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唯信的神色卻暗了下來,淡聲道:“是啊,她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不過這一次我在她面前的形象怕是已經毀了個乾乾淨淨了。”
他說完便轉身走了,墨軒看着他的背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容雪衣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覺得那一覺睡醒之後,全身上下非常舒服,她已經記不得她有多久沒有這麼好好的睡過覺了。
她想起昏睡前發生的事情,心裡不由得一陣緊張,她伸手一摸,身上的衣服完好,她暗暗鬆了一口氣,手指輕輕擡起來,整個人還是沒有什麼力氣,只是卻已經能自由行走了。
她翻身坐了起來,蕭唯信並不在這屋子裡,這裡顯得非常的安靜,案上香爐此時正燃着淡淡煙霧,將這間屋子襯得更加的安寧。
她穿上鞋子下了牀,此時似乎是清晨,天氣有些涼,她伸手取過一旁衣架上的披風往身上一披,尺寸居然剛剛好,明顯是爲她準備的。
屋子裡並沒有伺侍的下人,她緩緩走到門邊將門打開,外面陽光明媚,透亮的光華點點灑在她的身上,許是太陽初升,四周的水氣又有些重,那股光線竟顯得有些溫柔。
蓮池裡有蛙鳴傳來,這裡完全沒有一分太子府的樣子,倒有幾分田園裡的雅趣。
容雪衣知道以她現在這副手腳綿軟的樣子想要從南楚回到蒼平山的可能性很小,她的仇家細算起來實在是不少,要真的落了單,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她此時在想一件事情,解語花和藍雪歌跟她一直過來了,昨日她來見蕭唯信的時候把兩人留了那裡守着糧草,可是到現在都沒有見到他們,依着解語花的性子是一定會過來找她的,可是解語花到現在還沒有出現,這件事情就顯得有些古怪了。
她不由得有些擔心蕭唯信對兩人做了什麼手腳,可是卻不太願意這樣去猜度蕭唯信,這一次他是算計了她,他算計她的原因她知道,卻依舊不願意相信他會害她。
前世的特工生涯其實一直令她有些多疑,她與蕭唯信初識時對他也是十二分的提防,可是在兩人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她就不願意再去懷疑他,更不願意相信他會害她,這種心態對於一個職業特工而言是極爲危險的。
容雪衣覺得她如今的戒心比前世要弱得多,在這個亂世之中,這種心態其實是極爲危險的,但是如果她在這個世上連蕭唯信都信不過的話,那麼她又還有相信誰?
容雪衣伸手輕撫了一下額,眼裡涌起了一抹淡淡的憂傷。
她輕輕撫開院門,今日這裡已經沒有她昨日來時的熱鬧了,這裡四處透着淡淡的冷意,她沿着那條不是太寬的路朝前走去,那裡柳蔭一片,比之裡面的小院子更添一分風情,因爲沒有絲竹聲的干擾,她覺得這裡也沒有昨日進來的時候那麼浮誇了。
這諾大的太子府裡,竟一個下人都沒有看見,實在是有些不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