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萱,你今天太美了,令我完全無法掙脫你的魅力!”
這誇張而讚美的口氣當然有可能從葉秋的美嘴裡說出來,但不會是現在。所以,這是前幾天見到的冒充大公司老闆的小白臉一臉迷戀的望着青萱,天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被青萱迷住了。
中年今天亦在場,在一旁見青萱彷彿與小白臉相談甚歡,他衝葉秋一笑:“不如我們自己去喝點東西,順便談談廣告的事!”
葉秋欣然答應,似乎一點都不在意青萱有可能遇到危險。來到另一層,酒吧就在裡面,在這裡要了酒,對飲之下談了幾句,都是關於廣告的。
中年是真的考慮,也許要顏青萱爲碧水雲居做廣告不是件壞事。儘管他現在在做的這件事與碧水雲居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關係,但顏青萱使他震撼了,碧水雲居打的就是自然環保牌,青萱如斯魅力,如此完美,再恰當不過。
不過,私底下他亦很清楚,公司不太可能請顏青萱來做代言。倒不是明星代言房產不適合,而是上面會認爲顏青萱不適合——他們預定的代言人需要有事業有成的成熟男人這個條件,顏青萱就算現在去泰國也趕不上了。
可惜。太可惜了!中年在肚子裡輕輕嘆息着,表面卻熱情地與葉秋談着合約細節。以及一些亂七八糟的事。
葉秋本就有提防之心,又如何看不出中年是在故意拖住他。不過,這有什麼所謂,他要的無非就是順着對方的意思去做,至於青萱,自然有別人在保護。
“不如我送你回家?”小白臉附到青萱耳邊低聲道,淡淡而自然的吹了一口氣,不愧是行家老手。顏青萱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沈漂移很開心亦很得意。但亦有少許的難過。一直以來,他都想努力自我救贖,當他爲了救贖而付出一切之後,現在的他一無所有了。是葉秋開解了他,使他想通了,尋死只是逃避或軟弱的體現,活着,就是堅強,就是幫助別人的機會。
有句話說得很好:死我都不怕,還怕活着嗎?活着我都不怕,還怕死嗎?
這句話成了沈漂移的座右銘,他開心得意的是,現在他又有車開了,甚至還可以幫助人。但是,他現在很少可以再像以前一樣每時每刻都幫助人了,畢竟,他現在屬於風紫,得爲風紫做事。
幸虧葉秋體諒他的救贖決心,應承他,在風紫沒需要的情況下,他完全可以無着車到處去幫助別人,他一點都不介意。
現在他就在執行任務,在保護青萱。他可能是最早知道顏青萱與葉秋關係的,雖然那裡兩人的確沒什麼關係。但他的確如此認定了。現在他爲了葉秋將顏青萱的安危信賴地交給他而感動,愣是駕駛着一輛雪鐵龍飆出了法拉利的速度,緊緊跟着前面那輛法拉利。
一路無事,來到一個小區前,車停下來。小白臉深情的望着青萱下了車,連忙追了幾步上前去,抓住青萱的手,靠得很近,低聲道:“青萱,明天我要舉辦一個派對。我希望你可以前來參加!”
顏青萱凝視着小白臉,突然燦爛一笑:“好呀!”
待得這小白臉離開了,顏青萱從小區中走出來,沈漂移以一個精彩有甩尾,在路面上甩出一道黑色的軌跡,精準停在青萱身旁。青萱甚至不需要移動,只要伸手拉一下,就開了車門:“沈大哥,送我回家!今天又要麻煩你了,真不好意思。”
狡猾呀,未雨綢繆呀。這裡哪裡是顏青萱下榻的所在了,如此不外乎就是她的自我保護手段。送她到了家——不再是以前租的房子,而是買下來的小區別墅,倒也清靜。
抵達時,他們正好見到葉秋笑吟吟望過來,沈漂移聳了聳肩:“今晚很順利,對方沒玩什麼花樣。葉子,我覺得應該跟蹤那輛法拉利,那小白臉不可能有那麼貴的車!”
“現在去跟蹤意義不大,不論幕後主使者是誰,都隱藏得很深。要調查,我自然有門路的!”葉秋想到了龍永海,有他去調查這輛法拉利的來歷,自然會容易了許多。
“今天,又要到你這裡蹭地方休息了!”葉秋嬉皮笑臉的望着沒好氣的青萱,旁邊沈漂移大哥曖昧的笑着。
顏青萱白了他一眼,心中卻甚是感動,這幾天來葉秋以蹭地方睡覺的名義到她的新房子來休息。可大家都知道,這是爲了保護她。
狡兔三窟這個成語還是有一定道理的,雖然青萱不是狡猾的兔子,也沒有三窟,但兩窟總是有的。爲了迷惑媒體,使媒體無法得知青萱的住址,青萱還是暫時保留了原來租的房子,在有必要的情況下,就能立刻換個地方休息了。
“你太有錢了,不如支援一下我吧。到現在,我連房產都沒有呢!”上海的祖產雖然還捨不得賣,但放着意義也不大。現在在北京,他的確一個房產都沒有,還在老爸的家裡蹭地方睡。
“這年頭人人都愛裝窮,億萬富豪都說自己沒錢,唉”顏青萱明顯不太適合裝腔作勢,有些滑稽好笑。
億萬富豪,這倒是,不過,那好像跟現金沒關係。葉秋亦不過只有上次投入的一點私人資金賺到兩百萬,再算上他的薪水不高,都投入股市了,還真不如青萱有錢呢!
“對了,他邀請我去參加一個派對。”
“派對!”葉秋目光中再無玩笑意思,深思片刻,他想不到這到底有什麼關聯。因爲在《浮華場》上登出的似乎不是派對上的照片,而是一張更令人憤怒的照片。
第二天,顏青萱本該去《衝冠》劇組報道,但因爲此事還沒解決,只有暫且留下來。就在青萱又在被科科訓練得頭暈之時,龍永海急忙衝進餐廳裡,喝了一大口冰水:“葉子,查到了,那輛法拉利是屬於一個叫俞聿徽的華僑,他是”
“俞聿徽是美國頓斯集團董事主席的獨子,中國新信集團總裁,新信集團資產大概百億上下!”葉秋的心臟砰的一下爆炸了,難道是俞聿徽在幕後主使了這一切?他苦笑望着吃驚的龍永海:“俞聿徽是風紫集團的股東之一。”
龍永海騰的一下站起來,半天回不過神,想了半天,他幾乎不想再插手了。他現在覺得這很可能是集團內部爭權奪利的所爲,不該他插手。
“跟你想的不一樣,俞聿徽不太可能針對顏青萱做出這些事。”與其說是在爲龍永海解釋,倒不如他是在給自己尋找一個答案。是呀,俞聿徽在北京見到顏青萱有半年之久了,在這半年中,他的表現是有目共睹的,單只是每天都送花的舉動,就證明了一切。
龍永海恍然大悟,原來俞聿徽喜歡顏青萱呀!這可是一個大八卦,掃眼見到葉秋的目光,他訕訕一笑:“你放心,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是不是俞聿徽?對着俞聿徽的感覺是有些怪異。葉秋喜歡顏青萱,現在他和顏青萱幾乎與男女朋友沒有差別了,只欠缺大家的口頭承認。俞聿徽不知道兩人的事,知道的也僅有那麼寥寥幾人。
而俞聿徽每天送花,堅持了半年多,上次青萱生日,送了一條價值兩百萬的鑽石項鍊,只是顏青萱堅持沒擻罷了。
俞聿徽顯然是葉秋的情敵,青萱對俞聿徽顯然亦不乏一定的好感,只是這好感還遠遠不到質變的程度。可笑的恰恰在此,作爲情敵,葉秋對俞聿徽沒有什麼惡感,甚至還把他當朋友一樣看待,正如俞聿徽也把他當朋友一樣。跟情敵還可以做朋友,而且眼睜睜的看着情敵每天送花給自己喜歡的人,這感覺的確怪得好像一個只有腦袋沒有肢體的外星人突然出現在眼前一樣。
很微妙很奇妙的關係與多重的身份,是情敵又是朋友,是生意夥伴又是提防對手(提防俞聿徽吞併風紫),他緩緩搖了搖頭,還是不信俞聿徽會傷害青萱:“海哥,今晚要去參加那小白臉邀請的派對,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順手遞過去一個信封。
龍永海很不爽的盯着他半晌:“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你瞧不起我是不是。你知道這一遞過來,咱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海哥!”葉秋哭笑不得,他哪想到龍永海反應那麼大,真誠望着他:“就是把你當朋友,所以有些事不能忽略。就算你沒要求,可你的手下呢。再者,風紫那麼大,又開罪了華易,將來的事誰都指不定,也許將來還有很多要依靠你的地方,我就是怕要求多了傷了咱們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