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雪歌說到這裡微微一頓後又道:“我原本是想把這件事情直接鬧起來的,不想你當時已經走了出去,我只好出來找你。本來我是抓住了她們中間的個婢女,想讓她在人前把所有的一切說出來,不想那婢女不知道怎麼回事,走了幾步就死了。”
容雪衣不知道這中間還有這一層事情,當下皺眉問道:“死呢?她是怎麼死的?”
“她身上沒有一點傷口。”藍雪歌答道:“眼睛和鼻子裡流出了黑血。”
“她是服毒死的。”容雪衣輕聲道:“但是這件事情就有些奇怪了,太皇太后的那些人都是極爲囂張的,但是都只是一些尋常的宮女,又不是死士,怎麼好端端的會在嘴裡藏毒?”
她都想不明白的事情藍雪歌自然也是想不明白的,藍雪歌嘆氣道:“這裡的人怎麼一個個這麼複雜?”
容雪衣笑了笑道:“怎麼?想念以前在神侯墓裡的日子呢?”
藍雪歌搖頭道:“那倒沒有,那些日子雖然清靜,但是那麼大的地方就只有我一個人,實在是無聊得緊,還是這外面的世界比較好玩,有很多吃的,也有很多玩的。”
容雪衣長嘆一口氣道:“你整天就知道吃和玩,和小孩子沒什麼兩樣。”
藍雪歌嘻嘻一笑道:“人活在這個世上,哪裡能天天想着那些大事,我父母早亡,這個世上就只有我一個人,我也沒有你們那麼大的野心和抱負,所以還是活簡單一些的好。”
容雪衣聞言心裡倒生出了很多感觸,只是那些感觸此時卻又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楚的,她只覺得像藍雪歌這樣活着其實也挺開心的。
而人這一生活着的時候,其實都不太容易,每日裡去算計這個算計那個,是真的很累。
只是到了如今,有些事情卻又由不得容雪衣不去想,因爲她若是不去想到話,就有人欺到她的頭上來。
她想起太皇太后對她說的話,不由得輕咬了一下脣,而站在她身邊的藍雪歌輕笑了一聲,然後走開,她還在納悶藍雪歌爲什麼會走開,便見得墨琰一身雪白的衣服站在距她不遠的地方,她微笑道:“你怎麼來呢?”
今日墨琰原本是打算和她一起來的,只是今日一早,夏唐帝下旨將他請進皇宮商議事情,他雖然不太願意,卻終究也不好抗旨,所以只得先去宮裡。
他雖然知道以容雪衣的本事,太皇太后未必能欺負得了她,但是他心裡還是有些不放心,所以他一將宮裡的那些事情處理完,就趕過來找她了。
而賞菊宴上發生的事情,此時其實已經傳得整個東京人盡皆知,墨琰來的時候在路上已經聽人說起過了,此時他見容雪衣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裡,他心裡不由得安定了些。
他輕聲問道:“她今日又爲難你呢?”
容雪衣笑了笑,問道:“如果有一天有人說我偷人了,你信不信?”
墨琰冷聲道:“誰跟我說這話我就剁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