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七笑了笑,感覺這位太子有些單純,也許是被唐皇看的太緊造成的,忽聽太子又說道:“天風,如今你已算是本宮的姐夫了。”
陸七一驚,隨即忙恭禮道:“臣不敢,臣是殿下的屬官。”
太子笑道:“不要那麼的拘謹,本宮也沒有想到,你會成了本宮族姐的駙馬,就是公主的賜封,也是讓了人意外的。”
陸七立時苦臉了,聲音略屈道:“殿下,臣更是意外呀,突然的與一位公主結了姻緣,臣接了聖旨後,還以爲是做夢呢。”
太子笑了,問道:“你之前,不認識李嬋兒嗎?”
陸七苦笑道:“殿下,臣是不認識的,以臣的出身和經歷,那有機會認識了宗室貴女。”
太子聽了笑而不語,看了陸七數秒,才道:“是本宮的父皇成全了你,你應該記恩。”
陸七一怔,忙道:“陛下的恩賜,臣會永記的。”
太子點頭,道:“你也許不知道,本宮父皇的成全,是承受了很大非議的,宗室之內,最忌諱違逆了規矩,本宮父皇的做爲,已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
陸七默然,他內心對太子的話,非常的不認同,又不是他求了唐皇賜婚的,他如今甚至就是一個莫名的受害者,唐皇是爲了不良用心,才賜下了這種所謂的皇恩。
“天風,本宮在今日,是不應該見你的,不過你突然成了駙馬的事情,讓本宮爲你擔憂了,所以見面要囑咐你一些事情。”太子溫和又說道。
陸七一怔,恭敬道:“臣謝殿下的關護,臣恭聽。”
“天風,陛下賜封李嬋兒爲吳城公主,加恩郡王開府儀,那是非常大的恩賜,那含義就是吳城公主的開府,是依照了郡王官制的,也就是說會象了雍王府官制,能夠擁有了翊衛軍和外府軍。”太子溫和說道。
陸七故意的怔視了太子,太子看着他,繼續道:“我要囑咐你的,就是提醒你莫犯了忌諱,你日後身爲吳城駙馬,不要去幹涉了公主府的軍政事務,最好是什麼也不要管。”
陸七低頭了一下,忽擡頭道:“殿下,臣記下了,臣就當與公主府無關。”
太子一聽搖了頭,道:“你當成無關是不成的,你身爲了吳城駙馬,日後你的一切都會歸屬了吳城公主府,例如你的這個茶閣,日後會是公主府的財產。”
“什麼?殿下,這茶閣和酒樓,並不是屬於臣的,是臣用債銀的方式,名義上擁有的。”陸七立刻急切的辯解。
太子搖了頭,道:“天風,這茶閣你是怎麼得到的,本宮和父皇是非常清楚的,若是追究起來,你是有罪的,所以你不要用什麼債銀去搪塞,如今你的非法所得能夠歸了公主府,反而是一種合法的認可,你就不要糾結了。”
陸七一聽立刻蔫了,他是仗勢強行過的商契,確實存在了非法的硬傷,只怕他殺了吳捕官和姓孫的事情,唐皇也是懷疑過他的。
“天風,什麼事情都會有失有得,你能夠做了駙馬,就要有了還恩之心,你只是財產歸屬了公主府,不是完全的失去了財產,財產變成你和李嬋兒共有之後,會付出了一定的收穫,用於給養公主府上下。”太子溫言開導。
陸七苦笑了,看着太子,不甘道:“殿下,我之所得,日後皆歸公主府,那臣以後還有什麼可以去追求,臣是陸氏一族的家主,難道陸氏一族就不能擁有自己的財產了嗎?”
太子一怔,看了陸七一會兒,才溫言道:“你放心吧,本宮會爲你說話的,不過你在京城的現有財產,只能是歸屬了公主府,日後你的家鄉所得,可以是陸氏所有。”
“臣謝殿下理解。”陸七單膝跪地,咽聲道謝。
太子起身扶起了他,坐回後,說道:“天風,本宮告訴你,不要覺得了委屈,你的財產歸屬,事實上是明虧暗不虧,你如今是駙馬都尉,是擁有了京城根基的京官了,日後憑了公主府的尊貴背景,你是有機會成爲地方官所供奉的人脈,那時你不會缺了財源,缺的反而是官位升遷的契機。”
陸七聽的怔了,過了數秒,才拱禮道:“殿下,臣明白了。”
“你能明白就好,你日後可以去了解一下,就你的年齡和出身,成爲五品官的能夠有幾人,官員的升遷,大部分都是一步步的,用歲月熬成了高官。”太子有些語重心長的,老成說道。
“是,臣不委屈了。”陸七知趣的應和道。
其實他對財產的失去,並不是糾結的主因,主因是擔憂了妾侍們的未來幸福,一個公主成了他的正妻,那意味着他的夫權弱勢,那個公主若是不願善待了他的妾侍們,他在權力上根本不能了對抗,他能夠打公主嗎?除非他下了決心的逃亡,要是走了那一步,估計他會殺了公主。
“天風,今天李嬋兒會入宮叩恩,她現在的境地很不好,聽說昨夜,雍王就趕了她離開了,今日的叩恩,估計雍王妃也不會伴隨的。”太子又說道。
陸七哦了一聲,卻又不解問道:“殿下,公主的生母,不是雍王妃吧?”
太子點頭,頓了一下,才道:“吳城公主的生母,據說是一個舞/奴。”
陸七表示理解的點點頭,太子吁了口氣,微笑道:“本宮見你,就是爲了囑咐開導你,另外也是想要了解孟石的事情,本宮該回去了。”
陸七一怔,道:“這還早吧。”
太子笑了,道:“本宮不能夠長久的隨意在外,你先回去吧。”
陸七明白了,忙恭敬的禮辭離開了。陸七一走,太子纔看了老者,問道:“太傅,您看他如何?”
老者回應道:“是個值得一用的人,孟石能夠推許的,應該不差。”
太子點頭,說道:“太傅,您說陛下是想利用公主府立軍,那會不會重用了陸天風。”
“陛下就是立軍,也不會用了陸天風去實領的,這個陸天風能夠成爲駙馬,是很多原因造成的,陛下的用意之一,可能是讓陸天風日後,徹底的成爲了殿下的將官,他的雍王府旅帥之職,不會長久了。”老者回答道。
太子點頭,道:“徹底的歸屬了本宮也好,本宮就可以求了父皇,讓陸天風去輔佐了孟石。”
太傅搖頭,道:“殿下,其實陸天風留在了京城,對殿下日後的益處會更大的。”
太子一怔,道:“他留在京城,只能是個虛官的。”
太傅道:“殿下去求了陸天風的外放饒州,陛下是不會答應的,就是求,也要離的饒州爲遠的地方纔成。”
太子默然,過了一會兒才道:“本宮知道陛下是怕了結黨勢大,可如今西域危急,就應該拋開了結黨的顧慮,全力的去對付了宇文氏。”
“陛下身爲皇帝,忌諱養虎成患的想法,不能說是錯誤的,饒州的官勢爭奪一旦過於激烈,就容易引發了世家兵變,只能用溫火徐徐圖之。”老者說了老成看法。
太子默然,過了一會兒,老者又道:“殿下,陛下的立府養軍策略,其實是有利也有弊的,利是解決了一定的軍耗,弊卻是很容易失了掌控。”
太子一怔,訝道:“太傅是說,陸天風會干涉了公主府軍事?”
老者搖頭,道:“陸天風這個人,應該是知道進退的,他聽了殿下的囑咐,肯定不會去幹涉了公主府的軍事。老臣所言的失控,是指軍心的歸屬性。”
“軍心的歸屬性?”太子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