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幾日在宮裡聽說,初月公主和安府那邊鬧得有些不太愉快。”秦蝶衣看着容雪衣道:“據說初月公主還將宋秦的一個重犯帶了回來?”
在宋秦有規矩,一個人一旦犯了錯,被治了罪,若沒有上面的****是永遠都不能回來的,一旦回來,很可能面對數罪併罰的局面,只是如果那人後臺夠硬,能力夠強,那麼當權者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她這話是在找茬,容雪衣知他和安府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必定是瞞不過秦蝶衣的,她微微一笑道:“長公主說的重犯是十三吧?”
秦蝶衣輕點了一下頭,容雪衣又接着道:“長公主的記性當真不太好,十三早就不是宋秦的人了,又如何還能算得上是宋秦的重犯?”
秦蝶衣皺眉道:“安十三怎麼可能不是宋秦的人?初月公主是不是弄錯了什麼?”
“弄錯的是長公主。”容雪衣也不給她面子,直接道:“長公主難道忘記了嗎?蒼平山那個小縣在幾年前長公主就已經將其送給了夏唐,所以那裡早就是夏唐的領土了,十三在那裡上了戶籍,所以十三早就不是宋秦的人了,還有,十三已經和安府斷絕關係了,他現在不姓安,而是跟我一樣姓容了。”
秦蝶衣是知道容雪衣帶着安十三大鬧安府之事,安寧侯昨日還到她那裡告墨琰和蕭唯信的狀,說兩人不是宋秦人,卻管起宋秦大臣的家務事,實在是欺人太甚!
只是安十三和安府斷絕關係的事情在安寧侯看來實在是太丟人,所以並沒有說。
秦蝶衣微微皺眉道:“這個安十三真是胡來!人的姓氏受於父母,哪裡能說改就改。”
“長公主說的沒有錯。”容十三從一旁走出來道:“人的姓氏是受於父母,只是如今我母親已死,父親不仁,那個姓氏於我只是恥辱,再則我早非宋秦人,長公主此時用宋秦的禮法來約束我似乎也說不通。”
秦蝶衣的眉頭微微一皺,容十三的能力她是知道的,只是因爲安府勢大,已經控制了整個宋秦朝堂上的文官,容十三當年已經成了宋秦的上將軍,如此下去,安府就要掌握宋秦的文武百官,這樣的局面是她所不能容忍的,所以當時她就藉着那個由頭得罰了容十三。
她原本是想徹底將容十三毀掉的,只是當初她在和夏唐做那個交易的時候把容十三給忘了,更沒有料到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居然能忍受得了那樣的屈辱,不但沒有被徹底打倒,反倒還以這樣的方式重回了鄴城。
她淡淡一笑道:“人各有志,你有你的選擇,當初我既然已經罰過你了,如今自然不會再追究這件事。”
容雪衣覺得她也是個厲害的,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就將之前那如同問罪一般的話全部揭了過去,這個秦蝶衣,能屈能伸,怪不得能將宋秦打理的井井有條。
容雪衣淺笑道:“長公主心胸寬闊,我好生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