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天的尖叫聲中,席鹿庭大口嘲着相氣,終於結束了驚天一吻。當她擡起頭,凝視着韓烈時,眼睛裡閃耀着星河。
「喂,怕不怕?」
她勾起嘴角,精緻的臉上自帶一種清冷易碎的頑皮。
易碎感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其實就是一種你明知道它不可能長久保持下去的脆強而又美好的特殊狀態。
比如此刻的席鹿庭,她驕傲頑皮慧黠靈動,但只限於眼前這一刻,一旦時過境遷,她便會恢復常態.,重新戴上面具,失去那種由特殊情況帶來的衝擊力。
依然漂亮,但不會如此令人心疼。
韓烈嘆了口氣,用大手用力托住她的屁股。然後,把她使勁往懷裡又擠了擠。
「怕什麼?「
狗男人—副憊懶模樣,輕描淡寫的笑着:「只要你敢幹,什麼我都敢接着。」
「那你抱我去車裡!」
女王庭忽然又不女王了,居然藉機撒嬌!
烈哥啞然失笑,輕輕點頭,道聲好,然後真的捧着她走向停車場。
經過段小藝身邊時,隨手把倒拎着、快被揉碎了的花束扔回給他,平靜道:「把垃圾收拾乾淨。」
隨後徑自離去,正眼都沒有瞧他一眼。
段小藝看着扔到腳邊的火紅玫瑰,然後擡頭看看韓烈的背影,最後轉頭四顧看了看陳坪、金鑫、貼樹皮等人的反應,整個人完全是懵的。
他不是腦瓜子嗡嗡的那種又氣又惜,而是大腦一片空白的那種癡傻呆滯。
我是誰?
我在哪兒?
我來是幹什麼的?
跟韓烈炸刺兒,段小藝是真不敢,可是眼前這一幕,未免有些太打擊人了。
之前吸引了多少人圍觀,現在他就要被多少人處刑。
那一束束各帶深意的眼神,簡直像是把他剝了皮晾在大太陽底下暴曬。他看向同寢兄弟,是想要求助。
可是,不管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狂戰士陳坪,亦或者是給錢就能支使的摳逼金鑫,以及最愛攀附的貼樹皮……
所有人都避開了他的求助眼神。
不止是他們,包括圍觀羣衆裡的同班同學,每個人都躲得遠遠的。好像在躲避瘟神。
一向與人爲善的大俠俠紅娟雙手抱胸,冷言嘲潤:「段小藝,你是真敢想,更敢幹啊……」
很多人沒聽明白,段小藝亦然。
不是,我追求方菲菲怎麼啦?誰知道她和席鹿庭是那種關係?
人羣中忽然擠出來幾個學生會的幹部,都是國交院大二大三的學生,面色不善的把段小藝圍在中間。
「同學,把地上收拾乾淨,然後跟我們走一趟吧!」
段小藝險都嚇白了,欲哭無淚的問:「我怎麼了?我馬上收擡還不行嗎?」
副秘書長陳到一本正經的回道:「你不知道校園裡不允許點燃明火麼?抓緊收拾,然後跟我們回去講清楚情況!」
其餘幾個學長對視一眼,摩拳擦掌,咬牙獰笑。
小夥子,你很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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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的女人都敢撩,嘿。真有種!
哥幾個正犯愁找不到機會表忠心呢,得,就是你了!
刺骨寒風中,段小藝瑟瑟發抖,哆哆嗦嗦的開始收拾垃圾,心裡結了冰似的涼。
MLGBD,我不就是表個白麼?
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
韓烈把席鹿庭一路抱到RS7車門旁,她才終於心滿意足的下來。
拉開車門,看了一眼正縮在副駕駛的方菲菲
,回手把韓烈推到後面,然後自己坐進駕駛位。
「轟!」
發動機發出劇烈的轟鳴,嚇跑了前面的幾個吃瓜女生。
然後她一腳油門深深的踩下去,拉着男朋友和女朋友直接衝出校門。
又猛又颯,燥得一批。
「額......咱們要去哪兒啊?」
提問的是方菲菲,她有些不安,心裡卻又帶着一股子難以明言的期待。
席鹿庭瞥了她一眼,冷冰冰回道:「我和我老公去開房,你嘛......你服侍我清理善後沐浴按摩,有問題嗎?」
她明顯是在生氣,大概是氣方菲菲爲什麼要接受段小藝的邀請?
方菲菲嚇得脖子一縮:「沒,沒有……」
慫慫的迴應完,她緊緊抿着嘴,有點忍不住笑了。哇哦,還有這種好事?!
韓烈在駕駛位後面,看得到方菲菲的小半張側臉,第一時間發現她勾起的嘴角,頓時驚了個大呆。
臥槽!
真吉爾刺激!
席鹿庭是個狠人,方菲菲真被她拿來當丫鬟用了。
方菲菲更是個狠人、居然偷笑!
韓烈感覺太有意思了,主動攛掇方菲菲:「你怕她什麼?勇敢點嘛,我可以幫你主持正義!「
方菲菲頭都不敢回。囁喏道:「不、不用了.......我不怕庭庭,我只是.......只是……」
具體是什麼,她到最後都沒有描述出來。
韓烈猜,很有可能是那套寵物套裝的出現和使用,徹底改變了方菲菲的性格。
造孽啊!
不過要是開了上帝視角,綜合比較方菲菲的兩種命運。很難講現在是不是更好的局面。
被席鹿庭死死拿捏着,當個小丫鬟,看似失去了自由和自***,卻擁有了精神支柱,不再自暴自棄,甚至產生自毀傾向,到底是好是壞?
只要席鹿庭不」扔掉「她,大概率是好事。
在韓烈看來,上輩子的方菲菲明顯是有大問題的。
可能是因爲家庭因素導致的童年陰影,又或者其它的什麼原因,導致她的人格發育得相當不健全。被渣男騙過的女生多了去了,大部分都能重整旗鼓,正常生活,只有極少部分會厭世、自毀、瘋瘋癲癲。
這種女生哪怕不碰到渣男,照樣容易走極端,她們其實是在不自覺的用一次次受傷來刺激心靈中缺失的那一塊。
以前的韓烈意識不到,現在的韓烈―看就清楚。
所以他纔沒有攔着席鹿庭去控制方菲菲,有些看起來不合理的情況,其實真不一定是怎麼回事。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作爲一個既得利益者,韓烈最需要做的就是.......閉嘴,躺好!
席鹿庭非常狂猛的把車子開到距離最近的那家喜來登,然後一個眼神飛過去,烈哥馬上樂顛顛的叫來大堂經理開了一間總統套房。
然後來到配套的健身室,席鹿庭要向狗男人展現健身成果。
接下來,噢,又不能寫了是吧?
反正就是席鹿庭欺負狗子,方菲菲被蒙着眼睛系在窗子旁罰站,聽到了幾場血腥的健身事故。
——槓鈴沒拿穩,掉下來散了架,發出一陣哪裡啪啦的脆響。
偶爾砸到腳背,疼得倆人嗷嗷直叫。
嚇得方菲菲腿都軟了,捂着腦袋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但是,後來方菲菲扶着脫力的席鹿庭去清理,卻是一副十分快樂、心滿意足的模樣。就挺有參與感的.....
至於韓烈,額,確
切的講。已經累趴窩了。
席鹿庭的戰鬥力再怎麼一般,把時間四捨五入一下,那也是相當於跟白大白二搞了場三打一,三人合災360分。
整整六個小時啊!
你們知道烈哥是怎麼熬過來的嗎?!
換算過來的出血量至少有300,都快要休克了.......。
反正第二天上午,韓烈睡醒的時候,席鹿庭和小丫鬟芳蹤渺渺,已經提前回了學校,而他卻要扶着腰爬起牀,帶餘韻去逛街。
唉。***蠢.
蠢的不是撩撥席鹿庭這件事本身,蠢的是不捨得吃一塊所剩不多的口香糖.結果沒有掌握主動權,被她給侮辱了!
烈哥恨恨的咬着牙,仔細回味了一陣,終於確定——
小娘皮開掛了!
她一直堅持的健身策略終於起到了作用,核心力量的補足,讓她能夠在深蹲時肆無忌憚的收縮關鍵肌羣,體現出了非常強的支撐和提拉能力。
可韓烈依然以老眼光看待她,如此輕敵大意,怎麼能不敗?!而且,單看身材,她也已經和剛開學時有了巨大的變化。
主要是臀和腿的成長吧,很明顯的擴維了,瘦而不柴,曲線驚人。
等到今年夏天,她再穿短褲或者緊身褲的時候,基本上就是一個標準的妖精了。
――你可以誇她瘦,但是不能嫌棄她柴火棍,人家在需要有肉的地方肉厚着呢,每一分汗水都沒有白流!
席鹿庭的徹底放開,讓韓烈身心俱爽,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以至於,當餘韻茶兮兮的想讓韓烈到校門口去接她時,烈哥十分爽快的應允了。
大週末的,樑助理給司機小程放了假,親自驅車來酒店接boss。
然後掉頭開向人文門口,在衆多奇妙的眼神中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餘韻接上了大奔後座。一上車,茶母就自然而然的發功。
「烈哥~~~你怎麼回事嘛?我昨天問你哪套衣服好看,你前前後後總共只回了我一句話.....雖然我知道你忙,可是我不管,今天如果丟人,都是你的問題!」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
狗烈心情正好着,所以並沒有ICU她,隨口應和了一句。然後扭頭打量她的裝扮......
「嗄嗤!」
對不起對不起,我向來很專業的,可是你現在的樣子,我實在有點忍不住啊......餘韻今天的穿着打扮和平時在校園裡截然不同。
可能是因爲太重視了吧,她特意穿了條黑色的皮質短裙,是那種斜向覆蓋的款式,側面有一排銅釦。裡面是黑***,把她肉肉的大疑崩得緊緊的。
腳踩一雙這個年代常見的褐色高筒靴。
直到此時。都算是蠻正常的。
可她上半身又套着一件胸口有心型鏤空的高領毛衣,純白單毛材質,然後稍微一低頭一前傾,鏤空處就漏出一丟丟黑色的蕾絲花紋以及花紋間深邃的思念......
辣是很辣的,但有些過於流羞化了。
再配上她那頭有點炸開的中分披肩長髮,以及非常不合時宜的掛在毛表外面的施華洛世奇天鵝項鍊……
又因爲怕冷或者是害羞,她還在外面套上了那件平曰裡常穿紅色長款羽絨服......
怎麼形容呢?
精心打扮後正準備接客的縣城髮廊妹?!
純得不純粹,浪又浪得不徹底,反正十分扭曲。
大柰韻被韓烈笑得臉都紅透了,雙手死死的絞在一起,腦袋差點埋在胸裡。
不過她牛蹕就牛譁在心理素質上了,比方菲菲強出三
個數量級。
儘管羞澀,儘管屈辱,她卻仍然能夠正常的對待。
「我知道我很土,可是沒辦法啊,原本人家的小金庫就不寬裕,又被你敲去那麼多......反正你看着辦吧,我不管啦!」
嚯,還別說,這樣的大柰韻還真挺可愛的......
而且她講的是實話,打扮得體是需要眼界和品位做支撐的,而支撐眼界與品位的正是ney。
沒錢,看的多買的少,關鍵時刻肯定驚豔不到人。
韓烈忽然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初出校園時的拙劣和稚嫩,眼神頓時變得深邃而又幽遠。他不再取笑餘韻,輕聲道:「沒事,時間來得及,先帶你去置辦一身獎勵。」
餘韻的桃花眼biu的一下閃起強光,喜進進跟韓烈撒嬌:「真的啊烈哥?嘻嘻~~~你真好!」看那模樣,要不是中間有扶手攔着,都快撲上來獻吻了。
其實都是假象。
勾引男人,餘韻是天生的會。
不信你仔細看她整理毛衣的動作一―明着是往上拉,好蓋住不小心露出來的蕾絲花邊,可是隨着她的動作,那種在404邊緣不停試探的顫動,不比直接的刺激更令人慾罷不能?
可惜,她的所有準備,都已經被女王庭在不經意間幹碎了。
正派烈的視線從她胸口路過。非但不覺得賞心悅目,反而一派冰心玉潔。
你就拿這種程度的刺激來考驗我柳下烈?!
可笑!
「小五,開車吧。「
韓烈漫不經心的敲敲椅背,司機兼助理小樑學姐馬上發動汽車,把餘韻的所有後招都憋了回去。
糟糕!
哥哥不上當不主動,我該怎麼辦?
大柰韻想了又想,決定靜觀其變。
她和唐歆恬不一樣的地方在於,她對自己更沒有信心,把韓烈擺得特別高,所以她反而不急於取得什麼成果。
有一點點進展就可以,本姑娘放的是長線!
於是她開始正經聊天,問起了韓烈今天的具體打算。
「哥哥,你到底要買什麼啊?給自己買還是......」「買兩樣小禮物,給人回禮。」
韓烈迴應得輕描淡寫,餘韻頓時故下了心。
上回韓烈當着她的面拿下一條288萬的卡地亞手鍊,差點當場把她電噴,那種感覺,她真的是又想又怕。
想,是因爲那種大手筆消費的刺激,哪怕禮物並不是買給她的,可僅僅只是親眼鑑證,就已經非常能夠滿足她對於奢侈品的幻想。
怕,自然是因爲可望而不可及的打擊。如果再來兩次,天知道她會不會發瘋。
小禮物好,用來回禮的東西,一股都不會太便宜,但也不至於太誇張。
於是餘的興致勃勃的開始出主意:「給什麼人回禮啊?哥哥帶着我,應該是因爲我可以提供一定的建議吧?是女人?如果身材和我差不多的話,我可以幫忙試穿試戴喲~~~」
韓烈忍着笑,輕輕點頭。
「嗯,那就麻煩你了。」
餘韻美滋滋的雙手托腮,笑成了一朵牡丹花:「不麻煩,不麻煩!不管到什麼時候,我都願意無條件的幫助哥哥!」
狗烈深深的看着她,表情似笑非笑。真的嗎?
既然如此,那我的公司法人就拜託你了哈……
餘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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