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一走,陸七開始了正常的吃喝,他與冷戎對喝了三杯,冷戎放下杯,看了陸七道:“主上,屬下覺得,既然流求島有重大的戰略意義,那可以用屯田之法墾荒,直接調去幾萬軍力駐紮墾荒。
陸七搖頭,道:“調軍力去流求島屯田,很容易讓軍心生怨的,那等同於強制遷民了。”
冷戎點頭,想了一下,又道:“主上,如果是短期的駐軍墾荒,應該不能軍心生怨的,可以讓晉國沿海各州軍力,輪流去流求島墾荒駐紮,期限是一年,一年後將士不願了駐留的,就可以離開了流求島,而墾荒之田可以由官家買下來。”
陸七聽了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道:“短期輪駐,應該是可以的,允許輪駐的將士家眷同去,另外在沿海各州徵募屯田兵,期限一年半,一年半之後解甲歸鄉,不願歸鄉的,可以留在流求島入戶,免賦三年。”
冷戎點頭,陸七笑了笑,道:“你去問問將士們,有沒有願意去流求島做將官的,必須自願,不得強迫。”
“諾!”冷戎迴應道。
“冷戎,你看,我用王德全去治理流求島,適合嗎?”陸七問道。
“應該適合,畢竟是他向主上進言的,不過卻是不能讓他掌管了軍權。”冷戎回答道。
“若只是軍力輪流去駐紮屯田墾荒,他必然會獲得了事實上的軍權,所以,我需要很多親信的將官制約了他。”陸七平和道。
冷戎點頭,道:“屬下明白的,願意去的將士,必須還得是才能之輩。”
陸七點頭,舉杯喝了一口,忽扭頭看了云溪,笑問道:“云溪,我想給流求島變個名稱,置立流求島爲州域。”
云溪一怔,柔聲道:“主上,既然有了流求島名,那還是不改爲好。”
陸七搖頭,道:“我是大晉之王,若想宣示了王威,改了地名也是一種宣威的方法,流求島是我要去大力的歸治,應該有了先入爲主的名聲。”
云溪點頭,想了一下,柔聲道:“奴覺得,既然是海中的州域,那可以稱之爲海州。”
陸七笑了,點頭道:“海州,很好。”
云溪嫣然笑了,不想陸七又道:“海州已然有了一個雲林縣,以後那個縣稱之爲云溪府,簡稱海州雲府,是云溪的封邑之地。”
云溪吃驚的看了陸七,陸七也目光溫柔的看着她,過了一會兒,云溪才醒悟的起身離座,向了陸七跪下,恭敬柔聲道:“臣妾謝主上封賜。”
陸七起身過去扶起了云溪,扶了她一起歸座,微笑視了云溪,溫和道:“海州如今是荒蕪偏僻,但日後絕對會成爲了富裕之地的,以後澎湖縣那裡的軍政,也會屬於了你,我會建制一萬水軍駐紮澎湖縣,云溪府治會置立了雲府使,轉運使和鎮撫使,那個王德全若是願意成爲雲府使,他會去了海州主政,地位相當於刺史,但他絕對是你的屬臣。”
云溪惶亂點頭,陸七一笑,道:“我們吃吧。”
回到了州衙,云溪自去休息了,陸七和冷戎置身了堂後偏廳,陸七忽笑道:“冷戎,你覺得我爲什麼會重視了流求島?”
冷戎反應平靜,回答道:“屬下覺得,世事無常,海州是戰略要地,但也會是一處易守難攻的退身之地。”
陸七點頭,道:“世事無常,我建立的晉國,有如了雨後春筍般的異軍崛起,崛起的很快,也許崩潰的也很快,日後我未必能夠統一了大江以南,也許不久,周國或楚國,會向了晉國大舉進攻,流求島是大軍海襲的跳板,容不得我大意放棄,晉國再難,也要儘快的讓海州崛起。”
冷戎點頭,道:“屬下認爲,主上的想法是正確的。”
陸七點頭,平和道:“我將海州賜封給了云溪,是爲了樹立一個正統威權,也顯出了我讓海州崛起的決心,海州是荒野,但有了幾十萬人口時,就會成爲了讓人嚮往的宜居之地。”
冷戎一怔,訝道:“主上要遷民幾十萬嗎?”
“先期十萬軍民,之後不斷的輪番遷民去墾荒建設,讓晉國的人認識了海州的存在。”陸七平和說道。
冷戎點頭,又聽陸七道:“明日,我去巡撫了龍溪水軍。”
次日一早,陸七留了云溪在漳浦縣城,帶了五百雲府衛去了海邊船塢,陸七見軍,不宜帶了女人在身邊。
抵達了海邊的船塢,陸七一看,漳浦縣的船塢還真是不小,塢長有一里之遙,停泊了上千的大小船隻,船塢有數千人在忙碌,突然見了到來的雲府衛,立刻驚惶的遠避了,陸七看見,那些都是做工的,也應該有大量的漁民。
很快有官兵來問,一聽是晉王駕到,嚇的飛奔去報,片刻後,幾十將官和一個九品官服的中年人,匆匆趕了過來。
雲府衛排出了夾道陣列,那幾十將官恭敬謹慎的步入兵陣,看見了一身金甲的陸七,忙一齊跪拜道:“恭迎晉王主上。”
“起來說話吧。”陸七佇立的平和說道。
幾十官員起身,陸七看了那個九品官,問道:“你是漳浦縣的官員?”
“回稟主上,下官是漳浦縣的官員,是船塢的都監,下官原本是船塢的錄事官,是中府使大人,提拔了下官做了船塢都監。”九品官恭敬回答,表現的還算鎮定。
陸七點頭,道:“你去吧,望你恪盡職守,莫有貪弊之事。”
“是,下官不敢了失職,下官告退。”九品官恭敬的退去了。
“你是李滄?”陸七看着身穿都尉將甲的漢子問道。
“是,屬下是李滄。”將官恭敬軍禮回話。
陸七點頭,走前道:“你們,隨本王去看看海。”
“諾!”將官們恭應,轉身隨了陸七走去,雲府衛只有冷戎跟隨。
一直默然走到了船塢邊沿,陸七才扭頭微笑問道:“李滄,想回去蘇州嗎?”
“回主上,屬下不是非常的想回去了,屬下原本就不是蘇州人,屬下是台州人。”李滄平和回答道。
“哦,你是台州人,台州如今也是大晉國土了。”陸七微笑說道。
“是,屬下已然知道了,還知道大晉已然滅了武勝軍,逐退了八萬楚軍,乘虛進佔了贛州,如今越國已然向了大晉稱臣,降爲了開府越王。”李滄從容回答道。
陸七淡笑點頭,內心隱現了一絲不悅,那是對龍源軍府大帥陳昊的不悅,爲了加強了統治,穩定了人心,所發生的勝利戰事,都軍報大捷的發往了各軍各縣,但陸七已然察覺,龍源軍府的將士,並沒有廣知了軍報大捷。
“主上,屬下與很多的東海水軍將士,想要見了主上叩謝的。”李滄又誠摯的說道。
陸七一怔,微笑道:“謝我什麼?讓你們成爲了東海水軍嗎?我那是不得不爲之的決定,我還不至於喪心病狂,爲了遮掩一個惡名,而濫殺了有功將士。”
幾十將官神情感動的點點頭,他們當初進襲了揚州,歸來後,突然被調去了東海縣,更讓他們驚恐的是,接收了他們的張洪波,竟然勒令他們將浮財交了出去,當時他們以爲是大禍臨頭了,不想卻是成爲了東海水軍,而浮財換得了東海縣的商地銀契。
成爲了東海水軍後,張洪波見了他們一次,告訴了揚州之事做的太過惡劣,一旦外傳會引來數不清的指責,所以主上只能讓將士們成爲了水軍,等事情淡了,在放了將士們成爲陸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