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灣山莊,是位於禹城西部月亮灣畔的定位高端人羣的別墅小區。這裡雖然不像珞珈島那般全是富甲一方的豪門大族,但也算得上是成功人士的聚集地了。
畢竟這裡風光秀麗,交通便利,在這個羣體當衆也算頗受歡迎。甚至許多在禹城頗有名氣的公子都在這裡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房產。當然,作爲酒神鄭家的第一繼承人,鄭賢自然也不例外。
此時才下午四點鐘,是日頭正濃的時候,可鄭賢的宅子不僅門窗緊閉,甚至連窗簾都捂得嚴嚴實實。
間或有巡邏的保安隊伍走過,還能隱約聽到陣陣音樂從宅子裡傳出來。心道這估計又是哪家的公子少爺大白天在別墅裡享樂呢,這種情況對於他們來說並不陌生。只是這心態吧,不由自主的還是有些失衡,同樣都是人,別人這大白天的聽着音樂喝着美酒摟着美女,而自己卻要苦哈哈的頂着烈日來巡邏,老天不公啊。
且不說幾個保安心中的小怨念,此時的別墅中,果然如同他們所猜想那般,音樂、美酒、美女一個不少。
屋子裡打着橘色的燈光,給人一種暖洋洋的感覺,音樂輕鬆而舒緩,從復古的膠片留聲機裡緩緩流淌而出,這是一首出自歐洲某名家的治癒系鋼琴曲。
鄭賢懶洋洋的靠在柔軟的沙發上,一手擒着紅酒杯,一手在沙發扶手上和着音樂節奏緩緩的打着拍子。
在他對面不遠處的酒櫃旁,一個身穿黑色職業套裝的年輕女人正以一種慵懶的姿態斜倚在上面。透過那副架在她高聳鼻樑之上的黑框眼鏡,可以看到一雙漆黑的眸子正閃爍着精明的光芒,也不知在暗暗思索着什麼。
音樂、美酒、美女,該有的元素確實一個不落。但是這氣氛卻全然不是保安們所腹誹而憧憬的那種曖昧與激情,不止於此,甚至還有一種怪異的氣氛在這片空間中瀰漫。不過顯然兩個當事人對此已習以爲常,似乎在各自享受着屬於自己的時光。
這時鈴聲響起,打斷的不僅僅是音樂,還有氣氛,甚至連那略顯昏暗的燈光都在這一瞬間明亮了許多。
沙發上,鄭賢調整了下坐姿,以一種略帶抱怨的口吻道,“羅希,都給你說過多少次了,這種享受生活的時間就應該把手機關掉。”
雖是抱怨,但是卻並沒有任何責怪的感覺。
對此,羅希習以爲常的懟了回去,“作爲你的第一秘書,我覺得在你醉生夢死的時候,我有必要保持清醒。”
鄭賢聳聳肩,然後輕抿一口杯中的紅酒,“不管老頭子給我派多少個秘書,你永遠是最重要的那一個。”
“哦,是嗎,要不待會我就去把那個妖豔賤貨幹掉吧!”,羅希面色隨意道,雙眸中卻閃爍着期待的光芒。
鄭賢這下也是被懟的夠嗆,以他對羅希的瞭解,只要自己點頭,這女人絕對會把剛纔的玩笑話直接轉換爲現實。
他無奈的搖搖頭,“你啊,怎麼說都是個女孩子,不要總想着打打殺殺的,老頭子那邊不好交代。”
對於鄭賢的話,羅希顯然是不滿意的,她正欲再言,卻聽鄭賢又道,“你還不趕緊接電話,一會該斷了。”
羅希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機還在執着的響着,心中不由的有些責怪自己,似乎最近因爲那個妖豔賤貨的事情連心態都有些失衡了。
深吸一口氣平復下自己的心情低頭看去,當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後,略微有些錯愕。
她把手機屏幕衝着鄭賢晃了晃,當他也看清楚屏幕上的名字後,臉色一瞬間變換了好幾個顏色,但最終還是衝着羅希點點頭。
耽擱許久,羅希終於是在手機鈴聲即將中斷的前一刻接通了電話,並按下了公放按鈕。
“歐陽大少,你怎麼找到我這裡來了?”
“我說小希希啊,這麼久才接電話,不會是正和鄭賢那貨做什麼羞羞的事情吧。”,軒轅劍懶散的聲音從電話中傳出。
聞言,羅希輕啐一聲,“歐陽少爺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不去寫小黃文真是可惜了。”
“我說,不會是鄭賢那傢伙有什麼難言之隱吧。要不你還是來給我做秘書吧,保證不會虧待了你。”
鄭賢聽得臉都快黑了,這特麼簡直就是當着自己的面挖牆腳啊,這傢伙絕逼故意的。這會功夫,鄭賢已經打開了他的手機,上面居然有十幾個來自軒轅劍的未接電話,他心知對方定是找不到自己所以打到羅希這裡來了。
想到這裡,實在是不想讓自己的女秘書在和軒轅劍這流氓糾纏下去了,他一把抓過電話關掉了公放然後將手機放到了耳朵旁邊。
“軒轅劍,有事說事,別特麼在這裡拐着彎兒罵人!”
“喲,鄭大少爺你終於肯露面了,我還以爲你爲了躲債都當縮頭烏龜了。正想着要把小希希抓來抵債呢!”
“躲債?躲什麼債,我什麼時候欠你錢了?”,鄭賢一臉懵逼。
“呵呵,你不會忘了和我兄弟的賭約了吧。堂堂鄭大少爺不會真的做出賴賬這種沒品的事兒吧!”
聽到賭約兩個字,一道閃電自鄭賢的腦海中劃過。關於“七步醉”的賭約瞬間浮現在心頭,別說,那天有點喝斷片兒了,他還真就把這件事兒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想到這裡,鄭賢對着話筒道,“怎麼會,你我相識多年,我的人品你還不清楚嗎?”
“那就好,那就挑個時間,把賭注給兌現了吧!”
鄭賢沉思片刻,“那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如何,今晚十點,我在墨魚酒吧恭候大駕。”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說罷,軒轅劍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筒中傳來“嘟,嘟”的聲音,鄭賢臉色頗有些陰晴不定,手中的紅酒杯下意識的晃動着,那起伏不定的酒液彷彿昭示着他此刻的心情。
“什麼賭約?”,羅希走上前來,手上按在鄭賢的肩膀上,用力的揉捏起來。
於是,鄭賢把那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給羅希講了一遍。一間酒吧而已,雖然收益不錯,但是既然敢拿來當賭注,那就說明對於他來說還真不是什麼捨不得的東西。對於這件事兒,鄭賢還真不是刻意賴賬,是實打實的給忘記了,現在想起來了,給對方也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讓他有些不爽的是,軒轅劍居然爲了那個毫無背景的小子跑來落自己的面子。
聽完鄭賢的描述,羅希疑惑道,“那人究竟是什麼來頭,能讓軒轅劍爲了他而不惜落你的面子?”
鄭賢搖搖頭,這也是他疑惑的事情。
“或許,軒轅劍的動機並非在此。”,羅希沉吟片刻忽然道,“我想,或許是歐陽家察覺到了我們的探查。”
鄭賢一愣,“你是說軒轅劍的真實目的並非幫那小子討要賭注,而是藉此事來敲打我?”
羅希點頭,“不排除這種可能。”
鄭賢忽然沉默了下來,歐陽玥受傷的時候並沒有傳播開,所以鄭賢對此並不知情。但是禹城的各大世家都或多或少的從歐陽家的異常中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氛。於是,便有了各種暗中探查的事情發生,不過讓其他世家無語的是,歐陽家從上到下居然對此事全都守口如瓶,即便如園丁這樣的人物都沒有在金錢的攻勢下吐露半點有用信息。
可是有所行動的又不止自己一個,這是專挑軟柿子捏嗎?鄭賢感覺自己受到了歧視……
“看樣子歐陽家的風波應該是過去了,不然軒轅劍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出來晃悠。”,鄭賢頷首道,“只是不知道這次的事兒是他自己起意,還是來自於歐陽羲的授意。”
“有關係嗎?”,羅希反問道。
鄭賢一愣,隨即嘴角上揚,露出一副邪魅的笑容,“的確沒有關係,既然歐陽少爺想玩,我們就陪陪他玩玩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