箏意看了幾人一眼後又繼續道:“藍姑娘若說我是那種心腸狠毒之人也好,說我狠險無比也罷,事情我是做了,也不後悔曾經做下那樣的事情,而這事終究是我與飛揚之間的事情,實不需藍姑娘爲我們的事情操心。”
藍雪歌聞言倒更惱了,怒道:“你做下那樣的事情反倒有理呢?”
“不是有理,而是我必須那樣做。”箏意輕聲道:“我親眼看着我最敬重的兄長死在我的面前我卻無力相救,那種滋味實是痛不欲生。”
她說完看着容雪衣道:“王妃也許不知道,當初我與兄長被伏擊的時候,兄長說伏擊我們的人必定是王妃的人,而能救我的人也只有王妃,說句話心裡話,我當初真的是恨透了你們姐弟二人。”
容雪主聞言倒笑了:“當初恨透了,如今難道就不恨呢?”
箏意咬着脣道:“不知道,只是我想起了很多事情,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救了王爺一命,而後王妃又救了我一命,這事我覺得可以互相抵消掉。然後在宋秦的時候,兄長設計謀害王爺和王妃的性命卻沒有得手,反將自己陷於險境。到了南楚之後,兄長又曾對王爺和王妃起了殺了殺心,卻反倒被王爺和王妃所殺。”
“你倒是將這些恩怨記得很清楚嘛!”容雪衣似笑非笑地看着箏意道。
箏意輕咬着脣道:“這些日子我一直在算着這些事情,卻不知道這事到底算是誰的過錯,我心裡也曾一度迷茫過,一度生出了極爲濃郁的恨意。”
容雪衣看向箏意,卻聽得她又道:“只是這些事情不管我怎麼算,我也算不出是非對錯來。兄長有他的野心,王爺和王妃也有屬於你們的野心,這中間有無數的兇險,若要真在這中間說個是非對錯來,我卻是說不出來,而兄長的死我也確實和你們算計了一回,那一回我是真的想殺了容飛揚替兄長報仇。”
容雪衣聽她將話說得無比直白,當下笑意更濃了些:“可是飛揚並沒有死,你還要繼續報仇嗎?”
箏意搖頭道:“不報了,我知道我自己的能力,我根本就沒有那樣的本事,上次的事情細算起來實是機緣巧合,且冤冤相報何時了,如此一直循環下去,我知道,不開心的那個人只會是我。”
容雪衣淡聲道:“你倒把事情想得很是明白。”
藍雪歌插話道:“姐姐,這女子我看就是那種奸詐小人,你別理她,你若是下不了手的話,一會我把她帶出去直接將她了結了,省得她再去害人!”
“不必如此。”容雪衣淡聲道:“她如今只是一個弱質女子,到了咱們這裡卻要殺她的話,多少有些不合適,且你方纔也聽到了,在她的心裡也還有一把算盤。不過……”
容雪衣微微嘆了一口氣後又道:“不過,若是依我往日的性情,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留她的命,因爲誰也不知道她往後會做出怎樣的選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