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被抓到了拼命反抗,啊啊啊的大叫把路人都招了過來,莊曉寒又不能對他下死手,正在考慮要不要一掌把他打暈了帶走時,從旁邊路上走出來一個人,高聲叫道:“住手!”
莊曉寒眼前一亮。
來人只是一個少年,身量還有些不足,臉有菜色。但是單看那張臉面,眼眉鼻脣,骨相均勻,三庭得當,五眼適宜,整個一顏值在線。雖然人有點羸弱,莊曉寒相信,假以時日,好好養一養,定然是一枚妥妥的大帥哥,迷倒萬千夢幻少女的那種!
餘夏看到莊曉寒看到他眼睛有點發直,不得不提醒她到:“金姐姐?”
莊曉寒啊了一聲反應過來。暗罵自己是個色女,居然對着一個少年流口水!她假裝鎮定的問那個少年道:“你有何事?”
那個少年一站出來,啞巴更加激烈的反抗起來,莊曉寒怕傷着他,只得放手,啞巴雖然掙脫了,但是卻跑向了那個少年,對着他啊啊啊的又叫又比劃,還特意指着莊曉寒,感覺像是在向那個少年在告莊曉寒的狀。
看情形,顯然兩人是認識的。
餘夏安撫了啞巴,示意他不要怕,啞巴害怕的躲到他身後去了。
他走了上來:“我叫餘夏,見過金姐姐,我是劉三爺派來協助你送歸慄尚的人。”
“就你?”莊曉寒上下打量着他。
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弱雞一個,能保護得了誰?
“我雖然不才,但是能聽得懂他的話,他也能聽我的話。”
“真的?”莊曉寒半信半疑。
“當然。”
但凡莊曉寒多做點細緻的調查工作,知道啞巴家的兩個男孩子中一個就是餘夏,大概也不會犯這種輕信的錯誤,可惜,劉三爺在本地的掌控力太強太了,她打聽不到更多。
如今,她看到少年的美色,更是放鬆了警惕。
因爲在很多人的眼裡,顏值即正義。
不巧,莊曉寒也是個顏控黨。
“只有我能使喚得動他。你也看到了,他雖然口不能言,但是力氣卻很大,而你又不敢傷了他,所以你投鼠忌器,未必能搞得定他。”
這倒是的,其實主要是莊曉寒不能也不敢拿他怎麼樣。
“那你幫我問問他,他今年多大了?”莊曉寒不放心。
“這個我知道,跟我差不多大。”
“你多大了?”
“我父母去世得早,我只知道我大概有個十五六歲了。”
莊曉寒滿心的疑惑,目光在啞巴和餘夏之間溜來溜去。
“劉三爺跟我說你要帶走他,我特意已經將他的行李都收拾出來了,現在可以一起返程了。”
莊曉寒注意到了他的背上還挎着個包袱,看起來是早有準備的。
“劉三爺搞什麼啊,特意派這麼個人來跟着。”莊曉寒有點莫名其妙。
餘夏知道莊曉寒看不上他這副小身板,但是他拉出了劉三爺這尊大佛,莊曉寒也只得接受。
對於啞巴來說,只要有餘夏在,他就沒什麼好怕的。
莊曉寒帶着幾人回客棧,快到客棧時,卻發現前頭一陣喧譁,人羣紛紛四散奔走,似乎還有很響亮的鑼聲傳來。
“怎麼回事?”她拉住街邊一個正慌忙躲避的路人問道。
“哎呀,姑娘,你趕緊躲起來,我朝的國舅爺出街了,路人最好迴避!”
“國舅爺是老虎要吃人還是怎麼地,出個街還要路人迴避?好大的架子!”
“姑娘你是外地來的吧?”
“啊,是啊!”
“我朝的國舅爺權勢滔天,連皇上都要讓他七分,誰要是惹到了他,保管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快躲一躲!”
餘夏也把莊曉寒往路邊的店鋪裡面拉。
店老闆大概見過這場面多次了,很有經驗,看到外頭的客人紛紛涌進來躲避,趕緊上前來把店門關上了。
莊曉寒透過門縫隙往外看,只見一隊全副武裝的侍衛騎着高頭大馬手持長矛走在前面,後面一隊奴僕家丁,看那穿衣打扮行頭,怎麼看咋麼像是皇宮大內的架勢。中間一輛四匹馬拉着的馬車,裝飾得金碧輝煌的,馬車上簾子放下來,看不清裡面坐的是何人。
奴僕家丁們們吆喝着將路邊想要圍觀的人們驅離。有的人甚至手上還拿着棍棒和鞭子。
莊曉寒不知這人是幹什麼的,問餘夏:“這就是國舅的車駕?像皇上出巡似的。”
餘夏扯扯她的衣袖:“噤聲!”
正說着,車駕的窗簾被人撩起,一張臉露了出來,看那滿臉的絡腮鬍子,一雙陰鷙的眼睛如激光般掃射過街道,鷹鉤鼻子下面是緊緊抿着的嘴脣,一看就不是個好相與的人物。
莊曉寒覺得這位國舅爺的眼光似乎要透過門板看穿店裡的人了,頭皮不禁有些發麻,她輕聲問:“這個就是國舅爺?”
餘夏點了點頭。
看起來是個厲害人物,不是皇帝卻勝似皇帝。日後若是凌冽想要攻打下定國,大概這位國舅爺是他們跨不過去的坎。
莊曉寒問餘夏:“你對這個國舅爺很熟悉?”
餘夏搖搖頭:“國舅爺什麼人,懷遠城誰人不知。”
莊曉寒看了看餘夏,忽然覺得來一趟懷遠城也挺好的,不是說知彼知己百戰不殆麼,至少這位權勢滔天的國舅爺自己提前見到感受過了。
莊曉寒帶着他們回了客棧,在客棧裡,卻意外的碰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你怎麼在這裡?”
肖揚激動的趕上來向她行禮:“見過少夫人。屬下終於找到你了!”
“你家少爺派你來的?”
“是。”
“來幹嘛?”
“接少夫人回去。”
莊曉寒從鼻孔裡噴出一股氣:“你也看到了。我很好,天大地大,由我縱橫馳騁,不知道有多自在,你回去吧,告訴你家少爺,就說我很好,不必掛念。”
“可是---”
“姐姐,他是誰呀?”萬寶路問道。
肖揚這才注意到莊曉寒身邊還圍繞着的幾個高矮不一的男孩:“他們是誰?”
“是我的朋友。”莊曉寒對客棧的店小二說道:“小二,多燒幾壺熱水送上來,再置辦點酒菜上來。”
小二去了,莊曉寒帶着肖揚和幾人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