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魁山聽了點頭,道:“屬下自己也是知道的,如今統帥了三萬軍,腦袋有些不夠用了。”
魚華軒笑了,道:“知道自己的缺點是好事,承認自己的缺點就是智慧,你是運氣好,成爲了大帥,所以你可以一步步的適應了大帥的職責,吾教你一法,在軍中底層找出一些武略將才,留在身邊做參軍虞侯和錄事,你是大帥,只需要採納別人的武略而統軍征戰,久經戰事後,你就是真正的名將了。”
燕魁山和張戟點頭,幾乎一齊軍禮,道:“謝大人指教。”
陸七也點頭,道:“你們每人可以有十名虞侯參軍。”
“是,屬下記下了。”兩位軍帥先後恭應。
魚華軒一笑,道:“主上接受越國求和,一是避免陷入膠着戰事,戰場上的明面對陣廝殺,多數會兩敗俱傷,奇襲卻不同,戰略的特點是出其不意,所以奇襲才能得到了以少勝多的戰果,主上的奇襲卻是力求了佔盡優勢的一種戰略,就是以多欺少的碾壓戰法,戰果是自損會很低,幾個打一個,多方當然不容易戰死,少方因爲軍力大弱,所以軍心極易恐慌崩潰,使得投降的非常多。”
燕魁山和張戟點頭,魚華軒繼續道:“接受越國求和,最大的收穫會是人心歸治,我們是佔據了越國疆土,可是被佔據地的人心,卻是會仇視牴觸了我們的入主,後果就是沒完沒了的造反,不斷的偷襲我們的將士,而我們的將士被殺,當然會憤怒的追兇,追兇就會牽連很多的人,結果就是殺戮的報復和震懾,所以越國一旦稱臣了晉國,就會使得佔據地的人心,減少了對我們的仇視,因爲是越國之王投降了晉國。”
燕魁山和張戟恍然點頭,魚華軒又道:“在軍事方面,接受了越國的求和,會瓦解了周國在越國的立足,周國的駐軍必然得離開了越國,周國軍力一離開,越國就會更弱了,也就會真正淪爲了晉國的附屬。”
燕魁山和張戟凝重點頭,陸七微笑道:“如今我們只是戰略的推想,戰事的變數是很多的,越國有周國的威壓,也未必會接受稱臣的條件。”
“主上,如果婺州奇襲功成,越國必然會接受稱臣的,臣瞭解越國朝廷,越國朝廷只會先顧了眼前危機,只要有了罷戰的希望,他們就會力求了苟安,不會有了勇氣的誓死對戰,而且婺州戰後,奇襲軍會返回蘇州,繼而在崑山前線做出佯攻之勢,也會讓了越國朝廷驚恐的接受稱臣條件。”魚華軒卻是有信心的說道。
陸七一笑,忽辛琴兒走了進來,立刻所有人一齊看去,辛琴兒向了陸七一禮,正容道:“主上,臣妾問過了十個這裡的降卒,有兩人說燕魁海很好,八人說燕魁海是個媚上欺下的人物,而且常常欺男霸女,盤剝下屬,在建州是出了名的兵霸。”
燕魁山立時變了顏色,驚道:“中府使大人,你問的人,是不是。”
張戟忽伸手點了他一下,燕魁山立刻止了聲,陸七也是意外的看了辛琴兒,辛琴兒又平靜道:“臣妾已經使人去了解更多,尤其是燕北鎮哪裡,會問了燕氏口碑的。”
燕魁山臉色一變皺了眉,張戟忽道:“燕魁海的名聲,在這裡是不好,屬下是聽說過的。”
燕魁山一怔看了他,道:“老張,你聽說過不好,你怎麼沒有告訴我。”
張戟一笑,道:“只是聽說不好,你我在建州未久,事務又多,燕魁海就算有過不好,我也不該說他惡語的。”
燕魁山皺眉點頭,繼而惱道:“這個混蛋,卻是蒙的我團團歡心。”
陸七皺眉默然,燕魁山見了,道:“主上不用爲難的,屬下這就去抓了他關起來。”
陸七一怔,道:“不用他就可以了。”
燕魁山搖頭,道:“那個混蛋八成會知道了主上是陸天風,我雖然沒說,但軍中來見主上的將帥,或許會被他問出來。”
陸七一怔,張戟忽道:“此事由中府使大人處置吧,你不要攪合了。”
燕魁山一聽,點點頭,向辛琴兒拱禮道:“就有勞中府使大人,如果燕魁海真的是在建州惡名昭昭,請斬了他,大人不必顧慮了我,我與燕魁海不親,是回來才近乎了一起。”
辛琴兒點頭,轉身出去了,陸七爲之苦笑,這事情弄的,燕魁山看見了,起禮道:“主上,燕魁海的事情,屬下不會有心結的,以後應該舉薦的人,屬下還是會舉薦,審查後不合適的,可以不用。”
陸七點頭,想了一下,道:“福州真的需要緊急增兵,平海軍的主帥,你回去看看,問問興化軍出身的將士,有沒有願意去任的。”
燕魁山想了一下,搖頭道:“如今熟悉的,都是主帥,認識的將士很多,但能夠獨當一面的帥才,卻是不好說。”
陸七點頭,燕魁山忽又道:“主上,魚將軍應該能夠舉薦合適之人的。”
陸七轉頭看了魚華軒,微笑道:“魚將軍,燕將軍舉薦你了,說說吧。”
魚華軒苦笑了,想了一下,道:“好吧,臣說,如今在處州軍中的左劍輝營將,是福州人,爲人中正,武略也可。”
陸七想了一下點頭,左劍輝他有印象,是茅山羽林衛之一,他說道:“左劍輝本王見過,就調左劍輝帶了營軍歸爲平海軍主帥。”
平海軍的主帥定下了,魚華軒又道:“主上要去處州巡視嗎?”
陸七點頭,道:“本王想去所有的州域走一遭,加深一下晉國的統治。”
魚華軒點頭,道:“主上應該走一遭,不過臣擔心,燕將軍率軍一離開,撫州的楚軍或許會進襲了建州,臣認爲,主上可以去處州巡視,之後再返回了晉安府坐鎮,有主上坐鎮,能夠穩定了人心,也能夠當機立斷的做出相應的決策。”
陸七聽了點頭,他明白魚華軒的意思,若是撫州楚軍真的進襲,那最好的策略就是退一下,而退避的離開晉安府,對張戟而言,是一種無法承擔的決策後果,張戟只能死守晉安府。
“好,本王去過了處州,會很快回來的。”陸七接受了魚華軒的建議。
接下來張戟和燕魁山離開了,出了縣衙,燕魁山埋怨道:“老張,魁海的事情,你應該早告訴我的。”
張戟聽了爲之苦笑,道:“我那是爲你打個圓場,燕魁海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的,你我來了建州,都是各自忙碌軍務,我身邊的人,全是信的過的親衛,也就是你,敢用了降卒在身邊。”
燕魁山怔然,皺眉道:“你是打圓場,那可別是冤枉了魁海。”
“冤枉個頭呀,中府使犯得上冤枉你的親人嗎?”張戟好氣的駁道。
燕魁山一聽認可的點頭,張戟又正容道:“老燕,這一次帶軍出去,你可別犯了糊塗的縱容了屬下劫掠,一定要咬緊口風的執行主上的交待。”
燕魁山一怔,點頭道:“你放心,我不會縱容屬下的,我會醜話說在前面的先行告知,如果那個兄弟不當回事,我也不會講了什麼情面。”
張戟點頭,道:“主上需要台州沒有兵禍的發生,那是爲了以後,能夠易得了全部的越國疆土。”
燕魁山點頭,忽笑道:“我是明白了,陸兄弟爲什麼能夠成事,他確實是個智慧人物。”
“你呀,儘量要慎言了,陸兄弟可是不能再喊了。”張戟勸告道。
燕魁山笑了,道:“我不糊塗的,私下裡喊陸兄弟,不會有事的。”
張戟也笑了,忽又感慨道:“如今的一切,真的如同了黃粱一夢。”
“什麼黃粱一夢,是夢想成真,我燕魁山最想的,就是今生能夠成爲了大將軍,如今我們就是大將軍了。”燕魁山傲然迴應。
張戟微笑點頭,道:“走吧,我們的大將軍榮耀,得靠了努力,才能了保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