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已經陸續給凌冽和莊曉寒帶來了很多人,都是他在各地蒐羅來的精英人才,這些人裡面有已經派去上京城去做宣傳的口若懸河的書生,有善於煉丹的方士,有手藝嫺熟的工匠,也有武藝高強的俠客…
金山道:“師妹,將軍,我風量寨多年經營網羅到的各行各業的精英,如今都已漸漸在各自的崗位上起了作用了,上京城裡已經開始流言四起,目標直指朝廷和皇上,官府的口風已經有了明顯的變化,今後你在出現在凌冽身邊再也不必躲躲藏藏的了;
你的移民新村裡已經進駐了一些人才,正在配合高公子發揮作用;還有些不方便示人的特殊人才,都已經交由你家相公帶進軍營裡去了。”
凌冽點點頭:“上次你說要去找硫磺和硝石,這些我都派人找到了,加上我們從前的鍛造技術和礦石,特別是張大師的加入,我軍已經打造出了最新式的火炮,針對前人的設計也做了許多的改良,火炮射程和爆炸威力都大大增加,現在莫說是定戎人,就是雲國和容國的最新火炮部隊來了,我們也能做到不落下風。”
莊曉寒團團轉:“我總覺得還有哪裡沒做好…”
金山安慰她:“不用擔心,師妹,如今我們準備充足,等閒誰來了,我們都能依託青唐城進行防禦,他們想要從我們手中奪走這塊土地,都得要掂量掂量付不付得起這巨大的代價。”
要打仗了,莊曉寒靈魂深處的火力不足恐懼症犯了,她也終於想起自己那裡沒做好了,遺憾的直拍自己的腦袋:“你看我這腦袋,這麼重要的事情我竟然忘了,其實我們可以利用現有的技術做出一些不一樣的火炮來的,比如說土地雷和手雷……”
雖然黑火藥的爆炸性效果並不怎麼好,但是在沒條件造出黃火藥的情況下,只對付這些騎着馬拿着刀劍弓箭的士兵,依然是一種碾壓式的降維打擊。
“什麼叫地雷、手雷?”
金山和凌冽不明白。
莊曉寒耐心的給他們科普火藥基本知識。
當年在青峰山,靖王看中了他們的道觀,想要奪去做據點,莊曉寒的師父賈瑞先作爲一名煉丹師,利用自己熟知的黑火藥技術,將弓箭身上綁上會爆炸的火藥,消滅了不少靖王的士兵,還有他們自己土法自制的手榴彈,就是用罈罈罐罐裝上黑火藥做成炸彈,點火之後扔出去,也炸傷炸死了不少叛王士兵。
對付這些嚴重依賴戰馬作戰的軍隊,用火藥的效果可是事倍功半,因爲別看馬匹那麼大隻,膽子卻小的很,而動物又天生怕火,火藥爆炸時,沖天的火光和突如其來的巨響會驚嚇到馬匹,受驚的馬匹會產生怎樣的反應就不用多描敘了。
控住不住馬匹,騎兵的作用還不如訓練有素的步兵。
“難不難?若是不難的話我請張大師和幾個工匠師傅過來跟你探討一番。”
娘子他們在青峰山和靖王戰鬥的時候,凌冽就在山腳下,雖然沒有親臨戰場觀摩,但是瞭解的也不少,只是從來也沒想過要照搬娘子當年他們的成功經驗。
“不難,就跟大號的炮仗一樣。”這個時候要是師父在,該有多好,不過,她在師父身邊也呆了一年多,雖然很多知識沒學到,但是這個黑火藥瞭解的倒不比師父少。
“如果現存的鐵礦石不夠用的話,就地取材拿石頭做外殼也是可以的。”
“沒關係,這次的買賣交易我們賺到的鐵礦石數量足夠使用很長一段時間了,想要用多少鐵塊都行。”金山道。
“那好,事不宜遲,我等會就請張大師過來和你探討一下這個勞什子地雷和手雷的做法。”
雲國和容國的大人物這次來的都很快,在規定的時間都趕到了。
莊曉寒也想去會盟地看看,凌冽不太樂意,不是不想娘子跟着他一起行動,也不是懼怕誰,而是容國那兩位,郡王爺和韓朝,他們和娘子的關係,讓他的心裡有點膈應。
不過是男人的那點小心思而已。
莊曉寒死纏爛打,軟磨硬泡,也不過是讓凌冽鬆口可以帶上她同行,卻不允許她在公衆場合露面。
金山問她:“這些事情你男人去應付即可,你參合進去幹什麼?”
莊曉寒道:“他勢單力孤的,我怕雲國和容國會聯合一起對他施加壓力,我若在,郡王爺和和韓朝也許不會那麼強勢。”
金山搖頭笑道:“你個傻師妹呀,個人利益在國家利益面前,什麼也不是,誰在國家利益面前都是可以被犧牲掉的,就像當初的你一樣,你寄希望於容國朝廷的人能看在往日情分上對我們網開一面,實在是太天真了。
你相公清醒得很,他能有今日,那麼大塊的領地可不是別人免費贈送的,都是他真槍真刀拼來的,你應該相信你相公的能力纔對。”
莊曉寒慚愧。
會盟指定之地,正在凌冽佔領的土地之上。
雲國和容國的使者都陸續到了。
凌冽帶着莊曉寒,最後纔來。
來參加會盟的人看見凌冽帶着一隊人馬過來,相比於其他人,他的隊伍當中,多了一輛十分樸素的青布馬車,只是這輛馬車的簾子一直都是垂下來的,看不到裡面是什麼人。
到營地之後,那輛馬車竟然徑直開到鎮戎軍的帳篷裡去了,凌冽也鑽了進去,一直沒見着出來。
管他什麼皇親國戚來了,凌冽的帳篷都沒個動靜。
雲國大元帥齊軻派人來請他過去商量,來的人被侍衛擋在了帳篷外,只說會讓凌將軍知曉此事,卻根本就不往裡面通傳。
齊軻有些惱怒,但是也心知此時的凌冽的地位已非昨日,雖是他的手下,卻隱隱有脫離朝廷另立山頭的架勢,可是自己的功勞就是沒有他的大,不怪人家不愛給他好臉面。
他將心裡的憤懣和羞惱化作了口舌利箭,在端王爺面前,支支射向了凌冽。
端王爺聽的心不在焉,這一路行來,沿路向他投訴凌冽的話語就沒有斷過,聽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