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七在德州進行了整軍,所有傅潛軍的原主帥都成了他的參軍府帥,也就是成爲了臨時統帥,騎軍和步軍以營爲基本做了調整,與陸七帶來的軍力做了混編,但還是五千步兵爲一軍,兩千騎兵爲一軍,依舊是都虞侯領軍,直接受命宣撫使。
楊延昭也成爲了參軍府帥,陸七與楊延昭和騎軍都虞侯在一起,進行了一次秘密軍事會議,他告訴將帥們,他已然安排了軍力在海上奇襲燕國京城。
而進襲周國的燕軍有二十萬,其中十萬是騎軍,一旦出現燕軍回撤的現象,那應該是海上的軍力進襲了燕國京城,陸七命令楊延昭率領五萬騎軍,趕去北方尋地埋伏,伺機襲擊回撤的燕軍,具體怎麼佈局陸七不管,一切由楊延昭做主。
陸七當然不會親自去了北方作戰,他如今身擔掌握全局的重任,既要威懾歸附軍力的聽用,也要隨時兼顧周國疆域發生的變化,以能夠及時做出相應的決策。
另外陸七有自知之明,他去了北方作戰,肯定不如了楊延昭善戰,定國公父子在北方與燕國作戰多年,積累的地理和軍情必然豐富,他去了北方因爲陌生地理,所以很難做出最好的用兵戰略。
陸七的北方戰略主要是輔助朱武軍力的奇襲,他要做的就是對付進入周國的燕軍,陸七自太原出兵之時,已然使出五十名精幹斥候,分成了十組趕去黃河,在黃河買船順流出黃河口入渤海,爭取能夠給朱武軍送去軍情。
楊延昭等將帥對陸七的海上奇襲自然疑惑,陸七直言他事實上據有蘇州和常州,大周陛下也是知道的,所以大周陛下才會封了他爲虞王,虞字含吳,大周陛下讓他海上出兵進取燕國,不知真相的將帥們吃驚中,遵奉陸七軍令開拔離開了。
騎軍走了五日後,陸七也率領十三萬步軍開始了對燕軍的反攻,他採取步步爲營的戰略,儘量不與燕軍在平地開戰,避實就虛的奪回縣城和堡城,然後留軍固守,而燕國步軍主力多在定州對付定國公,雖然有大量騎兵,但卻是不敢孤軍太深。
陸七的反攻進展雖然緩慢,但卻是一步步的奪回疆域,與燕軍陷入了膠着的捉迷藏,你攻我守,分軍奪土,陸七發揮步軍數量的優勢,只分軍攻取城池固守,就是不與燕國騎兵進行大規模的會戰。
海上,颳了幾日的東南風,一望無邊的波濤之上,數千艘大船順風破浪,每艘大船上都載有數百至一千的將士,一共是二十萬出征的晉國大軍。
朱武,宋老青和王平,都聚在一艘帥船上,自從攻佔了高麗半島,一直沒有獲得真正的歸治,各處小規模造反和偷襲不斷,迫的朱武一再後延奇襲燕國的日期,並且又強行遷走了十多萬的高麗人口。
“報!大帥,前鋒船帶回了一些斥候,說是主上使來的。”艙外有人急喊稟報。
朱武正在與一個屬下下棋,宋老青和王平在另一側仰臥在竹椅上望天,王平神情萎靡的恍如了半死不活,出海之後就不能了喝酒,王平就成了病夫,宋老青卻是半眯着眼睛望天,就象一個老爺子在打盹。
報聲一落,艙內一片動靜,王平和宋老青有如被蛇咬一般猛的彈離而起,朱武也起身立起,但顯得沉穩很多,三位大帥也沒有謙讓,都奔了艙門走了出去。
艙外甲板外,依旁着一艘中等的艙船,正有一些周國衣甲的將士被扶上了帥船,被扶上了甲板的將士,一個個面色難看,都是一副險死還生的餘悸模樣,他們受命進入了大海,結果入海之後,四顧茫茫,就陷入了一種難以回去的恐懼,沒辦法,陸七使出的將士,大半都是旱鴨子,沒有一個熟悉大海的。
“喂,能說話嗎?”王平性急的問道。
有兩個將士點頭,王平忙問道:“是主上讓你們來的,主上在那裡呢?”
“你們是什麼人?我們要見主帥?”一個將士回答道。
“你暈頭了,這不都是主帥嗎?”王平一拍金甲,好氣說道。
那個將士一怔,道:“主上讓我們見朱武大帥,王平大帥,宋老青大帥。”
“我就是王平,這個是朱武,那個是宋老青,你快說正事。”王平擺手點指,有些了急火。
那個將士點頭,軍禮道:“屬下拜見三位大帥。”
“嗯,你還有別的話嗎?”王平瞪了眼睛。
另一個將士一看不妙,忙道:“沒有了,主上是在太原,急令我等趕去黃河入渤海,來給大帥們送信,主上如今是鎮北宣撫使,已然率軍開拔北方與燕軍作戰,主上說會牽制住進攻了周國的二十萬燕軍。”
朱武點頭,道:“來,坐下慢慢說。”
朱武帶頭坐在了甲板上,與來送信的斥候仔細的做了詢問,三個大帥聽後驚喜之極,王平忍不住愉悅道:“這可是應該喝酒了。”
朱武愉悅點頭,道:“進去喝吧。”
話音一落,王平兔子似的彈起奔了艙內,朱武也望向前方大大的吁了口氣,其實他拖後進軍燕國,有一半是顧慮進軍的危機深重,因爲進取了高麗之後,他對燕國的情況瞭解的更多,而戰船一次只能載兵二十萬,他不願冒進的造成慘敗,若非晉國又支援了五千神弩軍,他很可能會放棄奇襲燕國。
五日後,晉國大軍突然抵達燕國海岸,也不管是什麼所在,急速的登陸作戰,登陸大軍很快抓了當地漁民,知道登陸之地屬薊州,薊州在幽州東北,朱武得報,立刻下令大軍奔了西北方挺進,在行軍中部署戰略方案。
二十萬晉軍一路挺進,沿途襲滅了駐紮的一座有三千兵的軍鎮,之後大軍一路幾乎無阻,朱武在沿途獲得了燕國的軍情,燕國確實有二十萬軍力進襲了周國,還有十萬軍力駐紮在拒馬河,燕國京城只有三萬軍力鎮守,燕國還有四十萬軍力佈防西北和北方,可以說不但燕國京城處於了空虛狀態,對海防也是掉以輕心,或者說沒有餘力重視了海防缺口。
晉軍自大海的登陸軍情,一日就飛報了燕國京城,燕國朝廷立時由歡喜墜爲震驚,之前燕國朝廷還慶賀進取了周國數州,還品味着前方大軍送回來的戰利品,想着此次最少能夠奪取了黃河以北的疆域,也就是唐朝時期的河北道。
燕國朝廷不知道是晉國軍力進襲,猜度是不是周國或高麗人的進攻,燕國與高麗一直仇恨不和,燕國曾經數次出兵征戰高麗半島,但都沒有成功奪取,所以朱武奪取了高麗半島之後,燕國長時間也沒有發現高麗半島易主。
由於軍情來的急迫,燕國朝廷一邊調軍救援京城,一邊激烈的爭論是不是應該退避一下,也就是朝廷和皇帝離開燕國京城,躲避一下敵軍兵鋒,避免皇帝和朝廷被俘虜。
最後,退避的聲音佔了上風,燕國皇帝和朝廷大臣倉惶逃離了燕國京城,向拒馬河那裡跑去,燕國皇帝一走卻是帶走了兩萬羽林軍護駕,古來就是巍峨雄偉的幽州城,竟然只有了一萬燕軍鎮守。
朱武率領大軍奔襲到了幽州城,根據斥候的回報,知道了這座巍峨的幽州城竟然只有一萬守軍,不由喜出望外,若是能夠攻下了幽州城,那就有了立足不敗的根基。
大軍圍堵了幽州城門,駐紮休息了兩時,午時才過,朱武就下令四面攻城,王平不顧朱武的勸阻,親自上陣攻城,一見一身金甲的大帥親自攻城,卻是激勵的軍心奮勇,一次進攻就攻陷了幽州城的南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