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話,車隊已然接近了清流關,這一次有滁州的官吏送行,守關的將士沒有難爲,直接放過了,陸七看守關的將士頂多五百人,顯示了清流關的軍事作用,已然不是那麼的重要。
過了清流關,陸七問道:“伯父,當年攻破清流關的趙匡胤,今年壽齡幾何?”
“應該是四十多歲吧,當年趙匡胤破清流關時,也就三十歲。”林總鏢頭回答道。
陸七點頭,事實上他是出生在壽州,大約四五歲時唐軍在壽州大敗,他的父親因重傷,所以在江淮大戰的開始就退出了戰場,其後三年,唐國才完全失去了江淮之地。
而就在唐國徹底失去了江北國域之時,陸七的父親對陸七忽然嚴厲了很多,迫八歲的陸七練習騎馬,那可不是隨意的騎馬走動,而是習練軍戰馬術,結果陸七有一次摔落的狠了,差點沒有醒過來。
“賢侄對趙匡胤似乎很感興趣呀。”林總鏢頭說道。
“哦,我在江寧時,聽一位宮裡的將官說,前皇后曾經說過一個箴言,說周國的趙匡胤會篡位建立了宋國。”陸七回答道。
林總鏢頭一怔,隨即搖頭道:“那是無稽之言,說周國大將能夠篡位的,何止了趙匡胤,受中傷最多的是張永德大帥和李重進大帥,尤其張永德大帥,曾經被一個‘點檢做天子’的箴言,害的丟了殿前都檢點的官職。”
陸七一怔,繼而點點頭,他如今相信前皇后的預言,前皇后既然說過了趙匡胤會篡位,但又沒有言中,那必然是有了什麼重大的前因出現,而使得趙匡胤失去了篡位的機會。
“當今的周國皇帝,壽齡幾何?”陸七問道。
“當今周國的皇帝陛下,應該有五十壽齡了。”林總鏢頭語氣略恭的回答。
陸七點頭,林總鏢頭又道:“周國的太子殿下,如今才二十多歲,比唐國太子也就大了兩三歲。”
陸七一怔,點頭道:“太子的年齡卻是不大。”
林總鏢頭微笑道:“賢侄的年齡也是尚輕,但卻是建樹頗大。”
陸七一笑,問道:“趙匡胤如今在什麼所在呢?”
“不知道,周國近些年的事情,我無法得知。”林總鏢頭回答道。
陸七點頭,忽問道:“伯父說過趙匡胤生擒了皇甫暉,後果怎麼了?”
“據說皇甫暉寧死不降,所以被趙匡胤殺了。”林總鏢頭有些冷淡的回答。
“難怪了李國主會重用了皇甫繼勳。”陸七點頭道。
“皇甫繼勳是個庸才,李國主卻是當成了柱石,其實皇甫暉也好不了多少,幾萬大軍,竟然守不住清流關。”林總鏢頭不屑的貶低道。
陸七默然,他倒沒有看不起皇甫暉,幾萬人戰不過幾千人,那不能說是統帥無能,趙匡胤的幾千人能夠了攀山而過,那必然都是武勇的將士,而在陸七的印象裡,唐國的軍力,真正悍勇的軍力還真是不多。
“賢侄是不是認爲,我等都應該象了皇甫暉那般?”林總鏢頭平和問道。
“天風可沒有那麼的認爲,戰敗而降,是正常之抉擇,皇甫暉不肯降,未必是忠君不渝,每個人最應該牽掛的是親人,爲國而戰,只能是一種盡職,就是所謂的拿人錢財,爲人保鏢,當山匪勢大時,難道還要爲了貨主力戰至死?”陸七平和回答道。
林總鏢頭一怔,繼而苦笑道:“賢侄的比喻,卻是讓伯父汗顏了。”
“天風說的是事實,拿了東家多大的好處,自然應該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將士可以爲國用命,但求生存是人之本能,既然敗了被俘,那就沒有必要賤視了自己的生命,除非爲了親人,才值得了去死。”陸七平和說道。
林總鏢頭點頭,道:“伯父受教了。”
“伯父這麼說,卻是天風汗顏了。”陸七淺笑說道,林總鏢頭聽的笑了。
陸七扭頭看了一眼別的車,林總鏢頭道:“天風,聽小蝶說,隨來的護衛會尋機殺你。”
“應該是的,我爲了避免殺戮,已然威脅過了兩個千牛將軍,其他的將士武道一般,基本會以了千牛將軍馬首是瞻。”陸七回答道。
“有我們的伴隨,他們不會有了機會下手。”林總鏢頭自信道。
陸七笑了,輕語道:“他們是不足爲慮,可怕的是那兩個太監。”
林總鏢頭一怔,繼而驚訝道:“太監?難道是天影衛?”
陸七點頭,輕語道:“走路輕盈的象了山貓,就算不是天影衛,也是兩個武道很厲害的太監。”
林總鏢頭的臉色陰沉了,忽扭頭看了小蝶,小蝶搖頭,道:“女兒沒有看出來的。”
林總鏢頭扭頭他顧,過了一會兒,回頭道:“天風,你想辦法支開太子和孟石,我們先下手爲上策。”
陸七搖頭,他之所以看出了太監的異常,是用了窺視異能,觀察過太子居住的鄰屋,結果發現了兩個太監的步伐明顯與前不同,變的輕盈了很多。
“伯父,我們不宜先動手的,有小蝶在我身邊,他們奈何不得。”陸七反對道。
“這可是冒不得險的,刺客最擅長用毒器,防不勝防的。”林總鏢頭關切的反駁道。
陸七當然不能泄露了他不懼毒殺,平和道:“伯父,我很難有機會和理由,讓太子離開了那兩個太監,那兩個太監一直與太子形影不離。”
林總鏢頭皺眉想了一下,道:“那你要萬分小心了,儘量不要離開了小蝶。”
“天風會小心的。”陸七回應。
林總鏢頭點頭,道:“竟然使了武道太監隨侍,看來李國主真的是想要殺你,那些隨護將士應該只是明面的迷惑。”
陸七淡笑道:“李國主對我是恨之入骨,當然會用了連環殺招。”
近黃昏,使團一行歇息在了濠州地界的一座窯嶺鎮,坐車走了一天,多數人都疲憊不堪,吃過飯就跑去屋裡休息了,陸七和小蝶依舊是與太子隔屋而居。
入屋關門後,小蝶服侍陸七解脫衣甲,陸七輕語道:“今晚,或許不能了平靜。”
“那你還穿着兵甲?”小蝶才解開衣甲,停手細聲問道。
“脫了吧,這衣甲起不了多大用處。”陸七回答。
脫了衣甲,陸七走去牀榻坐了,小蝶放好了兵甲也到了榻前,陸七伸手捉了她手,扯她坐在了身旁,眼睛溫柔的看着小蝶。
“小蝶,等尋祖之後,我們就圓房好嗎?”陸七很是渴望的說道。
“不行,奴要回了晉國,與你成親後,纔可以。”小蝶羞澀的細聲迴應。
“回晉國,那可能會很久的。”陸七苦臉道。
“不行就是不行,奴是你的未婚妻,你應該尊重了奴。”小蝶執着的回拒道。
陸七苦笑了,但很快點頭道:“小蝶,我尊重你的意願。”
小蝶羞澀的點頭,忽歪身貼偎了陸七,陸七環臂抱了小蝶,兩人陷入了溫情之中,彼此感受着對方的異性氣息。
“小蝶,我告訴你一個秘密。”良久,陸七忽輕語道。
“嗯。”小蝶只是懶散的輕應。
“小蝶,我修煉過一種異功,能夠了不懼毒殺,所以若是遇上了刺客,你千萬不可先我去對敵,你可以在我的後面,伺機而動。”陸七輕語道。
“修煉先天功是可以拒毒,但有的毒物極爲烈性,中了會很難化除的。”小蝶細聲迴應。
“小蝶,我修煉的先天功是真的能夠了百毒不侵,就是屍毒也傷不得我。”陸七輕語。
“屍毒也傷不得?你中過屍毒?”小蝶驚訝道。
咚!咚!夫妻正言語着,忽有人輕敲門。
“陸大人,奴才奉了殿下諭令,給陸大人送來了桂花糕。”門外,一個細聲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