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不錯,我...給你一個自裁的機會。”
幽深巷子內,平頭壯男冷眼凝視受傷的石頭,漢語說的比較生硬,像外國人,實際上他就是外國人。
曾服役於越南人民軍最神秘的726特種作戰聯隊。
退役後,爲了活的滋潤些,便幹起這殺人的買賣。
遭遇石頭前,他殺個人從未如此艱難、如此費力,哪怕對方在軍警重重護衛之下,也難逃他的子彈。
石頭抹掉嘴角的血,獰笑道:“去你媽的,老子死也拉你當墊背的,來啊,看看今天誰先死。”
平頭壯男微微搖頭,像惋惜,又像鄙夷石頭,他兩個同伴已無聲無息欺近不識好歹的石頭。
又一番纏鬥。
受傷的石頭,是人,不是神。
在三人完美夾擊下終究力竭,他拼着被軍刺刺穿肩膀,愣是擊傷對方一人,那人胸骨盡碎,不死也多半殘廢,完成竭盡所能的一擊,傷痕累累的他氣喘吁吁靠住牆,一點一點拔出刺入肩頭的軍刺,扔掉。
肩頭創口血流如注,他想站直身子,奈何重傷加之力竭,眼一花,軟綿綿跌坐地面,已然強弩之末。
石頭苦笑。
任人窄割的滋味真不好受
落得這境地,難道是上天的報應?
平頭男手拎軍刺一步步靠近,自認必死的石頭倔強冷笑,高傲且悲壯,死,他不怕,唯一的遺憾....不能繼續陪楊子牛逼哄哄走下去。
“楊子,兄弟先走一步,你好好活着,啥時所有人都怕你敬你,你再下來找我,不然下輩子我不認你這兄弟。”石頭念念叨叨,閉目等死。
巷子口。
楊晨大步狂奔。
着急忙慌趕來,並非石頭小弟通風報信,是收到一條不知何人發的示警短信說石頭將遇險,他顧不得琢磨這是圈套或者陰謀。
平頭壯男想將軍刺從石頭腦瓜頂灌入,恰好楊晨趕來,藉着皎潔月光,楊晨看清了一切。
石頭命懸一線。
狂奔而來的楊晨不假思索扔出手機,砸中平頭壯男手腕,這人一愣神的工夫,楊晨欺身而近。
即使面對強大如石頭這樣的獵殺對象,平頭男未曾顯露絲毫的凝重和怯意,此刻他竟不戰而退,退到重傷同伴身邊,與另一個同伴並肩凝視半路殺出的楊晨。
楊晨冷冷瞧一眼對方,繼而膽大到近乎狂妄地蹲下來專心察看石頭傷勢,一點不懼對方偷襲。
石頭身上每一處傷口都令楊晨心痛。
尤其三棱軍刺造成的創傷,若十幾二十年前,承受這樣的貫穿傷必死無疑,哪怕傷在不致命的部位,也會因傷口難以癒合,導致感染而亡,好在如今的醫療技術足以使石頭康復。
“楊子,兄弟給你丟人了。”
“不丟人,一挑三,你沒敗,還重傷一個,丟什麼人。”
石頭明知好兄弟是安慰他,仍忍不住笑了,笑的艱難,令人心疼,他此生只服楊晨,除了楊晨,不論敗給誰,他都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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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堅持一會兒,接下來看我的。”楊晨說完直起身子,直面虎視眈眈的兩個殺手,想殺他兄弟的人,他必殺之。
“你不該來。”平頭壯男口吻生硬道,話音未落,從巷子兩側黑漆漆的院落中翻出七八條黑影。
大致是十比一。
果然是一石兩鳥的圈套。
楊晨環視這些人,嘴角牽扯起陰森冷笑,渾不在意,彷彿這些全是待宰的羔羊,一種敵軍圍我千萬重我自巋然不動強者風範油然而生。
過去幾年中。
楊晨不止一次遭遇這樣的情形。
他依然活着,活的還很滋潤,那些圍攻他的人,cia的頂尖特工也好,軍情六處的強悍殺手也罷,全下了地獄。
每次從絕境走出,他又強大幾分。
所以,對他而言,絕境從不是喪失希望的死地,借用利刃老首長的話說....這是撒旦選擇魔鬼的訓練場。
十比一的形勢。
槍法和身手均趨於一流水準的平頭男仍未卸掉臉上那抹凝重,他曾是軍人,將殺人視爲職業的特殊軍人,能清晰感受到楊晨身上瀰漫的氣息,這是身經百戰歷經生死積澱的強者氣勢。
“動手吧。”
楊晨風輕雲淡一笑,圍住他的人,人手一柄三棱軍刺,除了打過越戰的共和國老兵,如今只有越南軍人喜歡擺弄這玩意。
平頭壯男眯眼,殺機迸現的瞬間,他一聲厲呵,同伴們蜂擁而上,圍攻楊晨,彷彿一羣撲食的餓狼。
暗淡月光映襯下。
狹窄巷道人影幢幢,很難分清楚誰是誰。
亂戰中,楊晨鬼魅似的奪下一名殺手的三棱軍刺,被奪傢伙的殺手愣神剎那,胸口已多兩個血窟窿,沒瞧清自己怎麼死,已目瞪口呆向後倒下。
三棱軍刺,只能刺,不能砍劈。
這也是它被淘汰的原因,要將這玩意玩到出神入化,比玩刀子難了太多,而三棱軍刺落楊晨手中,如虎添翼。
這是他最鍾情的殺人器械。
當他再奪一柄軍刺雙刺在手時,愈發威猛,鬼魅遊走殺手之間,一支防,一支攻,所向披靡。
一個擋在他面前悍然不退的傢伙,眨眼間被他戳出十多個血窟窿,而這人高高揚起的軍刺來不及落下。
這速度,這犀利手法,令後面的偷襲者遍體生寒,幾近窒息,可惜,收不住手的殺手硬着頭皮完成決定生死的一擊。
生死一線。
楊晨頭也不回地大幅度轉身,揮灑的右拳後發先至,直接釘在偷襲殺手的太陽穴,又準又狠又穩。、
確實是釘,不是錘,因爲楊晨手中還握着三棱軍刺,軍刺純鋼刺身全部沒入殺手頭顱,從另一側太陽穴穿出。
這死狀奇慘的漢子和先前同伴一樣,手中的軍刺沒機會落下。
平頭男始終沒動,狹窄巷道,人多未必有優勢,不出手,不是怕,是擔心混亂場面影響他發揮。
其實,他也希望不用自己動手可以解決掉楊晨。
閃動的人影越來越稀疏,楊晨突然從這稀疏的人影中走出,如同地獄中走出的魔鬼,一步步逼向平頭男。
在楊晨脫離包圍圈那刻便凝立不動的三個殺手,晃了幾晃栽倒,平頭男早察覺楊晨異常強悍,但仍難以相信眼前情形,瞠目結舌。
“好....”
石頭微弱地叫聲好。
時隔六年,好兄弟變得如此強大,他甚是欣慰。