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歌已經嚇破了膽:
“是的,是的,姑娘讓奴婢去找了縣太爺,找他要了一個人,說是要跟着伯爺一起去看看將軍外頭那個女人長啥樣,奴婢就去找了個人來!後來還帶着那人來去見了姑娘,後來怎樣奴婢就不知道了!就是這些,奴婢全都招了,求將軍能饒恕奴婢!”
凌冽鬆開蘭歌,擡起劍指着陳淨心:“你又怎麼說?”
陳淨心嚇得渾身抖如篩糠:“是……我是派人跟着去了……只是想看看那個女人結果怎樣了而已!”
凌冽收起寶劍,對外頭的親信一招手,一個小兵跑過來,把一個包袱解開來,露出了一個血色呼啦的人腦袋!
現場的人,包括伯爺都嚇得魂飛魄散,兩股戰戰,幾欲作嘔!
陳淨心強自鎮定:“將軍拿個人頭來,是什麼意思?”
凌冽冷笑道:“怎麼,剝了皮就不認識了?這可是奉了你的旨意去殺人的那個男人!”
“將軍怎麼能隨便拎個人頭就說是誰誰誰?”
“這個你總該認識吧?”凌冽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
一個手帕,右下角繡着一個“心”字。
“名字裡帶心字的人千千萬萬,將軍怎麼什麼都賴到我頭上?”
“是不是,你的侍女會告訴我的!”他把手帕遞到蘭歌面前。
蘭歌能不認識她主子的貼身物品嗎,她看了看陳淨心,感覺陳淨心如今已經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只得承認這手帕就是她主子的。
陳淨心抵死不承認:“就算這帕子是我給的物品,也不見得就是我親手交給他的,有可能是他偷走的或者是我掉落的嘛!”
人都死了,正好死無對證了。
“你侍女既然說這人是你從縣太爺那裡找來的,那好辦,去把縣太爺找來問問不就清楚了?”
凌冽走出房間一揚手,一個小兵飛跑着去了。
伯爺心裡很不痛快,他期期艾艾走到陳淨心身邊低聲埋怨道:“淨心吶!我好心幫你把那個女人趕走,你怎麼竟然還要殺人呢?還嫁禍給我,這可不好啊…”
陳淨心苦笑道:“父親,嫁禍這事是我不對,可是但凡是得了將軍保護的女人,父親認爲那是隨便趕了就能趕走的嗎?只要將軍想要,趕走了她還會回來的,一次性要斷了根。”
伯爺咋舌,感覺這個陳淨心可比莊曉寒狠多了,當年無論是對紅葉、對邵家小姐還是後來的那幾個小妾,至少人莊曉寒都沒害人性命。
而且,這次還是借用他的手去殺人。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這個陳淨心在善良這一塊還真不如莊曉寒。
縣老爺很快就到了,他恭恭敬敬的給凌冽行禮:“見過伯爺,見過將軍。”
沒辦法,凌冽的官品比他大很多級呢。
凌冽讓他看看那個被野狗啃食了半邊的人腦袋:“凌某請大人來,是想請大人來辨認一下,大人可還識得此人是誰?”
縣令看見那個首級,嚇了一跳,他看了看周圍人,周圍的人一臉凝重:“這人是誰?出什麼事了?”
“大人先看看,認不認得他。”
縣令一頭霧水,走進去仔細看了看:“好像是前幾天下官幫將軍夫人找來的那個衙役。”
陳淨心絕望了:“行了!不必再問了,我都告訴你!”
縣官莫名其妙:“將軍夫人,這都是怎麼了?”
陳淨心把心一橫:“不就是殺了個人了嗎,不就是殺了莊----”
“陳淨心!”伯爺急了,大吼一聲。
凌冽扭頭看了看他父親,有點意外他竟然會攔住陳淨心阻止她說出莊曉寒的名字。
伯爺怒視着陳淨心。
這個名字一說出來,凌冽和陳淨心的夫妻關係將徹底完完,因爲凌冽可能因爲莊曉寒的出現再次重蹈覆轍,莊曉寒已經被趕走了,要是凌冽再在莊曉寒的事情上栽了,伯爺會和任何坑害他兒子的人拼命!
陳淨心沉默了。
伯爺把兒子和陳淨心拉進書房裡,縣令一頭霧水,死裡逃生的蘭歌趕緊爬起來,想往外跑,被幾個小兵攔住了。
屋內,凌冽冷哼道:“看起來你很清楚你要殺的是誰。”
陳淨心擦了一把眼淚:“是,我知道,所以纔要殺她。”
“爲什麼,她從前那麼照顧你,她哪點對不起你了?”
“她在你心中是個什麼地位,不殺她我永遠都只是你名義上的妻子,我不想這樣過一生!”
“你這是要反悔?”凌冽冷冷的看着她。
“隨你怎麼想好了,反正做已經做下去了,要殺要剮,隨便你。”
伯爺很生氣,原來陳淨心都知道!他插過來問了一句:“兒子,你還沒告訴我,莊……那個到底死沒死?”
“呵呵,全世界都死光了,她也不會死。”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聽到莊曉寒沒事,伯爺舒了一口氣:這婚姻還有救啊!
陳淨心忽然就癱軟在地,莊曉寒真是堅強,怎麼弄都死不了,那她是不是一輩子就沒希望了?
“呵呵,我勸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我娘子就是我娘子,這個位置是任何人也無法取代的!至於你。”
他看了看陳淨心:“我曾經利用了你,這是我的錯,現在因爲你,又讓我娘子陷入危險的境地,都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我對你的認識也很不夠,所以我會盡快簽下和離書,結束我們的婚姻關係,派人送你回京城去,早日和你父母團聚。”
陳淨心大吃一驚:“我不回去!”
這算什麼,辛苦跑邊境來一趟,結個婚又離了,回去怎麼和父母親友交代?
伯爺上來打圓場:“冽兒,有話好好說,莊曉寒確實是不能留,淨心雖然有錯,所幸莊曉寒並沒有死,你們還不至於要和離吧?”
“父親放心,這些都是我的錯,我會寫信給端王爺說明一切,若是端王和朝廷認爲我是騙婚,要收回給我的一切權利,那我正好無官一身輕,去找我娘子匯合去了。”
“不可以!”伯爺急了。
到手的鴨子要飛了,功名富貴又要化作過眼煙雲,伯爺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