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顧嘉怡,寧才誠轉身走回了學校。
雖然因爲這樣那樣的事情,寧才誠少上了不少課,可那都是實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才那樣的,正常情況下,寧才誠上課還是挺積極的,當然,秦怡清的課除外。
下午的課上到一半,教室外傳來了敲門聲,正在上課那老師講得正起勁着,突然被人打斷,以爲是哪個遲到的學生,心下十分不滿,於是沒好氣地說道:“進來!”
教室門被推開,出乎那老師的意料,敲門的不是學生,而是幾個教師打扮的人,領頭的那人他認識,正是學校副校長潘國。
這個潘國他可是早有耳聞,據說會是下一任校長的有力候選人,如果得罪了他,在這學校可就沒辦法混下去了。
他也不是剛工作的新老師了,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是學校在搞突擊檢查了。這種檢查每學期不定期都會進行,只是沒想到這次居然出動了校領導帶隊,可見這次檢查比以往的要重視不少,當心心裡也緊張了起來。
“這堂課學生出勤情況怎麼樣啊?”潘國開口問道。
“嗯……有學生缺席。”這種問題只能如實回答,他知道今天這課上有人沒來,不過他可不想背這個黑鍋,萬一自己隱瞞了被查出來的話,自己也要跟着被處分的,直接說出來的話,就不是他的責任了。
“哦?哪個學生缺席?”潘國眉毛一揚,淡淡地問道。
“這個……”這問題那老師可回答不上來了,他有個習慣,每次上課都會數下上課學生的數量,所以知道是否有學生缺勤,但是卻沒有具體點名,也不知道是哪個學生沒來,畢竟每次上課點一遍名,也挺浪費時間的,可現在潘國這樣問了,他又不能不回答,只得硬着頭皮說道,“潘校長,每次課我都讓班長考勤的,我來叫他上來向您彙報!”
潘國點了點頭,倒也沒有說什麼。
那老師送了口氣,朝着坐在下面的餘梓江說道,“餘梓江,你過來!”
課上到一半,進來那麼一大幫子人,在座的學生都很新奇,他們可不認識什麼校長不校長的,即便認識也不會像那老師那麼緊張。
不過,寧才誠看到一本正經走進教室來的潘國,頓時有種怪怪的感覺,聯想到那天晚上潘國企圖做出的禽獸行爲,真的很難跟眼前這道貌岸然的傢伙對上號,若非他是親眼所見親身經歷的,根本無法相信敬愛的潘校長是這樣一個人。
坐在寧才誠身旁的餘梓江聽到老師叫他,頓時暗道不妙,他估摸着這陣勢,多半是學校來突擊檢查了,雖然他們班沒有遇上過,但是其他班遇上過,在班長例會的時候,他聽其他班長說起過,知道有這麼一回事,被這種突擊檢查到曠課的,學校都會嚴肅處理的。
他知道,今天下午這課,全班同學都來的,唯有盛強不在,他這時應該還在市裡哪個地方陪金悅玩呢!
“海狗栽了!”餘梓江心裡雖急,但是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幫他掩飾過去。
寧才誠此時也想到了盛強的問題,聽到餘梓江那麼一說,便知道他的意思了。
“你別去,讓我去!”寧才誠按住了正待要起身的餘梓江說道。
“怎麼?”餘梓江很奇怪,心說難道這種情況下寧才誠還有辦法?
寧才誠其實也沒什麼好辦法,此刻也是死馬當活馬醫了,就看潘國的反應了。
於是,寧才誠站起身,在其他同學奇怪的目光中走向了講臺。
那老師也很奇怪,自己叫的明明是餘梓江,怎麼上來了另外一個學生,餘梓江長什麼樣他還是知道的,畢竟是班長嘛,平時也有過一些接觸,可眼前這個學生又是誰,餘梓江明明坐在下面,怎麼就不上來呢?
還沒等他開口詢問,潘國倒是先開口了:“你是負責考勤的同學吧,你說,你們班今天有沒有缺席的學生啊?請如實回答,不可以相互包庇!”
潘國的表情雖然看着挺和善的,可說出來的話卻是相當的嚴厲。
“我們的同學今天都到了!”寧才誠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老師聽到寧才誠的回答倒吸一口氣,心說這位同學啊,你是不是不知道眼前站的是誰,不帶這麼開玩笑的,你別同學沒包庇成,還把自己搭進去。
可偏偏這時候他並不適合說什麼,萬一說錯點什麼把自己繞進去可就沒有意思了,這種情況下還是明哲保身的好!
“好,”潘國點了下頭,衝着身後一人說道,“李處,你看一下,這個班應該多少人,再數一下人齊不齊。”
“好的,潘校長。”那叫李處的男子似乎早有準備,已經開始翻起了手中的名冊來。
寧才誠眼見這事情混不過去了,只好使用第二方案了,本來也不想用的,所以想先試試能不能混過去,那方案能不用就不用了,可眼下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潘校長是吧,能不能借一步說話?”寧才誠趁着潘國在等那李處查資料的檔口說道。
“嗯?”潘國沒想到眼前這學生會提出這種要求來,當下就覺得有些不滿,心說你一個小小的學生也配跟我單獨聊?
“有什麼在這裡說就可以了。”潘國冷冷的回答道。
“你確定?關於那天晚上你爲什麼在車裡睡覺的事情?”寧才誠湊上前了一些,用唯有兩個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嘶——
潘國聽到寧才誠這話,不禁倒吸一口冷氣,臉色一瞬間變了數遍,好不容易恢復了正常,心裡卻炸了廟了。
那天早上在車裡醒來,潘國就很奇怪自己怎麼會睡在車裡,而且一身的酒氣,好像喝了很多酒的樣子,不過他隱約記得前一天晚上,他設了個局想要將秦怡清拿下的,一切都很順利,秦怡清也吃下了藥,甚至藥力都開始發作了,兩人還到了秦怡清的辦公室,可正當他想要採取進一步動作的時候,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後來,他特地找機會試探了一下秦怡清,想了解一下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秦怡清的態度卻讓他徹底迷糊了。
秦怡清像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之說是那天喝了點酒就回宿舍睡覺了,其他什麼都不知道。
這是什麼情況?潘國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說秦怡清一臉憤怒地看着他,表示那天她通過什麼手段把他弄進了車裡,他還比較能夠接受一下,或許那天晚上自己是喝多了,記憶有些模糊了。可偏偏秦怡清表現出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讓他有種見鬼了的感覺。
他還旁敲側擊了一下秦怡清,問她那天晚上吃完飯後去哪裡了,結果秦怡清卻說他把她送到了宿舍樓下,她就回宿舍了。
潘國雖然想不通,但秦怡清這麼說了只能當作自己是喝多了,產生幻覺了。
原本事情都過去了,潘國早已放下心來,也就沒有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可沒想到,在這樣一個場合,從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的嘴裡,這件事情又被提了起來,這事情也未免太蹊蹺了一些。
當時的那些猜測重新又回到了潘國的腦海中。
能坐到這個位子的,腦袋絕對夠用,潘國一下子就想到,是不是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情,他印象中那天並沒有喝多少酒的,畢竟回頭還要做事的,怎麼會喝得醉成那樣呢?這顯得不符合常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