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書的臉抽了抽,事情發生到這一步實在是意外,若是沒有百姓在外面看着的話,他此時是要退堂了,只是此時外面人頭涌動,而墨琰又還坐在一旁聽審,很明顯,這樣的行事是極爲不妥的。
他還沒有說話,宋秦帝使了個眼色,玄鏡月從懷裡取出一錠銀子道:“這是上月戶部拔下來的銀子,我這裡恰好有一錠。”
他說完直接遞給刑部尚書,刑部尚書只得接過,此時他就算是再不願意承認也得承認,這兩錠銀子上印的字的大小是一模一樣的。
最重要的是,戶部爲了防僞,所以那印鑑做得極爲精細,除了製版之人,沒有人能模仿得了。
而製版的那個工匠,在版製成之後就被殺了。
到此時,所有的明眼人都看出來了,如果字和圖案是一模一樣的話,那也就只有一個可能:假銀是戶部自己造出來的,容雪衣是被告冤枉的。
容雪衣看着刑部尚書那張扭曲的變形的臉,大聲問道:“敢問大人,上面的字和印鑑是不是一模一樣的?”
“是有幾分相似。”刑部尚書此時已經有些中氣不足了。
容雪衣大聲道:“是一樣就是一樣,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大人何必做這樣模棱兩可的回答?”
刑部尚書此時手已經有些發抖了,墨琰淡聲道:“拿給本王看看。”
夏雨過來取,今日墨琰代表的是夏唐,再加上他此時威勢逼人,刑部尚書就算是再不願意也只得遞過去,墨琰看過之後冷笑道:“長公主,這事倒有些意思了,你是不是應該給本王一個交待?”
秦蝶衣的手已經握成了拳,指甲更是深深地嵌進了肉裡,她咬着牙道:“本宮一定會徹查此事。”
“長公主打算怎麼徹查?”容雪衣反問道:“是要徹查貴國的戶部要陷害我,還是要徹底這假銀的來歷?又或者說再查一下,弄出其他的假銀放在我用來買銀的銀子裡?”
她這番話問得極爲犀利,秦蝶衣就算再有機變之才,此時也不知該做何回答。
於是秦蝶衣厲聲喝道:“你身爲戶部尚書,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戶部尚書此時其實也是暈的,那些銀子的確是他讓人鑄出來放進去的,只是在鑄那些銀子的時候他可以非常肯定絕對沒有在下面印上戶部印章。
可是此時卻出現了,他就算是長了一百張嘴,此時也撇不清這中間的關係。
他此時已經不復之前的趾高氣揚,額前已經冒出了密密的汗珠,背上更是早就已經汗透了。
他深吸一口氣後道:“這事臣也不知曉,待臣回去之後細細查明後再來回長公主的話。”
他的話還未說完,容雪衣便冷哼了一聲:“只是大人查來查去,查到最後那些銀子還是我放進去的。”
她這話裡滿是嘲弄的成份,那些在外面看熱鬧的百姓此時也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打戶部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