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衣覺得這哪裡是送詩給她,擺明了就是來得瑟的,她還沒說話,容振南已經大聲讚道:“好詩,好字,好文采!”
她附和道:“嗯,好詩,好字,好文采!”卻沒有伸手去接那捲軸。
明明是讚美的話,卻讓秦暮羽的臉直接拉了下來,他何等聰明,自然聽得出她這句話裡有多少的真意。
容問夏陰陽怪氣地道:“五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秦公子的墨寶千金難求,你還不快跪在地上接了!秦公子,如果你不介意,可否指導一下我八弟的文章?”
經過幾天的修養,她臉上的傷已好得七七八八了,只是眼角還有青紫。
秦暮羽看了容雪衣一眼道:“我聽說容大老爺留有一子一女,不知容九少爺的功課現在如何呢?”
“九弟笨得很,到現在連字都認不得幾個。”容問夏不屑地道。
容飛揚就在幾人的身後,頓時氣得面紅脖子粗,他自尊心強,又畢竟還是個孩子,眼見得就要發作。
容雪衣伸手拉住他的手,向他輕輕搖了搖頭,他的眼裡滿是委屈,看着容雪衣很是心疼。
這些年來,自容府的家產被容振南霸佔之後,姐弟兩人相依爲命,平素連吃的都沒有,更不要說上學堂了。
容大老爺死的時候,容飛揚不過六歲,他雖然天資聰明啓過蒙,但是這些年來爲了生存已經將之前學到的東西忘了七七八八。
秦暮羽看了容雪衣一眼道:“你若是現在跪下來求我娶你的話我也許會考慮教一教你弟弟。”
容雪衣淡淡地道:“抱歉,我沒有求人的習慣。再則飛揚有更好的先生教他,不勞秦公子費心。”
她這句話引得四周一片嘲笑,容問秋笑道:“不知九弟拜在哪個高人的門下學習?”
容雪衣不答,四周的嘲笑聲更大,容問夏滿臉不屑地道:“說不出來吧!像九弟蠢成那副樣子,就算是鄉間的秀才只怕都不屑收他爲弟子!”
容飛揚氣得胸口直起伏,容雪衣將他的手拉得緊了些,淡淡地道:“不要說鄉間秀才教不了飛揚,就算秦公子這個新科狀元也教不了他,有資格做飛揚老師的只有淵大師。”
此言一出,四周嘲笑聲更大了。
秦暮羽冷笑道:“淵大師是當朝帝師,學冠古今,十年前從京城來到信州隱居,從不涉朝中事,再不收任何弟子,不要說你弟弟目不識丁,就算他滿腹詩書只怕也入不了淵大師的眼!”
“就是,天天就知道吹牛!”容問夏“呸”了一聲道。
容雪衣淡聲道:“現在淵大師的確還沒有收飛揚爲弟子,但是不用一個月,飛揚就會成爲淵大師的弟子。”
秦暮羽極度不屑地道:“如果他能成爲淵大師的弟子我就將頭剁下來給你當夜壺!”
容雪衣笑道:“好啊!這話是你說的,就以一個月爲期限。”
你若是做不到呢?”秦暮羽問道。
“那我就把我的頭剁下來給你當夜壺。”容雪衣笑得從容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