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衣聽到明月生的話時頗有些意外,笑道:“你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你們不是想讓我配合你們對付我的父親和族人嗎?想讓我做這些事情,總該跟說幾句吧!”明月生看着容雪衣。
容雪衣見他的那雙眼睛裡再不復方纔的灰敗之色,此時他的眼裡有了些許神彩,只是她實在是不覺得他有什麼話好跟她說的。
蕭唯信卻從明月生的眼裡看出了一些端倪,他淡聲道:“小衣衣,我在外面等你。”
容雪衣微微皺眉,卻還是留了下來。
明月生輕咳了幾起,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的個子很高,這般站起從容雪衣快高一頭,容雪衣雙手半抱在胸前戒備地看着他。
她知道明月生在落到解語花手裡的第一天就被他廢了武功,所以現在的明月生和普通人無異,她實沒有什麼好怕他的,只是她總覺得現在的明月生和以前有點不太一樣了。
她雙手半抱在胸前道:“明月生,你想要跟我說什麼?”
明月生看到了她眼裡的戒備,他的嘴角微微勾了起來,眼裡泛起了淡淡苦澀,他不緊不慢地道:“容雪衣,我知道你一直很討厭我,其實我也很討厭你,在這亂世裡,我們的身上都有自己所揹負的東西,也有自己的立場。”
容雪衣微微歪着頭看向他,他知道這是她的習慣性動作,早在初識時,他就曾見過她這樣的動作,當裡他讓她和千引決鬥時,她就有過這樣動作。
只是如今想起之前的事情,明月生卻有一種如同隔世的感覺,那些曾經有過的輝煌此時在他的眼裡,已經成了極爲遙遠的事情,而那些觀念的改變,終究又成了專屬於他的悲劇。
明月生輕聲道:“像我這種生於門閥世家的子弟,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家族刻上了印跡,在那樣的歲月裡,我們是因爲家族而生,同時也會可以因爲家族而死。 ”
這些事情容雪衣是知道一二的,基本上所有門閥世家的子弟都會如此。
她淡聲道:“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就是想要告訴你而已。”明月生看着她道:“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和你的立場不是相差那麼多的話,應該不至於跟你結下這麼深的仇怨。”
“別把自己撇得那麼清。”容雪衣皺眉道:“那些事情不管你是因爲什麼做下的,卻終究是你親手做下的,既然是你自己做下的事情,就不需要再到我這裡來找藉口,明月生,你落在我的手裡,那是你倒黴,同時也是你能力不夠。”
她說到這裡略一頓後道:“如果這一次是我們敗了,落在你的手裡,你肯定也會同樣對我。”
“我不會。”明月生在她話一落後就直接道。
容雪衣愣了一下,朝他看了過去,他的眼裡有些不太自在,然後輕斂了眸光看向別處,無人知他此刻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