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對凰夜下毒,對凰梟施懲,這些個主意,都是誰提出來的?”
夜承歡和小軒軒心底一片悲愴,眸底同時射出冰冷的晶亮,凰夜下毒之事,還可以說是防患於未然,可爲何,要將凰族淪亡的責任,全部怪到凰梟的頭上?
凰梟,真正的凰梟,之所以在山崖下散去了魂魄,竟真是因爲凰族的人對他搞了鬼!
原來,這凰族,已然十五年來未再出過身有完整鳳凰之人,如若她不來,他們就真打算趁着神殿的長老們還存活,拼盡全力出海,從此散入四國,以求得一線生機!
要不然,等那幾位長老逝去,這凰族的人,就會無人能出死亡之海,不用任何人動手,自發的老死在這片島上。
“把你們那狗屁鏡子給小爺拿來!”
小軒軒氣憤得不行,雲霧般的眸底,猛地逸出了晶瑩,他們……他們竟然敢對他的爹爹施魂飛魄散之術?
“孩子,是他。”神殿的一位長老匆匆轉身而去,凰梟的爹爹,該是夜承歡和小軒軒外公的長老,就一臉哀慼地站了出來,指向他身邊長老的聲音,透着難言的憤慨。
呵,還真是這不服人的二長老不成?
“不……尊主,不是乾二!火長老,當初,你們不是都同意了的嗎?”
名叫乾二的長老,陡然一臉的驚懼,那雙不豫的眸底,閃過各式惱怒和氣憤。
他不也是因爲凰夜沒有回族,凰族的血脈無法再延續,這才把責任推到了不回凰族,還逍遙地生活在祈山的凰梟身上嗎?
至於凰夜,明明當年就被他暗中掐死,可爲何,他還是活了過來?
他想當族主之位已然很久了,可他的兒子一個個不爭氣,先是凰梟,後是凰夜,這族主輪來輪去,竟怎麼也輪不上他!
不對凰夜下毒又能怎麼辦?
他一個剛滿月的嬰兒,竟就能開口說話,要是他知道是他掐死了他,萬一說出來,那個要死的人,不就是他嗎?
給他下毒,就是爲了兩手準備,在規定日期內趕不回來,他必死無疑,就算他趕回來,他也早就毀掉了解藥,既然凰族即將淪亡,他也先過把族主癮,或是出得海後,也和他們一樣看看外面的繁華!
千萬年來被鎮壓在這個自給自足的小島,如此了無樂趣的人生,又豈是他所向往!
“尊主……”神殿四大長老和族主等人,臉上就也微郝,這些個主意,委實是乾二提的,但他們當初,也委實沒有反對!
嗯,這人,不會是故意害死那個凰夜的本尊的吧?
夜承歡一陣詭異,顧不得理會那幾位長老,指間驀地兩縷黑線射向乾二,乾二欲要反抗,小軒軒也兩縷黑線纏了上來,密密麻麻的將他束成了蠶蛹,除了頸部,無一倖免。
凰族其他的人看到,都不由的後退了一大步,這尊主和小主,功力如此之深不說,爲爹爹報起仇來竟是不問青紅皁白,他們……還是躲遠一點的好!
“說,有沒有殺寒潭中的凰夜?”夜承歡秋瞳妖嬈,對着乾二射出兩道冰冷的厲光,乾二一陣癡迷,吐出肯定的回答,“掐了。”
“啊……”凰族後退的人馬,包括心底暗自心驚的神殿四大長老和族主們,就都發出一片不敢置信的驚呼,原來,這乾二,建議給凰夜下藥以確保萬無一失,竟是怕他的惡行給泄露嗎?
呵,還真是的?
“你爲何要這麼做?”夜承歡隱有怒意,眸底閃過狡黠的精光,這凰族,定還有心存幻想之人,不如,借這人的手,把他們那絲殘餘的不安分,全都扼殺在喉嚨。
“我想當族主,我想一統天下……”乾二就繼續口吐真言,凰族的人已個個瞪圓了眼,這尊主,到底是有何本事,竟能讓二長老,說出此等本該埋在心底的話?
好,很好,正愁沒人殺雞敬猴,你還自動送上門來不成?
“軒兒,廢去他全身的功力,施遺忘咒貶爲下人。”夜承歡對着小軒軒凜然下令,妖嬈的秋瞳掃過神殿的火長老和一干凰族的人馬,“你們聽好了,誰,要是再敢和他一樣想要一統天下,那他的今日,就是你們的明日!不,下次,就也和本族主的爹爹一樣!”
呸,再敢私藏禍心,看姑奶奶不讓你們好看!
“尊主,吾等不敢!”凰族一干人齊齊應聲,回去取對凰梟施懲的鏡子的神殿長老,也一臉恭敬地遞到了夜承歡的手中。
“姐……給軒兒毀掉!”小軒軒伸手就欲把它劈碎,夜承歡卻是極快地搶過,你個丫的,毀了的話,怎麼用來威嚇這幫凰族的人?
原來,這面和鳳墨白手中差不多的小鏡,名叫陰陽鏡,只要念出名字,也會知道他的行蹤,可是,一旦被念出名字之人,就會魂飛魄散,陰陽兩隔。
她給凰梟喚回的,只是他一半的魂魄,那一半,早已飄去了未知的異處。
爹爹,既然這樣,你不願離去的那一半牽掛的靈魂,就和爸爸一起繼續這場三人情愛吧!
夜承歡心底感慨了一番,挑高了眉梢就是一聲詢問,“火長老,凰族總共有多少人?”
“火長老,召集所有的人馬,即刻跟着我們出海,半個月後,務必一個不少地到達鳳凰山,要是少一人,本族主就用這面鏡子,也讓他嚐嚐魂飛魄散的滋味!”
夜承歡笑得奸詐,得到答案之後,凜聲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