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身一躍
人生總是充滿着多多少少的選擇,就好像是錢幣的兩個面,你是要正還是背,每一種都有一半的可能性,而如此巨大的勝算,卻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承受的。相對於我而言,這種選擇卻總是帶着隨機性,冒險性,雖然每一次的選擇都讓我有如撞大運般的通過,可是這一次我想好運不會再陪伴着我了。
鬆井狂其實並不是什麼好東西,相對於我恨他的情緒而言,其實更多的還是可憐,不知道爲什麼,一旦來到了這樣的地下世界裡,鬆井狂就失去了在人類社會的張牙舞爪,像是一隻受驚的小老鼠般的膽怯。林若水對我說過,這一點和他那老爸鬆井長平相比,是差得太遠了,或許他們家是黃鼠狼下耗子,一窩不如一窩。
在與時間賽跑的過程中,我還是保持着那樣一顆柔軟的人,選擇帶上鬆井狂一起走,我也知道他腿上的傷會連累其它人,所以在我回頭的時候,讓林若水和趙寧不要管我,而是筆直向前,我一定會跟上他們的,而他們也是相信我的全力離開。可是當這火焰出現在我的面前,那股熱浪撲面而來的時候,我卻知道自己的錯誤有多麼的明顯。
鬆井狂再一次的摔倒在地上,腿部的疼痛讓他再也無法站立,可能還是心裡的原因更多一些,很遠的地方傳來了林若水的叫喊聲,我卻已經聽不清她在說什麼了,或許是讓我扔下鬆井狂自己離開的話,但當時的情況就算是我扔下了鬆井狂,也絕對不會跑過火焰的,那團火從一個小火球,變成了一股遮天的火勢在我眼前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什麼機會了,燃燒的聲音代替了所有,我只能聽見那呼呼的火聲。
前方的手電光也被那火焰的光芒所遮擋,我和林若水他們的聯繫已經徹底被切斷了。而我還站在這兩邊都是深淵的通道上面,難道我真的會和A3一樣,變成一具白骨留在這裡嗎?顯然這不是我原因的結果,而身下的鬆井狂也不會選擇這樣做的。
火勢越來越近,根本就沒有讓我思考的時間,大腦此時的運轉要比任何一臺電腦的處理器都要迅速,要在那衆多的方法中找到最合適的逃生之路,最適合的路並不一定是最安全的路,可是在死亡和重傷之間來選擇的話,可能大多人都會用重傷來做爲合理的結果。而我的腦子裡也只是想到了這最後的一個方法。 wWW _T Tκan _¢O
沒有和鬆井狂商量,我一把拉住了他的衣領,直接就向這通道的邊緣走去,起初他還不知道我要做什麼,但是等我縱身一躍,和他一起落下深淵的時候,他才緊張的喊出了聲來,我們無法交流,只能憑藉着從口中傳出來同樣的‘啊’聲,來回答着所有的一切。
後背還殘留着那火焰噴過時的餘熱,而身體卻是向下面那黑洞洞的世界落去,我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是死裡逃生,還是粉身碎骨,卻總好過站在那裡傻傻的被火燒死。
下落的速度是很快的,我已經和鬆井狂分開了很遠,除了他的聲音之外,我就看不到他的人了。掉了這麼久還沒有到底下,可能我這次真的是沒辦法活下來了,我閉上了眼睛,心情享受着這墜落的快感,或許這種體驗一生只有一次,這可是比世界上任何的蹦級都要刺激的事情了。
緊下來,我的身體子重重的撞擊到一處柔軟的地方,雖然還在下落,可是速度卻明顯的慢了下來,但是現在的我已經不醒人事了。
“樂天,樂天,醒醒,醒醒啊,太陽都曬屁股了!”一個嬌嫩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這聲音就好像是故意貼着我的耳朵在說的,不時的還有一陣陣的氣吹進耳洞,讓我有些癢癢。
睜開了眼睛,我看到自己正躺在房間的牀上,而身邊卻趴着默默那可愛的臉,笑容燦爛。窗簾已經被拉開,我看到外面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了屋子,很溫暖很舒服,我覺得自己好像許久都沒有照過太陽了,好像我睡了很久很久的樣子,身體都有些虛弱不堪。
“我在哪裡?”我說道。
“你在家啊,這都忘了?睡覺睡傻了吧!”默默一把就將我身上的被子掀開,同時把衣服扔到了我的身上。
我穿好衣服,坐下來吃早餐,爺爺這時正準備出門去店裡,家裡的一切都如往常般的乾淨,默默就坐在我的對面,一口一口的喝着粥,還不斷的給我重複着我聽過無數遍的笑話,本來是個很安寧的早晨,爲什麼我會覺得有些不對勁呢?好像我並不應該坐在這裡,也不應該吃什麼東西,那我應該在哪兒呢?
放下了碗筷,我走到門口,可是這門卻怎麼也打不開,明明爺爺剛剛關上的,爲什麼到我的時候,卻鎖得死死的了呢?默默依舊坐在那裡吃着飯,並沒有理會我的動作,似乎她早就知道我不會離開這裡一樣。
“默默,這門爲什麼打不開啊!”我說道。
“打開幹什麼?你要到哪裡去呢?是去見那個賤人嗎?”默默的語氣很是生硬。
“你在說什麼啊,我只是出不去,我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裡的。”我轉過身看着她,好像有些糊塗起來。
“不在這裡,那你應該在哪裡?和那個賤人在一起嗎?你玩了我,又把我甩了,你拿我當什麼了,只是你的工具嗎?還是你感情寂寞的時候找一個發泄的對象而已。我告訴你濟樂天,從現在開始你要被永遠的鎖在家裡,哪裡也不許去,什麼人也不能見,你只能愛我一個,愛我一個!”默默忽然間變得可怕起來,就在她說話的時候,整張臉也變得有些模糊,我的身體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鎖住了一樣,無法動彈,只是聽着她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