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黎和蘇靖對了個眼神,這麼一大串的稱呼說出來,擺明了是找惠雲來的了。
“各位是什麼意思?小人聽不明白。”蘇靖一幅憨憨傻傻的樣子搖了搖頭,“我們家就我娘子跟我妹子,沒其他人,你們找錯人家了。”
那些人見蘇靖穿着又普通,說話也不見得有多伶俐,一臉老實巴交的樣子,心裡就存了輕慢之意,臉上也就談不到多尊重。於是毫不客氣地在院子裡掃視了一圈,沒有經過允許就直接在蘇靖家的小院裡四下打量了起來。
這堆人太沒有禮貌了!薛黎心裡恨恨的想着,剛要出聲就被蘇靖悄悄地扯着擋在背後“別生事,讓他們看去。看夠了好打發走他們。”薛黎一想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妙就妙在惠雲現在真的是沒有在家,打發他們也容易一些。
“喂,你不是說還有個妹子,喊出來給我們瞧瞧。”最開始那個色迷迷的男開口說道,眼睛卻在蘇靖身後亂瞄。薛黎記得他說是來找老婆的,那就是惠雲那個淫賊未婚夫了?看這個樣子,果然是酒色過度的衰樣,一雙賊眼不安分的四處亂瞄,這說話也太欠分寸了!
蘇靖好脾氣的低着頭,看上去唯唯諾諾的說道,“我家妹子出門去了,沒在家,你們要看的話還是等改日好了。“出去了?沒可能。你一定是在騙我們。公子你別小看這些人,可滑頭着呢。我上次來地時候她們家的女人說小姐沒有藏在這裡,可是我後來悄悄來看過,他們家的妹子分明就是跟我們家小姐長的一模一樣。”一個人在背後很狗腿的附和着,薛黎聽聲音果然是上次來過的那個人,就是他說來找自己家小姐地。
“我說。你們趕快把我家女兒交出來。”一個滿身綾羅綢緞的夫人幾乎是鼻孔朝天的對薛黎說道,面上很是不屑,顯然是一幅屈尊絳貴的神態,這個應該就是惠雲說的大娘了吧。
那男子輕薄地一笑,指着蘇靖身後的薛黎說道“我也不信。我且問你。你背後藏的那女子是何人?”
“是我家娘子,生性害羞,不喜見外人。”蘇靖擡起頭憨然一笑,倒讓話裡多了幾分可信的味道。只是那位公子擺明了不信,高傲的擡起頭說,“給我看一看!”
“不過是個鄉下婦人。有什麼看頭。”那豔裝的夫人嘟囔道,但是顯然對那公子心存畏懼,所以也沒怎麼阻攔。但這個時候蘇靖反倒不怎麼樂意了,那男人看薛黎地眼光,實在是讓人不舒服。
“沒關係。”薛黎踮着腳湊到他耳邊說“我出去說句話,趕快把他們打發走了省事。”蘇靖聽此,也就鬆了手。
“我不是你們家的那個小姐吧?我可不記得我有這般的孃親,這般的。”薛黎說到這裡,話語頓了一聲。不無諷刺的看着那個男子,緩緩地吐出“夫君”這個詞。
衆人倒是對她的話不甚在意,事實上,薛黎走出來的時候,衆人只覺得眼前一亮。沒有想到在這小山村裡竟然還藏着這樣的美人。雖然年紀不大,可是舉手投足之間卻有一種貴氣。縱然粗布亂服也不掩國色。
“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所有人心裡都浮現出這句話,尤其是那個輕浮地花花公子,更是直接無視蘇靖的存在說了出來。其實這裡並不是說蘇靖地長相不好,蘇靖算是長得很周正、很有男子氣概的那類,只是一臉老是巴交的他跟一個看上去氣質不凡的美人,任誰都會覺得可惜了的。
他這話一出口,蘇靖地臉色就變地不好了。薛黎一看蘇靖臉上不好看,心裡也就來了氣,配不配這是我們兩口子之間的事,容地你一個外人插嘴。當下柳眉倒豎,沒有好臉色的說道“你們這堆人好無禮,亂闖進我家也罷了,說話還這麼過分!滾,給我滾!”說完就擺出潑婦裝的要趕人。
“果然是美人,連生起氣都這麼漂亮。”那人輕佻的一笑,果然夠花癡,竟然沒有半絲的不耐,反而比剛纔對蘇靖有禮多了“小娘子見怪了,在下只是爲了尋找未出門的未婚妻才唐突打擾。”
“現在看到沒有你要找的人,還不快滾?”薛黎沒好氣地說到,這個人的看自己的眼光真是太讓人討厭了,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呢。
“走、走,我們這就走。只是讓美人住在這樣的地方太過於寒磣了,真是太委屈你了。在下不才,但好歹有良田百頃、高屋數間,不知美人能否移步賞光寒舍呢?”那人見到美人自然暈了頭,好說話的很,很快就答應走,只是走前拋出這麼句話,讓薛黎怒上加怒。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不過三四句話就露了本心,薛黎聽了這話,冷冷一笑,看的他癡迷了幾分,而後趁着他發呆的時候就順手後面的掃帚就打了下去,“你也不睜開你的狗眼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還妄想沾染本小姐,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我家娘子脾氣不好,實在是對不住。”蘇靖見他們一夥人想衝過來,忙擋了過去,一邊假意道歉着,一邊卻握着薛黎的手狠狠的超那花花公子的要害打過去。他的力氣跟眼光自然比薛黎好多了,只聽得那人哀嚎連連,上躥下跳。
“走、我們走、還不快扶着公子!”等到那後面的一堆人搶救下那個花花公子的時候,他身上肚子上都狠狠地捱了好幾下,連臉上都被打出了瘀青,完全是一幅家有賤狗的模樣。
“下次讓我姑奶奶看到你,我見一次打一次,打到你連你媽都不認得!”薛黎看着他們倉惶奪路而出,故意在裡面舉起掃把虛張聲勢着。等到他們出了門,跟蘇靖站在院中相視一笑。
“你這次讓他知道你的厲害,打到他怕了你,等我不再的時候也就不用擔心他來打你注意了。”蘇靖在她耳邊笑着說,薛黎會心一笑,面上卻假裝怒道,”原來你爲了這個理由才讓我剛纔扮潑婦的啊!都怪你,害人家完美的形象都破壞了!”
蘇靖呵呵一笑,指着她還在手上的掃帚,“你不是扮的也樂在其中!”
“你,”薛黎跺跺腳,正在笑鬧着,只是聽到屋外卻想起了候淵儒的聲音,“啊雲,你怎麼了?你們是誰,爲什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