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衣將夏唐帝的話品了一遍,不可否認,他的話說的是現在的形勢,若不強大,那麼等待着他們的就是死亡。
這些道理她和墨琰也都懂,只是兩人對於權勢的追求並不是太大,所以很多時候,倒並沒有去細思這些事情,有些路他們不自覺地往前走着,不管是不是他們的本意,都需要一直走下去。
她輕斂了眉毛,有雪花從她的眉毛上落了下來,被山風一吹,在空中滾了幾滾,最終落在了地上。
她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你說得沒有錯,是我和阿琰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阿琰曾跟我說過,你們雖然名爲叔侄,但是年紀卻相仿,又是一起長大的,你於他,便若親兄弟。他這一生都算孤苦的,雖然看起來有着天底下最讓人羨慕的家世,有着極爲出色的能力,可是在他的心裡,是孤寂的,很多時候,寸草不生。”
夏唐帝沒料到容雪衣此時會說這些,他的面上有些動容,輕聲道:“王叔他……”
“阿琰所求並不多,只是有些事情不管他是否願意都需要面對,而我,不管他做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會生死相隨。他生,我生,他死,我死。反之亦然。”容雪衣看着前面的山谷淡笑道。
夏唐帝聽到容雪衣的話後身體輕輕一震,他忍不住道:“你和王叔……”
他說到了這裡卻不知道要往下說什麼好,他輕嘆一口氣道:“王叔能遇到了你是他的福氣。”
容雪衣笑道:“應該說能遇到他是我的福氣,皇上,可否借一步說話?”
夏唐帝的身後本來跟着好些侍衛,他看了容雪衣一眼,她此時綁得像個麻花一樣,根本就動不了,在任何人看來都是溫潤無害的。
夏唐帝的眸光輕斂,對那些侍衛揮了一下手,那些侍衛便往後退了幾步。
隔得不是太遠,只要容雪衣有任何異常他們就能出手救夏唐帝。
他站到容雪衣的面前道:“你還有什麼話想要對朕說?”
容雪衣的嘴角微揚,給了他一記傾國傾城的笑容,她本是人間的絕色,此時就算是被凍得面色發青,卻依舊美得讓人心折,微挺的胸口此時輕輕呼吸着,帶着恬靜的安寧。
夏唐帝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笑容,他不由得愣了一下,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容雪衣竟可以笑得如此的美,他的心不自覺地狂跳了幾下,那種異樣的感覺讓夏唐帝的心裡生出了一種極爲奇怪的感覺,有一種不捨在他的心尖炸開,他不自覺地朝前走了幾步。
容雪衣將頭微微往下低了下,他看到她的舉動後,將身體又朝前湊了些,卻聽得她道:“皇上既然沒有殺我的心思,那麼我就只能請皇上幫我一個忙了。”
夏唐帝剛想問她要他幫什麼忙,卻見得那個被了綁在轅竿上面的少女如游魚一般掙開了鎖鏈的鉗制,以迅捷無比的姿態直接就朝他撲了過來。
如此變故,讓所有人都愣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