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她被壓倒

069 她被壓倒

“別動……”慕容燁又壓低嗓音說了聲,在她耳邊低不可聞地說了句,“門外有人偷聽。”

韶靈怔了怔,果真不再掙扎動彈,慕容燁在黑暗中熟練地給她解了手上的綢帶,她雙手一鬆,當即就坐起身來,利落地鬆了腳踝上的紅色綢帶。

她屏息凝神,朝着門口看了很久,果真有很輕的腳步,越走越遠。她低聲輕問:“煙花之地還有人監視?”

慕容燁但笑不語,趁着很淺的月色看着她的臉,黑髮垂在她的胸前,折騰了一陣,她衣衫不整,方纔被紅綢綁縛在牀頭的嫵媚模樣,即便身上穿的是男裝,同樣有一種毒藥般的魅惑,哪個男人見了能抵抗得了?

她壓低嗓音,繼續追問。“輕舞的人?”

“她真看上爺了,聽聞芸娘說她刻意推了今晚的應酬,好像在等什麼人去跟她幽會,共度良宵。”慕容燁一手枕着右臂,重重嘆了口氣。“可惜,爺讓她白等一晚上。”

韶靈滿不在乎地輕哼一聲,摸了摸腕子,方纔他演的太真,她當真緊張的出了一身汗。他的武功深不可測,但鮮少在她面前施展,她以爲他是動真格的,心都快跳出了胸口。

“不懂風情。”慕容燁的嗓音有笑,像是恨鐵不成鋼的口吻。

“把人綁牀上就是情趣,就是風情了?”韶靈板着臉反駁,無意間觸到他的手,卻覺他手心火熱,她突地方寸大亂。“又不是奴隸,哪有女人喜歡被這樣對待?”

“靈兒,難得看你如此緊張急迫……”慕容燁的嗓音格外的低啞,像是在壓抑着什麼。“爺的確很想早些要了你,不過,再怎麼也不會在這種地方,哪怕爺自己忍着,也不能一時性急,不然,就辱沒了你,看輕了你……”

她看不清他此刻說話的神情,唯有從他的嗓音中分辨他的情緒,但再度陷入一陣混亂,她刻意轉開臉,低聲抱怨。“你要演戲何必來真的?”

慕容燁卻不再說話,漫長的沉默,巨山般堵在兩人之間,她正坐在牀沿,他雖然輕佻放浪,實則很是挑剔高傲,她厭惡欲仙樓,他也不見得喜歡。

他的氣息,落在格外安靜的空中,有些粗重,她只覺背脊一陣火熱,伸了伸手,最終還是決定不要碰他爲好。

“七爺……”她的手也燙的厲害,不知是方纔看了不該看的圖,還是因爲被他壓在身下的那一瞬,面對那些病人的生死也不曾懼怕,見到再醜陋噁心的傷口都不曾皺眉,但此刻,她卻慌亂無措。

慕容燁卻輕輕一笑:“我們何時成親比較好?”

韶靈的心中又是甜蜜,又是複雜,她身在男權世道,或許要得到一個男人的喜愛並不難,得到一份尊重,卻是奢想。

但慕容燁,卻給了她尊重和體諒,他容忍她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見,容忍她有自己的夢想,容忍她有施展拳腳的一寸天地,而並非將女子當成男人的附屬品,強悍而殘忍地剝奪女子出頭的所有機遇。

她輕輕挪了挪,倚着他的身子,將螓首靠在他的肩頭,哭笑不得。“七爺怎麼在這種地方問我?”

“那就回了雲門再問,到時候一定給爺答覆。”慕容燁的氣息恢復了最初的平靜,她的靠近,擊退了情慾,卻還是暖和了他的心。他下顎一點,專制而霸道:“青樓裡面都是虛情假意,你就別說了。”

她身心鬆懈,脣畔的笑,還沒過多久,驀地耳根又紅了,慕容燁的手掌悄悄探到她的袍子裡去,覆上她的胸口。

韶靈擰着眉頭,氣急敗壞,這人怎麼出爾反爾!

“白天綁的這麼緊,晚上給你鬆鬆。”慕容燁說的溫柔,洞察她的心思,不讓她誤解,說的直接,她身着男裝,自然綁了一天的束胸布。

“在大漠,我也是和衣而睡,沒那麼不舒服……”她慶幸自己身在黑暗,料想自己此刻的臉色,定是困窘至極,不太自然地解釋,穿男裝,有不少方便之處。

“不行,往後你是爺的人,這些福祉也是留給爺的。”他很堅決,卻又說的很露骨。

話音未落,他已然被韶靈重重推開,看他裝作虛弱地倒地不起,她不禁又抿脣輕笑。“七爺要是那麼看重福祉,那個輕舞就不錯,凹凸有致——”

“怎麼這麼酸?”慕容燁幽然輕嘆,指頭一觸到她的束胸布,韶靈一下打落他的手,他故技重施,兩人拉拉扯扯,耗費了她不少力氣。到最後,他稍稍一帶,就把她勾在懷中。

“七爺,你要總是不讓我好睡,回去……小心你鸚鵡的性命。”韶靈將螓首靠在他的胸口,總算護着了自己格外珍視的裹胸布,她想着要用何等法子才能要挾他,但想了半天,說出來的威脅,實在太微弱。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慕容燁眸光流轉,微微嘆道。

她一瞬又想起他將愛寵鸚鵡命了跟她一樣的名字,胸中有氣:“你纔跟鳥同根生。”

“靈兒,你說話怎麼這麼輕浮?”慕容燁拍了拍她的肩頭,笑着搖了搖頭,貼着她的耳廓說話:“不過,話粗理不粗,男人的命根子就是鳥啊……”

“你你你!”韶靈幾乎要從牀上跳出來,他素來輕佻放浪,但在男女情事上,他並不循規蹈矩,居然還把她的話引到歪理上去。

一把接住她氣急劈來的手掌,慕容燁斂去笑意,氣定神閒地說。“上回葉盛擄走了韶光,他往葉盛胯下踢了一腳,怎麼看都是你教他的招數,這樣只會讓男人更憤怒,最好往後都別用了。”

“對於陰險歹毒的人,這個招數,纔是最有用的。”韶靈的語氣冰冷,言辭堅決。

慕容燁低哼一聲,暗中捏了捏她的面頰:“你要上次也得手了,就等着這輩子獨守空閨吧。”

韶靈笑着迴應,大方地枕着他的胸膛,把玩着手中銀針:“七爺,你往後可要小心了,別把兔子惹急了,害的自己終生不舉。”

“不舉?”慕容燁本是習武之人,哪怕在黑暗中,他犀利的視線依舊鎖住韶靈手中的一抹銀光,他的嗓音沉悶,彷彿當真被此言震懾。話音未落,只是一剎那的功夫,她手邊的銀針,早已被他搶奪了丟到地下,他一翻身,將她整個人壓在身下,盯着那雙始料未及涌入倉惶的眼睛看,壓抑着喉口即將溢出的一串串笑。

“你待會兒看爺舉不舉。”他的熾熱氣息跟她的呼吸惡意糾纏,一手捉住她的雙手,併攏在她的胸口,他話鋒一轉,嗓音低沉的宛若從地下傳來。“到時候可別求爺饒了你。”

韶靈並不若一開始那麼驚慌,知曉他不過是跟她說笑,並不當真,她長了個心眼,壓低聲音輕問。“又有人偷聽嗎?”

慕容燁沉默了許久,才壞笑着在她面頰上落下一吻:“沒有。”

她一拳擊中他的心口,氣叫道:“慕容燁!”

“放心,爺只是想親你,其他的,等洞房花燭夜再說。”慕容燁故技重施,輕輕吻了吻她的睫毛,她覺得很癢,閃躲幾下。他的嗓音溢出低低的笑,彷彿得意的很。

他雖邪肆妄爲,但在認定重要的原則上,卻並不糊塗。

但他越是看重他們的婚事,韶靈的心中,越是生出莫名的不安。

他在韶靈耳畔低語,思緒分明:“明天臨走前爺給輕舞留一封信,她知曉自己被人識破,方寸大亂,必會告知幕後主使。你假意透露我們要走的路給芸娘,我們慢慢趕路,半路上定會有人來找我們的麻煩,爺這次,要親手抓到她背後的大主顧。”

輕舞是風華國人,讓她在青樓中探查齊元國消息的主子,定不一般。只是她依舊猜不透,七爺只是江湖中人,爲何會在這件事上費心。

她陷入沉思,胸前一片寒涼,伸手扯了扯錦被,眉頭輕蹙。

他微涼的脣貼在她的脣上,嗓音極爲平靜:“明日也許很危險,怕麼?”

她輕輕搖了搖頭,暗暗閉上了眼。

慕容燁說的篤定:“不管對方來多少人,爺都不會讓你身陷險境。”

她默默點了點頭。

“早些睡。”慕容燁這麼說,果真不再逗弄她,樓下的鶯歌燕舞似乎漸漸平靜下來,韶靈側耳傾聽他的心跳,不管明日是否是一場惡戰,他都有十足的把握,毫不擔心。

興許是他的胸有成竹暗中感染了她,韶靈也很快陷入沉睡,一覺醒來,天已經很亮了。

韶靈擡起眼皮,靜靜望了一眼身側位置,慕容燁已經不在,想必是起來了,門邊有人在說話,嗓音壓得很輕。

“有人在查韶靈姑娘的下落,查到欲仙樓了……”這似乎是一個少年。

“今天我們就走,回去了,再怎麼查也是白費功夫。”回話的人是慕容燁,不若往日的輕佻不羈,他的嗓音冷的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

誰在暗中找她?!

韶靈心生狐疑,耳畔傳來關門的聲響,他見韶靈起身,俊臉上浮着很淺的笑。

晨輝宛若青紗帳舞,在他身後勾勒出他俊長挺拔的輪廓,韶靈幾乎一瞬忘記他們是在阜城最大的青樓裡過了一夜,如今再看他,她的心中盡是不太分明的情緒。

慕容燁勾着脣,盯着那一雙墨黑的眼瞳看,這幾個月的相處,當真將彼此的距離拉近不少,哪怕她依舊不曾答應要成爲他的妻子,兩人也已開誠佈公,坦誠相待。

“一大早就用這麼含情脈脈的眼神看爺,魂都要被你勾走了。”他依舊不太正經,依靠在窗前,秋日的晨光撒入他的眼底,眼神溫熱而平靜。

她背過身去,將衣裳理好,裡衣之下的裹胸布不知何時鬆開了,她唯有一圈一圈地重新纏緊,慕容燁卻並不移開視線,光明正大地鎖住她的背影。

“要爺幫忙就開口。”慕容燁脣邊的笑意更是顯然,雙臂環胸,沉聲道。“舉手之勞。”

話音未落,一個枕頭朝着他的臉上飛過去,他一把抓住,不再調侃她,看她穿戴整齊去洗漱,幽然地說。

“不急,我們待會兒去路邊攤子上吃些東西再回去,總要給他們留點準備的時間。”

韶靈從屏風後走出來,她拿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水跡,憂心忡忡地望向他,他朝她一笑,眼神魅惑而邪氣。

她三兩下梳順了長髮,綁起髮帶,女子的嫵媚被收了起來,眉清目秀,風姿獨立。

韶靈下樓去牽了馬,芸娘將她當成是慕容燁的小廝,不捨放走這個出手闊綽的貴客,客套地詢問他們要去哪兒,何時再來,韶靈一五一十地告知她,芸娘才依依不捨地將他們送出了門外。

跨坐上馬,韶靈慢悠悠地騎馬在街巷中,她擡起頭,卻看到一扇窗前有人駐足屹立,正是舞姿超絕的輕舞。

她的眼跟輕舞不經意對上,輕舞面無表情,隨即關了窗,隱去豔麗的面容。

“客人,想吃些什麼?”

他們下了馬,走入一家尋常的茶肆,掌櫃擦了桌子,笑着問。

“一碗豆漿,一碗豆花,兩份烙餅。”韶靈說。

慕容燁神色不變,任由她做主。

待熱騰騰的豆花端上桌,她推到慕容燁的面前,不疾不徐地說。“阜城的豆花很有名,越是這種街邊小店,越是手藝精妙,七爺你嚐嚐,可香了。”

他嚐了一口,笑着點頭,韶靈喝了兩口甜豆漿,剛擡起頭,就發覺慕容燁脣畔的笑容更深了。

慕容燁伸手,給她抹了抹嘴角的豆漿白沫,動作親密,引人遐想。

掌櫃在鄰桌收拾了碗筷,走到裡面朝着婦人抱怨:“你看看,這城裡古怪的人越來越多了,兩個男人跟新婚燕爾的小兩口一樣卿卿我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什麼世道?!怪不得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越來越多了!”

“不過這兩個公子長得都很俊俏,要是我們女兒嫁了這樣的夫婿,我也樂意啊。”婦人忙着刷碗,抽空往茶肆外看了一眼,雙眼放光。

“傻婆娘!”掌櫃無奈地搖了搖頭。

韶靈的耳力不差,知曉兩人落入世人眼中,定是突兀而礙眼,不滿地瞪了慕容燁一眼,他雖然也聽着了,卻裝作不知,依舊不緊不慢地喝着碗中的豆花。

兩人用完了早點,一道騎馬出了城,慕容燁選了一條鮮少有人經過的鄉間小路,兩旁有大片樹林和農田。

她望着周遭的風景,眼眸漸漸褪爲清澈,不難回想起幼年時光,她常常出府遊玩,全然沒有官家小姐的樣子。

“七爺,我不是商人之女。”韶靈沉默了許久,纔開口說。

上次離開阜城,她看似平靜,實則憤怒寒心,而這回,即便再看到風蘭息,她平和不少,也許是因爲跟慕容燁親近的關係。

她垂眸苦笑,抓緊駿馬繮繩,心中落入幾分內疚:“我的確沒說幾句真話。”

慕容燁一手持着繮繩,紫色衣袖垂在身側,目視前方,俊美無儔的面容上,並無太多喜怒。“總有一日,你願意講完所有的事,到那個時候爲止,爺不會問你。”

他突地揚起手掌,面色冷峻,勒住繮繩,駿馬放慢腳程,韶靈看他神色有變,身子緊繃,暗中環顧四周,只是她的耳畔,唯有經過樹林沙沙作響的風聲,再無其他。

下一瞬,幾十支竹箭從前頭飛出來,嗖嗖聲劃過她的耳畔,衝着慕容燁而去。

韶靈頓時屏息凝神,心一瞬抽的很緊。

慕容燁眼神猶如風中刀劍般凌厲,暗自蓄力,解開身上披風,迅猛地在半空中劃了幾下,將所有竹箭網羅其中,他冷着臉將披風朝身側一抖,所有竹箭已經在披風中碎成兩截,掉了一地。

“守在原地,別走動。”他朝着身後吩咐一句,掌風朝上,擊碎一枝枝椏,朝着樹林更深處睇了一眼,下一瞬,幾十片樹葉從他掌中飛出,猶如長了眼睛的利刃,躲在樹幹後的男人接二連三地倒地,哀嚎連聲。

他們的喉嚨處,一葉封侯,血水噴濺而出。

慕容燁穩穩當當坐在馬背上,他一臉冰冷戾氣,手背上青筋暴起,跟往日談笑風生邪肆狂狷的模樣相差甚遠,判若兩人。

韶靈也清楚他在等待什麼,這十來個埋伏在樹林中的,不過是那個大主顧派來的小嘍囉,周遭越是安靜,她卻越是心神不寧。

慕容燁突地騰空而起,從對面樹冠上躍起一人,身形俊偉魁梧,一襲黑色勁裝,不曾戴着蒙面巾,眉目飛揚而深刻,右耳佩戴一個碩大的銀耳環。

兩人高手過招,掌風相對,互佔一個樹頭,幾招之內,依舊不見任何勝負。

韶靈輕輕下了馬,緩步走向樹下的弓箭手,她查看了一人,明明是樹葉這麼脆弱的暗器,但卻深入喉口,人早就沒了氣。由此可見,慕容燁的武功果真深不可測,要奪人性命,輕而易舉。

“嘭。”

慕容燁乘勝追擊,將那人從樹頭擊落,手掌朝空一抓,一把利劍從馬背飛來,不等那人反應過來,劍鋒早已逼到他的眼上。

凌厲的劍,下一瞬就要刺入眼珠,男人仰面喘着粗氣,眼底盡是不甘。

“能跟爺對上十招,你死也無憾了。你定是能忍住嚴刑逼供的痛苦,當一條好漢。”慕容燁無聲冷笑,話鋒一轉:“鄭輕舞行跡敗露,她一個弱女子,能熬得住幾天?”

男人聞言,哈哈大笑,輕蔑不屑,他定定地望向慕容燁,久久沉默不語。

韶靈見狀,急步跑來,朝着那人胯下便是重重一腳,慕容燁蹙眉收起了手中利劍,看着男人痛得滿地打滾,張口大叫,他的眉頭更重,彷彿不難感同身受察覺那種致命的疼痛。

“叫你別用這種陰毒招數。”慕容燁低聲說,言語之內多了不少無奈。

她蹲在男人身前,兩指緊緊扼住男人的面頰,將手指探入那人口中,慕容燁一看,延伸幽深莫測。

韶靈面色冷肅,下一瞬,從他嘴裡摳出一顆黑色的藥丸,她低聲道。“聽說風華國的武士會在出行前將毒藥綁在牙關,一旦落敗,就會咬破毒藥自盡。原來都是真的。”

慕容燁的眼底滑過一抹賞識,他下顎一點,以指風給男人封了穴道,男人眼底恨恨,動彈不得。

他冷哼一聲,雙手擊掌,五六個青衣男人騎馬趕來,朝着慕容燁單膝下跪。

“主上有何指示?”

慕容燁面無表情地說。“把他帶回雲門,嚴刑逼問,還有欲仙樓的鄭輕舞,用一切法子讓他們兩人開口。”

一切法子。

雲門之所以爲人所懼,不但因爲這兒建造有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的隱秘地牢,更是因爲雲門逼迫敵人很有方法,江湖上再硬的嘴,到了雲門地牢,也挺不過一個月。嚴刑拷問,慘絕人寰,令人聞風喪膽。

韶靈看了慕容燁幾眼,輕輕拉開一個死屍的衣領,翻看他的脖頸兩側,慕容燁走近她,聽她輕聲說。“七爺,把他翻個身。”

慕容燁順着她將死屍翻身,她拉下男人的衣裳,後頸上露出一枚紅色印記,她起身查看了每一個死屍,人人如此。

她仰起臉,跟慕容燁對視一眼,低聲道。“看來是名門大戶的武士,爲了防範他們潛逃,在入籍後身上刻畫了代表身份的標誌,一旦逃走,只憑這個標記,就能當即處死,這樣,他們才能一輩子對主人忠心耿耿。要是他服毒自盡,七爺從死人的嘴裡,是什麼都問不出來的。”

“懂得還不少。”慕容燁稱讚了一聲,以眼神示意手下將這兒處理乾淨,不留蛛絲馬跡。他坐上馬背,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爺要釣的當然是大魚。”

韶靈安靜地騎馬跟在他的身後,雖然早就知曉慕容燁身手超絕,但他鮮少在她面前施展拳腳,哪怕有好幾回他盛怒之下,亦不曾動她絲毫。他冷傲孤絕,一身絕學,但在她面前,從不恃強凌弱,容忍她跟他平起平坐。

“七爺,有一件事我覺得很古怪,你方纔有沒有留意,你生擒的這個男人的裝扮,跟一人有些相像?”

她的視線鎖住慕容燁透露出閒散慵懶的背影,輕輕地問。

慕容燁轉過頭來看她,脣角有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態,挑了挑斜長的眉,擡起下顎,卻笑而不言。

“獨眼……他不是齊雲國人?”韶靈蹙眉問道,驀地心頭劃過一陣不安,眼神晦暗。“他跟此事有牽連嗎?”

“真相還未浮出水面,說什麼都爲時過早。”慕容燁不以爲然,漫不經心地說,刻意讓身下的駿馬走的慢些。

“雖然獨眼身上揹負着着血海深仇,不過,他秉性耿直,我並不懷疑他。只是風華國的國君野心斐然,兩國對立幾十年,水火不容,害的兩國百姓無法和平相處。”韶靈垂着眼,揉了揉駿馬的鬃毛,若有所思。

慕容燁臉上閃過一絲隱隱擔憂:“你臉色不好看,本不該讓你牽扯到雲門中的事中來……爺帶你去個好地方,放鬆放鬆。”

“我們不趕回去嗎?”韶靈紅脣輕啓,眼神閃爍。

他笑了笑,說的自然而然。“也是順路的,難得我們單獨在外,雲門如今也沒要緊的事,我們好好散散心再走。再說,你回去了,多多少少都要看韶光的臉色。”

“我怎麼會看韶光的臉色?”韶靈輕笑出聲。“只是韶光年紀還小,我們久別重逢,我想讓他高興,不要他總是愁眉不展。”

“他是你弟,不是你爹。小小年紀就要管他的姐姐?”慕容燁冷哼一聲,俊容稍霽。

從兩人一見面,就並不和睦,韶光性情平和,但見了慕容燁,就會豎起全身的刺,想必是心中牴觸這般行徑不羈放浪的男人。她也是耗費了多年時間,纔看清慕容燁。

“難道你要嫁給什麼人,還要去過問他的意思?他不喜歡,你就不嫁了?!”韶靈的沉默,卻惹起他心中煩躁,他問的不快至極。

韶靈彎脣一笑,半響之後,才柔聲說。“我若當真決定了要嫁給那人,自然希望他也是韶光的家人,是韶光的兄長,他們不能不合一輩子吧。”

聞言,慕容燁的眼神漸深,嘴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

034 韶靈偷襲020 刺傷七爺047 洛神刁難015 一箭射殺058 七爺強吻024 秋後算賬042 再遇母女077 爺的娘子008 送他信物006 同處一室032 洗清罪名037 送走胞弟018 推入火坑023 重回雲門021 韶靈知情052 七爺修好048 守株待兔003 蓋被聊天041 韶靈受傷052 七爺放手021 韶靈知情034 韶靈偷襲022 再見侯爺052 七爺修好036 七爺護她020 刺傷七爺005 獨佔韶靈059 舊情復燃044 不嫁七爺080 擦身而過032 洗清罪名018 不要怨我062 買兇殺人045 初見侯爺054 陷入癲狂073 認真的吻071 心有相通045 侯爺的吻041 七爺野心003 紅衣男孩064 七爺鬧翻065 爺要娶她001 感情昇華021 大漠尋親033 談談條件031 牢獄之災071 心有相通024 秋後算賬034 韶靈偷襲055 不要你哭065 番外2070 打情罵俏012 韶靈進宮025 侯爺表白051 本來模樣054 陷入癲狂037 送走胞弟035 爺想要你025 七爺咬人033 談談條件010 給他做小043 爲她造勢040 雨雲之歡054 陷入癲狂040 雨雲之歡061 大結局上058 七爺強吻045 初見侯爺051 毫無退路027 垂涎韶光045 初見侯爺056 感激七爺040 全盤計劃066 七爺調情044 不嫁七爺005 菜市觀刑061 大結局上055 不要你哭063 他不配我041 七爺野心021 大漠尋親031 牢獄之災022 再見侯爺049 什麼來頭063 他不配我016 偶遇皇帝017 酒宴羞辱056 感激七爺023 侯爺挽回057 七爺察覺005 獨佔韶靈043 愛恨難滅029 至死不忘050 侯爺懷疑001 感情昇華046 獨佔愛人019 韶靈反抗043 愛恨難滅009 再撲七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