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天
萱昭儀懷孕了。
對於萱昭儀來說,是一件好事。在皇宮,女人最終靠的還是兒子。但是,在只有皇后一個人有一個兒子的情況下,一個昭儀懷孕了,通常意味着暴風雨要來了。我和姐姐目前負責取送衣服的宮殿,就包括萱昭儀那。
今天的天氣不太好,太陽壓根就沒出來,烏濛濛的,窗外的風出奇的大,樹木被吹的東倒西歪,小樹苗搖搖欲折。
第六百零一天
昨夜還是下了場大雨。牆邊的一顆小樹苗最終還是沒抗住大風,折了,垂着頭,焉頭焉腦的。庭院的裡開着的花基本上都被雨水沖掉了枝頭,散在地上,沾染着泥土,零零星星的只剩着一些小花骨朵在那撐着,像是最後的驕傲和希望。
姐姐今天要給萱貴人送洗好的衣服。
第六百三十天
果然開始了。或許在我們姐妹倆不知道的地方,已經開始了許久,只是現在的突破口子放在了我們這邊——萱貴人的衣服被人動了手腳。
自從負責取送衣物後,我和姐姐每天都會記錄,記錄取了誰的什麼衣物,送了誰的什麼衣物,每個人衣物的特點,薰了什麼香,沾染了什麼味道,有什麼特別之處,尤其是萱昭儀懷孕後,我和姐姐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十二分的小心,就怕出問題。今天要送萱昭儀的衣物的薰香味道聞起來和平時不一樣。萱昭儀以往的衣物味道比較濃烈,但是自從有孕後,雖說還是原來的配方,但是味道淡了許多,這次的衣物,味道雖相似,但是裡面好像還參雜了別的什麼,隱隱約約有點像麝香。
我和姐姐之前都沒有怎麼接觸過藥物,還是知道要進宮後,爹孃請人給我們倆惡補了一些藥物知識,認識一些藥物,瞭解一些藥理,並教了我們一些常見草藥的用法,所以具體參雜了什麼我們倆也不是很確定。
我去找了房姑姑,把衣物味道跟往常不一樣跟她彙報了。她過來我們處,拿着衣物仔細聞了聞後,神色很嚴肅的把衣物帶走了。
第六百三十一天
聽說後續整理組調了幾個負責薰香的去洗衣組了,還有個不知道被調到哪裡去了。
真得有點冷,我打了好幾個冷戰。姐姐抱着我,摩梭着我得後背。
第六百三十二天
今天聽她們提起,說有個美人病逝了,說她原本是萱昭儀的丫鬟,後來不知道怎麼的有幸被皇上給寵幸了,好像原本叫臘梅 。後面有時肯定的說了句,就叫臘梅。
姐姐和我手不由得都一頓,姐姐的疊好的衣服散開了一些,我手裡的衣服差點沒拿住。我們倆互相望望,我看到了姐姐眼睛裡的驚惶。
我還記得她,那一次是她過來挑人,董嬤嬤笑得很諂媚,臘梅有點頤指氣使的味道。我對她印象不太好,輕狂了些,但是,她是鮮活的,眼睛裡面有着活人特有的張揚的情緒,穿的衣服比我們這些人好,嶄新的,顏色很鮮亮,腰帶那裡繫着給荷包,手工很不錯,挑人的時候,她拿在手裡還甩了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