來。

“弟妹,我說句不該說的話,是吧——。”烏焦青停了片刻又對楊光的妻子說:“我這人就愛打抱不平,一旁看着替小楊窩囊,是吧——,弟妹向來是明白人。”

當晚,烏焦青進了楊光的家,在一個小區住了多年,這是他首次走入楊光的家門。

“這是省局的文件,放在定位科請大家過目,汪副臺長負責收起來。自今天起,臺站的業務工作由汪副臺長負責,章總工協助。散會!”說完柏臺長起身離開。

“無效,大家起來抵制,是吧!上省局去告!是吧!都明白的。”烏焦青情緒激動。

“這也不符合提拔的程序呀,我們的意見可有可無哇。”陳信剛的語調慢慢的,語氣怪怪的。

烏焦青大叫:“這是用錢啊——,不用說,是吧——,都明白的。”

3997年10月6日,柏臺長當衆宣佈省局的文件,“任命汪仁良爲角亥臺的副臺長,級別正科。”

楊光說:“柏臺長,別生氣,你的事和他的事不一樣,你的事我小楊都贊同。至於他,我沒必要贊同。其實我誰都不贊同,我不反對已經算是捨出天大的面子了。”

投票結束的次日,柏臺長對楊光說:“小楊,我這麼多的話算白說了。”

對於汪仁良任副臺長,投票的結果是三票贊同五票反對。

3997年9月,省局派人員處的陸科長到臺站來考覈,投票前又進行了單獨談話,此次談話已經不再提及烏焦青,非常明瞭,省局只考核汪仁良。

柏臺長說:“小汪,把鄭樹林爭取過來。”

楊光說:“那我們還談什麼。”

柏臺長說:“你太小瞧人了,你楊光太小瞧小汪了,起碼他的性格比你的好。”

“柏臺長,不是隨便一個人被扶植起來都能站直腰桿的。”楊光說。

柏臺長說:“此人得不到我的支持,在惡意中傷。”

“你別以爲我聽不出話音兒,難道就你楊光能幹?”“柏臺長別動氣,這並不是我楊光發明的一串文字,是吧——,你明白的。”

“誰能舒服哇?柏臺長,你是一沓彩紙障目。”楊光說。

“這話有意思嗎?我看你的心裡並不舒服。”柏臺長說。

“你認爲他合適,我不說什麼。我把後話撂這,他只能永遠當副臺長。”酒後的楊光真的激動了。

塔園飯店喝着酒一番溝通以後,柏臺長說:“小楊,這個副臺長,我看還是小汪合適。”

“看來你對他的瞭解不夠深,多溝通溝通。”柏臺長對楊光說。

“自己爭來的與別人送到的不一樣,得到以後能保得住嗎?他有這個能力嗎?”楊光說。

“綜合來看,我認爲小汪比較合適。”柏臺長說,楊光明白柏臺長是在勸自己支持汪仁良。

“是啊,沒有工資誰還肯幹。不過這個副臺長非得是他嗎?”楊光說。

“你看,有個副臺長主抓業務,減輕我的負擔,我好一心一意地跑錢款,畢竟你我工作的目的是掙錢養家。”柏臺長說。

柏臺長主動找上楊光,“小楊,你認爲小汪有什麼不足的地方?”楊光說:“沒有,很好哇。”

柏臺長繼續派汪仁良出差,烏焦青也不敢懈怠,隔三岔五地去省局活動。

過了一個月,省局人員處的皮副處長帶隊來考覈汪仁良和烏焦青,考覈結果同上次相同。

私下,柏臺長開導汪仁良,“小汪,多多和人溝通,多多聯絡感情。”

柏臺長多次派汪仁良去省局出差,烏焦青也去省局,不過是私人外出。

烏焦青的兩票是自己和鄭樹林投的,汪仁良的三票是柏臺長、章金髮、錢想投的,陳信剛的三票是自己、周欣榮和黃漢鄂投的,楊光棄權。

烏焦青得到兩票,汪仁良得到三票,陳信剛得到三票,汪仁良和烏焦青都沒有超過總票數的半數,沒有通過職工的民意考評,按照規定無法提拔爲副臺長。考覈小組不聲不響地走了。

最後匿名投票。

考覈小組把人一個一個調走單獨談話,同意的不用說明理由,反對誰,特別是反對兩個候選人必須說明反對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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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處長說:“等等,老章別激動,按照程序來,你第一個說,到臺長室去說。”

章金髮站起來,“我當着大家的面明說,我們臺站副臺長的唯一人選就是小汪,別人都不合格。”

柏臺長說明開會的意圖後,省局帶隊的邢處長說:“對於副臺長的人選,省局綜合多方的建議和個人的意願提出兩個候選人,汪仁良和烏焦青,當然還可以提出其他的人選,稍後在臺長室單獨談話,希望大家能從臺站發展的角度暢所欲言。”

過了一個月,省局人員處來臺站考覈副臺長的人選。

汪仁良說:“柏臺長,我明白。”

柏臺長對汪科長說:“任命副臺長,臺站內的人必須由臺長舉薦,臺長不同意省局不提拔,局長不滿意臺長舉薦也沒用。外調臺長,由省局直接任命,不需要臺站任何人蔘與。幹部提拔完全符合與、或、非的邏輯運算法則。”

柏臺長說:“一個臺站缺副臺長,時間越長,外調副臺長的可能性就越大。”

不久,柳局長把自己原單位黃金公司的老下屬馮越調入市塌陷局,馮越是柳局長的學生。

亥市黃金公司開始大量裁員。

3997年4月,角亥市塌陷局的任局長退休,柳副局長升任正局長。

角亥臺副臺長的位置一空就是兩整年。

陳信剛也積極活動,想東山再起,主動示好柏臺長。

角亥塌陷臺的多人去省局活動,他們在謀求這個副臺長。

柏臺長看着走遠的轎車,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柏臺長,好自爲之。”處理完陳信剛的事,郜副局長對柏臺長說。

3995年的4月,省局發文免去陳信剛的副臺長職務,保留正科級待遇。

郜副局長私底下對陳信剛說:“認了吧,忍了吧,還有一條職稱的路可以走。”

郜副局長同大家交談時說:“開除不可能,有的時侯,省局要找到一個平衡點。”

郜副局長在會上說:“個人有委屈,局裡有取捨,都滿意是不可能,局裡需要柏臺長。”

郜副局長到角亥臺來處理這件事。

省局沒有完全採納柏臺長的處理意見,決定免去陳信剛的副臺長。

省局人員處來臺站徵集職工的意見,周欣榮和黃漢鄂堅決反對。黃漢鄂說:“短時間的離崗現象,任何一個臺站都有,說不知道的領導都是在裝相,陳副臺長的這次被鬧大,是有人惡意而爲。”

不接受省局任何人的調解,柏臺長說:“脫崗是值班員最嚴重的失職,特別是身爲領導,我建議開除陳信剛。”

王副處長聽了直搖頭,說道:“這就是恨之極吧。”

“求吧,這是一條可以走通的路。”聽了王副處長的話,陳信剛馬上立眉瞋目,“他們恨不能活吃我的肉,我恨不能熱喝他們的血。”

“不!”一接觸到這話題,陳信剛就發怒,“整死我也不求他。”然後,無可奈何地嘆氣,“求也沒用,你沒看見那一幫人的架勢。”

省局老同事處的王副處長是陳信剛的同學,王副處長對他說:“你不如直接去求柏臺長。”

陳副臺長去省局面見幾位局長,願意接受處分,希望保住副臺長。

陳信剛對妻子說:“烏焦青、柏竹楓和我,贊同的,任何兩個人不存在共同點,反對誰,任何兩個人都能短期站在一起。”

許臺長說:“哎呀,人心哪!空出一個副臺長的位子,好多人暗自高興。”

章金髮對柏臺長說:“爲了抓住這個機會,就要耗盡我的耐心了。這次啊,決不能膚皮潦草地過去。”

陳信剛七魄出竅真的害怕了,說:“老章,不要小題大做。”

“撒謊,彌天的大謊,局長、臺長足足等了你二個小時,你才醉醺醺地晃悠回來,脫崗加醉酒,能違反的都違反了,最重要的是你作爲一個領導不自律。”章金髮壓不住內心的喜悅說。

“我在後院參加個婚宴。”看着一羣人等在門口,進來的陳信剛有點發慌,“就去了半個小時,就是一頓飯的工夫。”

角亥臺後面一戶居民的女主人與周欣榮投緣,拜爲乾姐妹,乾姐姐的兒子結婚,乾妹夫當然要去。

陳副臺長回來了,看見衆人心裡就是一驚。

定位科值班室的門鎖着,值班員陳信剛不見蹤影。

市局的任局長、柳副局長、本單位的汪仁良、錢想、章金髮、烏焦青、柏臺長已經等了一個多小時。預兆科的房門開着,沒人進去都聚在走廊上,臨時工張師傅搬來幾個凳子,任局長坐下,其他的人都立着。

都快忘了章金髮的話,這天,柏臺長等來章金髮的電話,他立刻趕往單位。

章金髮對柏臺長說:“我來尋找突破口,他肯定完蛋了。”

柏臺長對章金髮說:“小陳去省局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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