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朝很殷勤,只是在喜歡的女孩子面前,到底有些緊張,以至於動作僵硬,將酒水都差點打潑了。
雖然他結結巴巴的最終向莊曉寒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但是莊曉寒聽了之後卻有點無動於衷,冷靜得可怕,這下子,連莊奎都有點慌了:
莊曉寒,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呢?
莊曉寒對於哥哥這種莽撞的行爲有點頭疼,在韓朝面前,又要給哥哥留點顏面不能當面訓斥,她知道韓朝的心意,但是對於這份婚事,她的看法有點悲觀:門不當戶不對的,差距太大,怕是結局好不到哪裡去的。
韓朝有點着急,他急忙表示,不管將來怎麼樣,他韓朝都一定會好好對待莊曉寒,絕對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
這話也就哄哄不諳世事的小姑娘,雖說莊曉寒年紀也不大,但是架不住她有一顆來自千百年後的靈魂,電視劇看多了,這種拆白的話也信?
莊曉寒沒有把話說死,既然現在她也沒有更好的選擇,嘗試和韓朝相處下試試有何不可?就算兩家真的結親了,韓朝他家還有個兄長也未娶妻呢,等韓朝他大嫂進門,怎麼着也得兩年之後了,兩年裡會發生多少事,誰能說得準?
韓朝對這個結果不甚滿意,但是他認爲這可能是莊曉寒有點女孩子的矜持的原因。只要莊曉寒沒有明確反對,那他心裡就安定多了。
莊奎緊張的情緒總算舒緩了下來,和韓朝兩人喝起酒來。
都是街頭混混幫的,性格多少有點類似,兩人漸漸的都有點喝高了,聲音也大了起來。
莊曉寒也陪着喝了幾口酒,臉上有點發熱。
隔壁的包間裡,那個年輕人貼着木板牆偷聽了全過程,中年人看他的臉上一會竊笑一會嚴肅的,問都發生了什麼事,年輕人說道:“王爺,他們韓家好像要和莊家結親了。”
中年人一愣,放下了手中的茶碗:“你可聽真切了?”
“屬下不會聽錯的。”
“這就有點麻煩了。”
中年人的臉色沉了下來:“我們得想辦法阻止這事的發生。”
“爲何?”
“你知道莊家的老爺是做什麼的?他所在的軍營裡有五萬大軍在城外駐守,他雖然官職不大,但是手上有兵,他以前還是帶兵在前線打仗的老手,十二年前,就是他和他的一干好兄弟帶着兵,在邊境線上打敗了我們的軍隊,讓我雲國大敗,先皇重傷,丟失了幾座城池不說,連邊境線都後撤了二十幾裡。雖然他們自己也損失慘重;
現在這個莊家的侄女,就是當年戰場上那位驚才絕豔的小將莊繼棟的女兒,可惜當年爲了救他的堂兄莊繼昌,死在了戰場上,而莊繼昌因爲當年的赫赫戰功,最終從一個小兵一路高升坐到了今天這位子上;
莊繼昌爲人豪爽仗義,在軍中人緣甚好,知交滿天下,可以說現在容國各地駐軍中有一小半都是他的知交好友,靖王爺就是看中了他手上的兵權和關係網,一直想要拉攏他,可惜一直未能得逞,如果現在莊家和韓家結親,韓家又是太子一黨的,這對於靖王爺來說,是個不小的衝擊。
前些時靖王爺向我們雲國求助,雖然我們並不覺得靖王起兵謀反就一定能成事,但是慫恿着他發動謀反,至少可以攪亂局勢,讓容國內亂;
容國亂了,就能大大削弱他們的國力,讓我們雲國也可以趁機喘口氣,減輕邊境線上的壓力,甚至逮着機會反撲一下還可以將當年丟失的城池和國土奪回來。
在進一步說,如果靖王爺一旦謀反成功,我們更可以藉助今天暗中相助的這份功勞將當年丟失的利益一併要回來,你也知道,這也是當初答應和靖王爺合作的條件之一。”
年輕人點點頭:“可現在靖王起兵謀反條件還不成熟,一是兵太少,只有他封地的兩萬人馬,實在是太少了,二是財力也不夠,只以他封地的那點產出和私底下手下人的一點進貢,還不足以支撐他發起一場持久的戰爭。”
“是的,在容國朝堂上,韓太師有實權,容國皇上又年老昏聵,太子也在暗中發力,靖王爺受挈太多,猶如手腳被束縛上了的人一樣,按照這樣的速度發展下去,我們的願望什麼時候纔可以達成!
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破壞一切對靖王不利的因素,包括這次莊家和韓家的聯姻,就算我們這方得不着什麼好處,那好處也不能落到太子黨那邊!”
年輕人點頭:“屬下明白了,那現在我們該怎麼做呢?”
中年人忽然擡頭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年輕人:“我看你外在條件就很不錯了,你不是也很喜歡那個莊姑娘嗎,不如你去勾搭一下那個小姑娘,不是都說姐兒愛俏嗎,也許你能將莊姑娘爭取過來也說不定呢。”
年輕人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王爺怎可拿屬下開這種玩笑!”
中年人笑笑:“算了,不逗你了,不過,這位莊姑娘,也該提醒她一下,好叫她明白,這樁婚姻裡的政治算計,她不知是否也甘心被別人當做了棋子,你聽她今天的言語就很保守,態度模棱兩可,可見這姑娘並非沒有一點的自知之明,這倒是給了我們一點可趁之機。”
隔壁的三人已經有兩人喝高了,莊奎和韓朝勾肩搭背的出來,韓朝出門時是帶了小廝趕了馬車的,現在在外候着了,小廝和酒樓小二將他們倆扶下樓去。
莊曉寒走在最後,臨出包間時,耳邊聽得隔壁的房門也打開了,兩個人走了出來,經過她身邊時,不經意間,那個年輕人撞了她一下。
莊曉寒也喝了兩口酒,她不耐酒力有點上頭,腳步有些虛浮,現如今白裡透紅的臉色,在那個年輕人眼中,還頗有點面若桃花的感覺。
看得叫人有點心動。
年輕人看莊曉寒被撞的朝旁邊歪去,趕緊扶住了她:“對不住了這位姑娘,可有妨礙?”
莊曉寒不經意的擺擺手,來不及細瞧對方就掙脫了他,追着莊奎和韓朝下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