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高人做法

【清早方橋中學校門口】

昨晚沈默那傢伙居然一夜未歸!天知道她“穿”着他的身體去幹了些什麼壞事,李卿瀚一想到這裡就覺得她簡直不可饒恕!他起來了個大早故意到學校門口堵她!

當看見沈默和柳茜相互依偎着出現在校門口,並且她們的身上都有已經乾涸的血跡,李卿瀚頓時就明白了。他連個招呼都沒打就轉身走掉了。

【課間教學樓頂】

李卿瀚席地而坐,雙手撐地翹着二郎腿幸災樂禍地對站在一旁的沈默說:“我提醒過你離她遠點兒,怎麼樣?嚐到苦頭了吧?”

“你早就知道吧?那你爲什麼不阻止她?”

“她想死,難道我不叫她死啊!”李卿瀚不屑地嘲諷到。

“她昨晚跟我說了很多,她說她是追隨你才轉到這所學校的,在這裡你是她唯一的親人。所以你有責任多關心她一下。”

“大姐,拜託把你氾濫的愛心收一下好不好?她就是從小缺愛,長大缺踹,這一輩子好不了啦,我又不是她媽,要對她負責倫不到我。我也不是心理醫生,治不好她的心理……”

“你不一樣是從小缺愛嗎?私生子,被生母遺棄,被生父家人排擠,你又好得到哪裡去……”不知爲何,一團怒火在沈默心中燃燒,讓她口不擇言地說出這些傷人的話,說完她又後悔了,但後悔沒用,她用眼偷瞄了一下李卿瀚。

李卿瀚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又擡起頭來依舊帶着玩世不恭的痞笑說:“啊哈哈哈……你說的也沒錯了,那個女人的確是拋棄了我,我爸那邊對我也比較冷漠,但我有一點比她強呢,我還有個婆婆,婆婆很愛我的!所以我沒有變態,也不需要你同情呢!”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大家都是被命運捉弄的人,爲什麼不能彼此理解彼此扶持一下呢?”

“是呢,就是那個命運啊!既然她待我從來都沒有好過,我憑什麼要待別人好呢?各人的命,各人各自承受吧,你不是聖母不是神你幫不了誰的,連你自己也幫不了!”李卿瀚一邊說,一邊站起來,拍了拍裙子上的灰,“話我就說到這兒了,你也好自爲之吧!”說完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沈默對着他的背影大聲叫道:“也許我一個人沒有辦法對抗命運,但是我們……我們一起相互扶持的話,說不定就可以改變未來的!”

李卿瀚沒有回頭同樣提高聲音說:“知道了,聖母!既然要改變命運的話,那就請你這個週末和我一起努力吧!”

“什麼意思?”

“高人的意思,周叔的意思,你的意思……”

【破廟裡】

這座破廟應該很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吧?破舊的小院裡一下子來了十幾個人,帶着供桌,香爐,還帶着香燭黃表紙。一個穿着藏青色道袍的中年男子指揮着他帶來的七八個男人,把所有用具擺成他所要求的樣子。老周、李卿瀚、沈默他們站在一旁饒有興味地看着他們一羣人忙上忙下的。破廟似乎一下子穿越回香火旺盛的那個年代。

一切準備停當之後,那幾個幫忙搬運東西的漢子拿了錢走掉了,只剩下道長和他的兩個小道童。道長點燃供桌上的蠟燭把手裡的拂塵一甩說:“兩位施主可以就位了。”

沈默和李卿瀚按照道士的指示分別跪在供桌前的兩個團蒲上,腰板挺直,雙手向前抱成拳狀,左手疊在右手上邊。

“真事兒多啊!”李卿瀚不明白自己是爲什麼會從心底牴觸,不只是因爲迷信還是因爲根本就不想這麼快就換回來。

“閉嘴!”與李卿瀚不同,沈默要虔誠認真許多。

猛然李卿瀚使勁拍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引來沈默和道長的側目,他無辜地看着道長,攤開手掌說:“有蚊子。”

“跪好!”道長把拂塵往一旁一甩,繼續做法。

沈默狠狠瞪了他一眼。

“真有蚊子!難道蚊子不咬你啊?”李卿瀚壓低聲音問。

“忍一下會死啊?!”沈默從齒縫見擠出一句。

“爲什麼晚上?爲什麼要安排在晚上?不知道晚上蚊子會很多嗎?”

“白天你有空嗎?”

“噢,也對!那你信他……”

“閉嘴!認真點!你這是褻瀆神靈!會遭報應的!”

道士一邊口中唸唸有詞,一邊手舞足蹈了一陣子,然後放下拂塵,拿起供桌上的一把桃木劍,又在沈默與李卿瀚身旁舞了一會兒劍。接着放下劍,拿起桌上的黃裱紙來,燭火的上方唸唸有詞的揮舞了一下,紙就被點燃了。當紙快要焚完的時候他又快速的把紙放入桌上的一杯清水中。這時從大殿裡竄出一隻體形碩大的貓,它以極快的速度跳上又跳下供桌,“喵嗚——”叫了一聲,逃走了。等衆人回過神來,它早就不見了蹤影!道長扶起被那隻野貓打翻的水杯,晃了晃手中的桃木劍說:“沒關係,法事以完成,只是在華道符水就可以了。”說完他又用桃木劍挑起一張符紙,在蠟燭上點燃,又化在了水杯裡。他端起這杯化了符的水走到李卿瀚與沈默面前命他倆喝下。

李卿瀚接過水杯,皺了下眉頭低聲問沈默:“這髒不髒啊?喝下去不會生病吧?”

“閉嘴,快喝!”

李卿瀚豁出去了,閉上眼睛輕輕抿了一口趕緊就把水杯遞給了沈默。沈默畢恭畢敬地接過水杯,認認真真地把水喝完了。

“行了,起來吧。”道長說,“今天晚上回家好好睡一覺,明天一切就回復正常了。”

回家的路上李卿瀚問沈默:“你信那個神棍嗎?”

沈默沒好氣地說:“你要再這樣褻瀆神靈恐怕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好了!”

“不好就不好吧!”他像個女生一樣挽住沈默的胳膊笑道:“換不回來的話你就娶了我,這樣你的就是我的了,我的還是我的了。啊呀,啊呀,突然發現當女生好處真多啊!”

沈默竟被他說的臉紅了,她趕緊把手臂從他的手中掙脫,“不要臉!換不回來的話,我就是有錢的大少爺了!誰會娶你一個又醜又窮的鄉巴佬啊!”

“誒——好無情!!我的心碎了!”

【公寓裡】

直到第二天醒來時沈默都是堅信道長的法術是可以扭轉乾坤的。當她在鏡中看見頂着一頭蓬鬆亂髮的李卿瀚模樣時,她隱約聽見自己的“信仰”碎掉了。

“爲什麼會這樣?”沈默簡直要崩潰了。

“因爲你不夠虔誠!”李卿瀚雙手合十無比虔誠地閉眼低頭。

“一定是因爲你!”

“我很配合的,你也看見了,那麼難喝的泥水我都陪你喝了,蚊子還咬了我好多包呢!怎麼能怨我呢?是老頭找的道士不行了。”

“少爺,您錯怪道長了,道長交代我了,說是一道靈符估計效果不夠,所以他給了我一打,讓我每天晚上化了給你們喝。”老周打開手裡的一個錦盒,裡面有整齊地碼一沓寫滿符號的黃裱紙。

“我去——這是想要我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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