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江寧變故,霍大人怎麼沒有高升一步?”陸七微笑問道。
“下臣能夠保住如今的官位,就知足了,不敢惹了太多麻煩。”霍大人苦笑道。
陸七點頭,平和道:“以後若是想外放做刺史,也是可以的,不願了操心地方,那在朝廷久留也好。”
“是是,下臣謝將軍大人。”霍大人明白的恭敬道謝。
陸七點頭,問道:“我的醉雲酒樓被砸,有什麼隱情嗎?”
霍大人一怔,道:“醉雲酒樓?哦,下臣知道的,那是右金吾衛的一個營將做的,那個營將姓李,是左相湯大人的外孫,他去砸酒樓,是因爲有傳言,在西部統軍的左相孫子,是被將軍大人害死的,因爲左相的孫子據說歸屬了將軍大人麾下。”
陸七點頭,問道:“江寧對我都有什麼傳言?”
“主要是傳言將軍大人歸降了晉國,以前也傳言將軍大人是常州兵變的主使,只是宇文氏一造反,那個傳言就成了一個笑話。”霍大人回答道。
“你覺得,我歸降晉國的傳言,會對我不利嗎?”陸七問道。
“以臣對當今國主的瞭解,大人歸屬了晉國的傳言,目前看反而有利,大人在婺源縣駐紮有五萬軍力,若是在江寧發生不利於大人之事,那等於是讓唐國再次承受了軍力損失,而且,當今國主更會顧忌,一旦不利了大人,會引起了晉國的兵戈相見,當今國主是很懼怕起了戰事的。”霍大人恭敬的回答道。
“江寧這裡,沒有關於晉王的傳言嗎?”陸七又問。
“談論晉國的很多,但沒有風聞大人是那一位的,畢竟太難讓人置信了,所以只是傳言大人歸附了晉國。”霍大人恭敬回答。
陸七點頭,道:“好,我走了。”
“下臣送大人。”霍大人起身恭敬道,陸七點頭起身,邁步離開了霍大人這裡,在門外卻是回身恭敬的一禮才離開。
看着陸七走的不見了,霍大人如釋重負的輕吁了口氣,繼而又感慨的搖搖頭,卻是感嘆了世事無常,這才過了多久,當初他隨口指點的小人物,如今已然是擁國之雄主。
陸七回到了吳城郡主府,一到中府門前,就看見了守衛中有兩個兵勇軍兄弟,陸七微笑的打了招呼,守衛們恭敬的軍禮迴應,非常的守了上下規矩。
陸七走入了府門,深入中只見了一些青衣奴婢,小馥與他通過信息,爲了避免惹來猜忌,陸七來京不必了彼此使人知會和迎候,所以陸七進入江寧城之後,沒有使人來報,當然也不用了來報,在郡主府的蝶衣,能夠感知了陸七的來臨。
近衛們被門口守衛接待了,陸七獨自走到了書軒那裡,忽書軒裡走出了很多的裙衣麗女,最前的正是小馥,小馥之後是金竹,青雯,李雪心,蝶衣。而玉竹她們已然去了蘇州,定居和任職。
兩相迎望,彼此的心境,都有一種分別了很久的濃情思念,陸七足下微一頓的就走了過去,張臂抱擁小馥入了胸懷,默然是擁抱了一會兒,小馥才輕推開了陸七。
“七郎,先去給孃親請安吧。”小馥仰靨柔聲道。
陸七微笑點頭,繼而擡頭看了小馥身後的愛侶們,溫情的過目後,微笑道:“你們都好吧。”
衆愛侶美目溫情的點頭回應,陸七溫和道:“我去見孃親。”
陸七與愛侶們一起去了前府,前府也是分成了多個宅區,陸七母親自然是住在一個大氣的獨院居樓,一入院,陸七立刻就是一怔,好傢伙,應該還算寬敞的宅院裡,竟然有數不清的女人在忙碌,正在做繡活。
“這些都是買來的犯婦,孃親這裡有一百零三人,繡莊那裡還有四百多。”小馥柔聲說道。
陸七愕然看了小馥,買與宇文氏和榮氏有關的官員犯婦?那也太容易惹事了吧,而且還買了五百多,李國主那裡,只怕會恨的牙根都痛了。
“我們已然是遭了猜忌,買了犯婦也影響不大,本來只是應求的去買,結果在牢裡一片哭求,我不忍心就買了很多,帶回來後都做了繡工。”小馥感慨的解釋道。
陸七哦了一聲,如今的他確實債多不怕,李國主若是想殺他,多條罪和少條罪,影響應該不大。
“孃親來了京城後,就喜歡了繡活,如今我們在京城的商業,只有繡莊還能夠正常的經營,所以擴建了繡莊。”小馥又解釋道。
陸七點頭,江寧郡主府的財力,如今無法指望了外來給養,只能自食其力,任何的財力收穫,儘量都得明明白白,不過話是那麼說,江寧的繡莊擴商了,大頭若想賣出去,還得指望了銷往蘇州或晉國。
陸七的到來,讓正在勞作的繡女們紛紛起身惶立,不安的看向了陸七,陸七與小馥步入院中,立刻感覺了暖意撲面,在這院中,卻是生了很多的暖爐,這種露天生爐,明顯的太浪費了,但陸七明白,讓犯婦做了繡工,實際上就是在作秀。
走過中,陸七雖然沒有特意觀望,但也發現了,這院中的女子,個個都是麗質美人,這些美麗的繡工,明顯是小馥挑出來留在郡主府的,不過陸七可沒有想入非非,他理智的覺得,小馥以後,會成爲了很多官員的紅娘。
進入了樓閣,陸七看見了坐在廳中繡活的十幾個繡女,其中就有他的母親,陸母擡頭看見了陸七,立刻微笑的點頭,之後吩咐人都出去,繡女們恭敬的退了出去。
陸七走前跪在母親身前,看着母親溫和道:“娘,孩兒來了。”
“起來吧,坐。”陸母笑着說道。
陸七伏叩了一下才起身,轉身自搬了椅子坐在母親近前,陸母慈愛的看着陸七,輕語道:“小馥說你這兩日就回來,卻是真的回來了。”
“孩兒應該回來的。”陸七溫和道。
“娘卻是認爲,你不應該回來。”陸母搖頭說道。
陸七看着母親,母親的容顏沒有什麼變化,他一直擔心母親在江寧會日夜不安,雖然母親容顏沒有變化,他卻是知道母親是不安的,因爲母親喜歡了繡活,那就是在排解擔憂和恐懼。
“娘放心吧,孩兒在歙州駐紮了五萬所謂的寧國軍,李國主若是不想引發了兵禍,就只能隱忍的容了孩兒存在。”陸七寬慰母親道。
“你的事情,小馥都會及時的來了告知,小馥早晚都來給娘請安,娘在這裡雖說不習慣,但也很順心的。”陸母微笑說道,小馥就立在陸七身後側。
“晨夕請安,是媳婦的本分,媳婦一直愧疚,讓孃親來了江寧。”小馥柔聲輕語。
陸母搖頭,道:“娘來了江寧,是爲陸氏而來,與你無關的,來一起坐吧。”
小馥女禮,陸七起身讓了座,又去取了椅子拿來坐了,陸母看了陸七,微笑道:“聽說寧兒爲你生了兒子,總算的能夠安心了。”
陸七點頭,道:“是喜事,多少能夠讓晉國安治一些。”
陸母一怔,問道:“你立寧兒的孩子爲.......繼承人了?”
“沒有,孩兒已然告知,晉國立儲只看賢能,冠禮纔有資格爭位儲君,不過爲了安定人心,孩兒讓您的長孫做了寧王。”陸七溫和回答道。
陸母點頭,道:“若是立儲,應該立了嫡出爲妥,庶出的爲了儲君,容易禍起蕭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