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蝶衣微愕,墨琰淡聲道:“看來做魚也並不好,至少自己的命不是自己能掌控的,所以就算是記不得別人的好,記不得別人的壞,沒有歡喜和悲傷,卻也不過是任人魚肉罷了。”
“王爺似乎是話中有話。”秦蝶衣淡聲道。
“沒有。”墨琰的眸子裡沒有一分情緒,淺淡地道:“本王只是發表一下感慨罷了,長公主今日找本王來是有要事想商,本王還有事,沒有時間能等長公主,長公主有話就直說吧,說完了本王就走。”
他的話裡沒有秦蝶衣留一分情面,秦蝶衣也不介意,問道:“王爺可有緊要的事情?”
“是的。”墨琰淡聲道:“長公主明知道本王的時日無多了,又何必要用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拖着本王嗎?對本王來講,現在只想陪在雪衣的身邊,其他的人和事,對本王而言都是浪費時間。”
這一次秦蝶衣的面色終是微微一變,她淡聲道:“信王對初月公主當真是一往情深。”
墨琰不接她的話,直接道:“對本王而言,如今關心的也只有供品的清單,夏唐送到宋秦的供品失竊,這事算是夏唐的過錯,如今本王到宋秦也已經一月有餘了,長公主卻還沒有拿出供口的清單來,本王也有些好奇,是宋秦的官員辦事能力太差,還是長公主根本就沒有決斷能力?所以纔會將事情一拖再拖?”
秦蝶衣看着墨琰道:“王爺今日進宮,難道只談供品之事?”
“沒錯。”墨琰的眼睛微斜道:“否則長公主以爲呢?”
秦蝶衣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她輕絞了一下手中的帕子後道:“若王爺要跟本宮談供品之事的話,那麼此時我們就談一談公事。”
“本該如此。”墨琰淡淡回了一句:“本王從不覺得和長公主有何私事可談,在談公事之前,本王也想問一聲長公主,本王曾救過長公主一命,不知長公主想如何回報?”
他這般一說秦蝶衣倒愣了一下,以爲他已經想通,沒料到他直接道:“雖然有一句話叫君子施恩不望報,但是本王從不是君子,既然施了恩,那麼自然也想有回報。本王對於長公主的國色天香實在是沒有興趣,但是卻盼着長公主的命能抵消這一次供品的事情,如此一來,也好省了貴國朝臣的紛擾,本王也好儘早回去交差。”
秦蝶衣看了墨琰一語道:“王爺倒是快人快語。”
“還好。”墨琰的眉毛微掀,又道:“本王之前一直覺得長公主能名揚七國,能將宋秦治理的如此妥當,見識什麼的自然也就非常人所及,所以一直盼着長公主能主動抵消此事,卻沒料到還需本王將這事這般明言,長公主,你行事實在是太小家子氣了。”
秦蝶衣的面色大變,她貴爲宋秦的長公主,手掌宋秦的大權,行事果絕狠厲,曾有人說她是宋秦史上最有能力的公主,卻被他說成小家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